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說的對。老話說的好‘出門在外,老婆交待,少喝酒,多吃菜’。我再加上一句‘黨校學習,注意影響,遠美女,避酒場’。”楚天齊口無遮攔的說著,然後又“嘻嘻”道,“今天不是剛到嗎?黨校沒有硬性要求,大家也熱情。你放心,平時我會嚴格遵守黨校規定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就知道貧嘴。”寧俊琦嬌嗔道,然後聲音幽怨起來,“從八號分開,到現在都六十個小時了,你也沒說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你個沒良心的。”
“嘻嘻,今天隻顧辦理報到手續了,這不是吃完飯也晚了嘛!我準備明天給你打電話呢。”楚天齊表態道,“寧書記,您放心,屬下會隨時向您彙報動向的。”
“咯咯咯,貧嘴勁兒又來了。”寧俊琦笑著道,“好啊,小楚同誌,黨組織歡迎你的坦誠態度。你要記住,彙報時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楚天齊打了個立正,幹脆的回答,“請組織放心。”
手機裏靜了幾秒,才傳來寧俊琦嚴肅的聲音:“對了,天齊,天宇速遞股東的事辦利索了嗎?”
楚天齊一拍腦門說道:“哎呀,忘了問了。而且今天飯桌上說這事也不合適,有別的同學在場不方便。過後,我會追他們這事的。”
“你不會不舍得吧?”寧俊琦反問道。
“哪能呢?我確實是把這事忽視了。”楚天齊回答,“我的態度很堅定,堅決不當股東。”
“嗯,我相信你。”寧俊琦聲音柔柔的,“在官場混不容易,就像走鋼絲,來不得半點疏忽。不經意的一件事,可能就會讓人跌跟頭,也可能會摔的粉身碎骨。”
楚天齊動情的說:“俊琦,我知道,知道你在為我擔心,在關心我。你放心,那部手機的教訓,我牢牢記著呢。”
電話裏寧俊琦“嗯”了一聲,說道:“時間不早了,趕快回宿舍吧,要不過了零點就違反規定了。”
她怎麼知道這個規定?這個念頭剛一出來,楚天齊馬上就給出了答案:寧俊琦在省委組織部工作過,黨校的規定當然應該清楚了。
“你也早點休息,再見!”楚天齊輕聲道。
寧俊琦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拜拜!”
楚天齊心中甜甜的: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真溫暖。
他瀟灑的一回身,對著手機正要做一個親吻的動作,忽然發現背後有一個人。楚天齊趕忙掛掉手機,看著這個人。
說是在背後,其實這個人離楚天齊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而且正向他走來。楚天齊看清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讓自己兩換照片的董校長。
此時,董校長已經到了楚天齊的麵前。他停頓了一下問道:“喝酒了?”
楚天齊隻得如實回答:“是,喝了一點兒。”
聽到楚天齊的回答,董校長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走開了。
楚天齊也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差十五分鍾就到零點了。他不敢怠慢,快步繞過行政樓,向學員樓走去。
……
學員樓門衛室還亮著燈。
楚天齊迅速進到樓裏,準備上樓。門一響,身後傳來聲音:“叫什麼名?登記”
回過身,楚天齊看到,門衛室的門開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楚天齊衝對方笑笑,走過去,從窗口拿上登記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又看了一下手表,在名字後麵標注上了現在的時間:二十三*點五十二分。然後才上了樓。
來到三一五房間,楚天齊發現,門上多了一張紙,上麵打印著五個字:楚天齊、陸勇。
陸勇?不會是向陽鎮的陸勇吧?楚天齊想著,用房卡打開了屋門,隨手關上了。屋子裏充斥著濃濃的酒味,衝淡了一些發黴的味道。
房間裏,靠著西牆的床*上躺著一個人。可能是聽到了開門聲,床*上的人翻了一下身,嘟囔了一句:“回來啦。”
楚天齊看到,說話的人正是向陽鎮副鎮長陸勇,便說道:“是你呀?你怎麼又睡到那張床*上了?”
“睡哪不一樣?快睡吧,不早了。”陸勇說完,就發出了呼嚕聲。
楚天齊遲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但他心裏湧上了一股暖流。他知道,陸勇肯定是在門上發現自己的名字後,才換到了靠近濕牆的那張床*上的。而且陸勇放在床頭櫃上的包,也換到了西邊床頭櫃上,顯然也是後放過去的。
盡管今天曾經遇到了很不順心的事,但楚天齊現在隻覺得很溫暖。為同學的情誼、為戀人的體貼、為朋友的關心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