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們,命案已經發生,盡快破獲是目前工作的重中之重。同誌們一定要集中精力,集思廣益,爭取早日破獲此案。散會。”
……
回到辦公室後,楚天齊第一件事,先是從抽屜裏拿出筆記本,翻看裏麵內容。經過對照,他發現自己會上所言均和記錄條目相符,心中一鬆,露出笑容。
這份筆記,是楚天齊在首都特訓時所做,內容很龐雜,其中就包括破獲命案的事。在閑暇的時候,他也經常會翻出來看看,以溫習和鞏固這些內容。首都特訓仨月期間,他學的內容至少應該是一年多的緊湊內容,所幸楚天齊記性頗好,最起碼掌握了有八成多。在他知道要赴任縣公安局局長後,更是專門溫習了與之相關內容。
今天,他本來是想著從現場回來後,根據自己所見,結合筆記內容,對命案有一基本判斷。對命案做判斷,他也僅是做為自己參考,並不準備在大廳廣眾之下說出來。自己並不是專業人士,也沒必要在眾人麵前顯露,更沒必要弄巧成拙、丟人現眼。
可張天彪今天明顯就是要自己的笑話,先是打電話請自己到現場,接著在命案現場說出陰陽怪氣的話,然後又不給自己思考的時間,而要直接彙報。楚天齊當時就看出了對方的用心,因此在從南苑小區返回局裏的時候,在腦子裏把看到的細節就過了一遍。楚天齊當時這樣做,也僅是為了應不時之需,也並不願主動講出來。
果然,張天彪竟然直接點了自己的名,名曰讓自己指示,實際不就是看笑話?按說自己完全可以拿官話堵回對方,但那樣會給他人丟下自己純粹是大外行的話柄,也會讓張天彪到處拿此事笑話自己。與其這樣,不如用事實讓對方閉嘴。於是他在聲明自己非專業人士的前提下,進行了案情分析。
如果以一個多年專業人士的角度來看,楚天齊的分析還有其稚嫩之處,也不乏欠缺的地方。但他畢竟不是警察專業,以前沒有從事過一天的警務工作,眾人也知道這一事實。因此,他在案情會上的分析,還是亮了大家的眼,讓大家不禁吃驚局長的“專業”,也有力的打了張天彪的臉。大家當時的反應,楚天齊是從人們臉上讀出來的,現在想來,也不禁有些小驕傲。
內心自得隻是一閃而過,楚天齊的心思還是回到了案子上。出任公安局長那天,楚天齊就知道肯定會麵對一些命案,但他沒想到僅赴任仨月就遇上一起。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命案的死者竟是自己認識的人,竟是上月還追過的那個“傻子”。
“傻子”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否則也不會“玩易拉罐”把戲騙人,更不會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給別人,從而招致“痦子趙六”對自己下手。但對於“傻子”的身份信息,也隻是聽胡三說了“阿虎”二字,至於“阿虎”究竟是做什麼的,又依附於何人,楚天齊一概不知。他本來還想逮住傻子,想從傻子身上獲取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可傻子卻死了,而且肯定是被人殺死的。
忽然,一串念頭湧上腦海:傻子之死是不是和其本人掌握的信息有關,是否和知道自己、認識自己樣貌有關?難道是有人知道傻子和自己打過照麵,擔心傻子泄露了什麼信息,或是擔心自己找到傻子,而先來了個殺人滅口?
想到這裏,楚天齊不由得心中一驚:如果傻子是被殺人滅口,那也表明自己受到某些人的關注,那麼這些人會是什麼人?傻子究竟掌握了什麼秘密,或者說那些人有什麼秘密,以至於非要殺人滅口呢?凶手的背後黑手,究竟是自己以前的仇人,還是公安局長身份所要麵對的人?都有可能。
如果真是因為自己而使傻子招致殺身之禍,那麼這些人又會如何對付自己?僅僅是為了掐斷傻子這個線索點,還是要對自己采取什麼手段或措施?自己又該如何防備呢?
想了好大一會兒,也沒有頭緒。
楚天齊搖搖頭,心中暗道: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剛才也僅是自己的假設,也許傻子的死是有其它原因,可能和自己扯不上一點關係吧。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楚天齊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