寧俊琦緩緩的說:“理是這麼個理,可是我這心裏……關鍵還是你這性格,也讓人放心不下。你正直、有正義感,富有同情心,這都是優點,但在某些層麵,副作用也挺大。你現在是一縣的父母官,肩上擔著幾十萬人民的福祉,不再是為一部分人或幾個人付出。所以你要更理智,要從大局出發,心中的俠義之氣要化作對大眾的愛,不能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呀。”楚天齊馬上提出反駁理由。
“急什麼急?聽我說完。我的意思並不是讓你見死不救,而是在方式上要更穩妥一些。不是十萬火急,不是馬上就出人命的事,你必須要通過程序來做,不能縣長去做局長的事。”寧俊琦說的語重心長,“你做好多事的時候,可能隻想著救危解困,可是別人卻給你貼著縣長的標簽,一切以這個來要求你,就會把你的行為放大,缺點也會無限放大。明白嗎?”
楚天齊拉著長聲:“明白,明白,寧處長教訓的對。”
寧俊琦很有耐心:“你還別嫌煩,嫌煩我也得說。再有,你現在已經是一縣之長,是縣政府班子的班長,也是縣委班子的副班長,肩上責任重大。你的那些副職既是你潛在的對手,更是你的助手,要盡量團結他們,而不是對立。如果一個班子中,十有二、三和你對著幹,那你的工作就很被動,開展起來就很困難,也降低了你的威信。當然,剛去的時候沒人抬轎很正常,但要逐步打開局麵。另外,那麼多人也不可能都服你,不可能都按你的來,但千萬記住要盡量避免死對頭。還別說兩、三個了,就是有一個對頭事事盯著你,你的工作也不好開展。”
“那要是遇到那種死硬分子,又實在團結不過來,我該怎麼辦?一直遷就他?”楚天齊再提疑問。
寧俊琦斥道:“你怎麼總是鑽牛角尖?我剛才隻是說的問題的一部分,你要辯證的看,總之要鬥而不破。至於實在不能團結的,那要看是什麼情況,如果是發展理念上的,應該肯定能找到共同語言。若是原則性的問題,那就另當別論,比如遇到那種貪腐分子,就必須要堅決鬥爭了,絕對不能妥協。”
楚天齊笑著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怎麼感覺你這水平不僅隻是一個處長,倒像是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黨校校長的水平?”
“你別諷刺人,有些話就是我爸教的。你現在是徐家大少爺,他隻是個前秘書、假女婿,可不敢惹您。”寧俊琦“哼”道。
“哪裏,哪裏,言重了。”楚天齊有些不好意思,打著哈哈。
寧俊琦繼續說:“我還告訴你,寧處長馬上就是省委黨校寧副教授,自身水平也不低。”
“是嗎?那恭喜了。”楚天齊馬上轉移了話題,“其實我對你更不放心,你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徐衛軍肯定也惦記著你,一定要嚴加提防。”
“你放心吧,爸爸也很快回省裏,到時就有照應了。”說到這裏,寧俊琦忽道,“天齊,你那襯衣扣子挺厲害的,我要是有那麼一套東西,就安全多了。”
楚天齊道:“這個我也想過,但是對你顯然不適用,女的穿那種襯衫會顯得突兀,容易引人注意。而且那東西也不是隨便就能弄的,我想著可以適當給你用一、兩個,關鍵時候能救命就行。”
寧俊琦“哦”了一聲:“那還能在哪偽裝?”
“我看那兩個地方倒不錯。”楚天齊抬手一指對方前胸。
“你……戲弄我?”寧俊琦抬手打開對方手指。
楚天齊右手不退反進:“我怎麼是戲弄你呢?那個你可是天天都戴著,而且又在裏邊,也便於隱蔽。”
“哦,是這樣啊。”寧俊琦遲疑了一下,忽又道,“那要是使用的時候怎麼辦,尤其要是錄像的,會不會錄上裏邊,也不能解開外麵衣服吧?”
“這個嗎……我還欠考慮了,還是先研究一下結構吧。”說話間,楚天齊的手伸向了對方寬大的衣領。
“你流……啊,討厭。”寧俊琦又與“狗爪子”做起了鬥爭。
整個晚上,兩人都是說一會兒,逗趣一會兒,然後再相擁著休息一會兒,很是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