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倆還沒來得及更多親近,老爺子卻又再次昏迷。楚天齊隻好把對爺爺的依戀,埋藏在心中,利用周末或其它休息時間回去看爺爺。隻是由於那個討厭的徐衛軍經常在那裏,而且也為了進出方便,楚天齊每次去探望,便一直由老叔帶著。大侄對老爺子有這份孝心,徐衛華自是很高興,每次都樂得帶路,而且也主動聯係。
在首都這幾個月,尤其老爺子與自己相認後,老叔對自己特別關懷,令楚天齊很是感動。隻是有時太的無微不至,讓楚天齊感覺有些不適應,於是這次從安平縣回來後,楚天齊找了一個合適的時機,委婉向老叔透露了這層意思。老叔聽明白了大侄的意思,也意識到方式欠妥,很高興的接受了他的建議。從那以後,老叔對楚天齊依然很是關心,但卻不再以對待孩子那種方式了。
一支煙吸畢,把煙頭擰滅,扔進垃圾桶,楚天齊正準備走進KTV。無意間抬頭,視線中*出現三個人,這三人是從剛剛停放的一輛汽車上下來的。正要收回目光,楚天齊又停住了,他忽然發現,三人居中的那人很是眼熟。
那三人是兩女一男,男人在中間,正向KTV門口走來。男人倒是穿的齊整,可兩人女人穿的很是暴露,最關鍵的是三人動作實在不雅。男人兩條胳膊分別搭在左右女人的肩上,但手卻伸到了女人衣服裏;而兩側的女人,則仰頭伸出舌頭,做著各種不雅的舉動。
男女三人越來越近,酒氣、脂粉味鑽進了楚天齊鼻孔,同時三人的*聲*語也鑽進了他的耳朵:
“陽哥,今晚什麼項目呀?”
“什麼項目?就等著吧,保證讓你倆欲仙欲死。”
“陽哥,我現在就想。”
“陽哥,我也是。”
“現在就現……不行,不行,現在不行,後半夜吧。”
楚天齊根本不想聽這些有辱耳膜的語句,他的目光緊緊盯在中間那個男人臉上。
一男兩女從楚天齊身側經過,男人的嘴依舊在女人臉上拱著。就在剛剛擦身而過之際,男人忽然抬起頭來,冷冷的瞪視了一眼身旁的大個子,但他的雙手依然在兩女身上不停的揉*捏著。
看著那一男兩女走進KTV,楚天齊從腦中調出一個影像,與剛才男人的嘴臉做著比對。沒錯,這個男人就是那個男人,那時的這個男人看著道貌岸然,今天的男人則更像是衣冠禽獸。
想到剛才那個男人的醜態,楚天齊不禁火起,又不禁為他人傷感。於是離開KTV門口,再次點燃一支香煙,吸了起來。
怒火與感傷交織,楚天齊跟香煙發起了狠,抽了一支又一支,一連抽了三支。
“嗡嗡嗡”,一陣震動再次響起。
拿出手機一看,楚天齊趕忙按下了接聽鍵。
聽筒裏立刻傳出一個聲音:“老楚,怎麼還不回來?跟那個女人鬼混去了?好歹也得打聲招呼呀。”
楚天齊忙道:“剛接完電話,馬上回去。”
掛斷手機,楚天齊邁動了腳步。
“楚天齊,楚天齊。”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楚天齊轉身看去。在他身後不遠處,正有一個女孩走來。雖然女孩沒有穿工裝,而是身著花色長裙,但楚天齊還是一眼認出,女孩是國家發改委人事司機關幹部處處長明若月。
雖然是一個單位同事,但除了報到時見過麵外,楚天齊再沒和對方有過交集,今天是第二次見麵。聽到對方喊自己,楚天齊馬上回應:“明處長好。”
女孩來在近前,“咯咯”一笑:“在這種場合,還這麼稱呼,你覺得合適嗎?再說了,在首都,處長和存車處大爺一個級別,還是不叫為好。”
被女孩這麼一調侃,楚天齊有些不好意思。
看出對方的窘態,明若月換了話題:“你怎麼在這兒。”
“和……朋友來的。”楚天齊覺得,還是不要說出“同事”為好。然後反問著,“你怎麼一人來了?”
“有人等我。”說到這裏,明若月忽然向不遠處招了招手,“我在這兒。”
楚天齊轉頭看去,KTV門口台階上站著一個男人。看到那個男人,楚天齊心生疑問:是他?
“他是我哥,明若陽。”明若月解釋了一句,又說了聲,“走。”
“我打個電話,你先去。”楚天齊找了一個推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