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呤”,忽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楚天齊的思緒。
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楚天齊按下了接聽鍵:“書記好,我……”
不等說完,手機裏已傳來了聲音:“天齊同誌,偷偷摸*摸的走,連個招呼都不打,可有失黨校高材生的身份呀。”
聽出對方既是在表示親切而調侃,也不無埋怨之意,楚天齊於是也用調侃的語氣說:“我想書記肯定是在午休,就打算在兩點半以後再彙報。書記可是身係全市人民的福祉,如果打擾你的話,那不是在和全市人民過不去嗎?這個罪責我可擔不起。”
“就你會說,滿肚子的氣都被你說沒了。”對方“哼”了一聲:“本來我都和嚴主任安排好了,晚上為你舉行餞行晚宴,他下午會通知你。可是剛剛接到他的電話,說你已經偷偷開溜了,上午你過來時也沒說呀。不是明天下午才報到嗎,至於這麼急?”
楚天齊笑著道:“書記,說實話,我還就怕喝酒,您的關懷之情我心領了。昨天晚上本來請幾個下屬喝酒,已經喝不少了,半路又臨時加進去人,徹底算是把我喝慘了。現在一聽到那個字,就反胃不行。另外,這不是第一次到中央黨校嗎,心裏也激動的很,想著早點去看看門朝哪開,省得到時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再鬧笑話。”
“年輕人就是腦瓜靈,我腦子轉的慢,說不過你。”對方話題一轉,“既然你已經踏上首都深造之路,那就祝你一路順風,歸來時我再與你擺宴接風。”
“謝謝書記關照。”楚天齊回複,“我一定用心學習,不辜負書記期望和祝願。”
說過一聲“再見”,對方掛了電話。
楚天齊輕輕“嗤笑”一聲,收起手機。
剛才打電話來的,是成康市委書記薛濤。楚天齊明白,對方打電話“責怪”是假,其實主要就是表明一個態度:我薛濤對你很重視。當然,下午擺宴的事應該也是事實,那樣更能表明對自己的重視程度,薛濤也能以市委班長的身份占據主場之利。
其實楚天齊之所以匆匆“逃走”,也正是躲避這個事情,當然並非純粹為了躲酒,那隻是一個借口,他躲的是薛、魏二人對自己的夾擊。本來很單純的一個培訓學習,現在似乎已經成了書記、市長鬥法的工具,都想利用對自己的親近而爭奪資源。昨天魏銅鎖捷足先登,已經搶了先機。薛濤若不跟上,那豈不是甘落了下風?
有些事情真是想不到,本來應該推後*進行的黨政之爭,竟然因為自己的首都之行,這麼提前就點燃了。當然,這不是書記、市長全麵戰爭的開始,隻能算是一個預演,或者說是序幕,肯定還會消停一段時間,因為魏銅鎖還不具備實力。隻是薛濤肯定不會任由對方發展勢力,肯定會加緊對政府一把手的打壓和防備。魏銅鎖現在看似先下了一子,但卻也讓對手嗅到了危險,薛濤防守反擊勢必要猛烈一些。所以好多事情都是有得就有失,需要謹慎權衡才是。
……
時間下午四點多,“桑塔納2000”進入首都城區已經一個多小時,那座心目中的神聖所在也已遠遠在望。這主要是由於市裏堵路厲害,否則早就到門口了。
今天確實不報到,楚天齊也無法提前進去,但他卻要提前近距離感受一下她的神聖與莊嚴。
夾在滾滾車流中,所有汽車隻能蝸行前進,根本急不得,急也沒用。但楚天齊心裏卻急的很,那可是咫尺之遙,為什麼非要可望而可不及呢?
“靠邊,我先下去。”在急切心情左右下,楚天齊做出了決定。
想靠邊也沒那麼容易,足足用了不下十分鍾,“桑塔納2000”才得以到了能臨時停車的位置。
拉開車門,楚天齊迅速跨下車去,直接奔向了那個神聖的地方。一開始,他是疾行,後來幹脆小跑起來。
近了,近了,到了。終於,那處神聖所在近在眼前。
仰望著麵前散發著神聖光輝的所在,注視著那幾個遒勁的大字,楚天齊心潮澎湃,忍不住呼喚出了心聲:“我來了。中央黨校,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