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3章 身邊的幸福(3 / 3)

迷迷糊糊在暈過去前,她看見今朝驚恐害怕的擔心,看見他抱起自己,沒有一絲的猶豫。

可是心仍然沉澱下去……這樣就可以了嗎?如果這樣換來你的心疼,換來你的懺悔,那麼代價太大了,今朝,你可知道,我孕育的是對你多麼濃重的愛戀,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那麼你和我都完了,他的存在才是我們的證明他如果沒有了,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有的是無盡的爭吵,無盡的不信任,無盡的傷痛和逃離嗎?

手術室裏,賀騅在替菲諾做手術,盡力保住她和孩子。

手術室外,蔚藍扶著莫衍坐在椅子上,今朝和今世分別在一旁守著,所有人麵目表情都那麼的凝重,擔憂,隻有今朝,除了這些之外,還帶著痛悔,自責!

菲諾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停止了呼吸,他根本沒有辦法考慮,隻憑借本能的反應,抱著菲諾衝向電梯……

如果說十一年之間,對莫衍存在的感情凝聚成一種不甘心,讓他無法放棄,那麼對菲諾呢,對她的感情,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呢?今朝自己也難以把握,可是他卻分明的很明白,如果菲諾和孩子出事了,他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就算莫衍回到他身邊,他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隻是,現在才知道,會不會太遲了?他看著那冰冷的手術室大門,那紅色的燈,從他的眼睛刺進了他的靈魂。

“今朝,這一次,你真的錯了!”今世惋惜的看著他,他太執著,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去作為一個哥哥,來斥責今朝,因為換成是他,或許他會和今朝做的一樣,原來不管是否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可他們身上都流著今家的血液,他們兄弟的血緣不會改變,依然有相同的地方!

今世也不想再看今朝,他走到莫衍的另一邊坐下,將她冰冷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她的身體在顫抖,他知道,她害怕,菲諾的事情讓她想到了自己被伊簡心推到的時候,她煞白的小臉,是那麼的驚恐,她緊閉著眼睛,不住的替菲諾祈禱著,保佑他們母子的平安。

手術室的門一被推開,倒是蔚藍先衝了上去,這裏也隻有她因為和菲諾不熟悉,所以當做外人,她也才能最鎮定,今朝縮在角落,根本不敢去看,也不敢去聽,這一次,他徹徹底底成了一個懦夫。

“怎麼樣?”蔚藍走到賀騅麵前。

賀騅朝她一笑,拿下了口罩湊到她唇上輕啄一口:“放心吧,手術很順利,菲諾和孩子都沒有事,不過孩子早產了,身體可能比較虛弱,要進溫室監控一段時間!”

大家這才吐出一口氣,莫衍的臉這才輕鬆了一點,她睜開眼睛,感動的眼淚盈盈。

今朝聽見了菲諾沒事,覺得自己沒臉再見菲諾,他扭頭,一臉懺悔的往外麵走。

沒有人叫他,不過莫衍撞了撞今世的胳膊,今世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跟著今朝過去。

監護病房裏,菲諾很虛弱的在睡覺,她臉上沒有什麼血色,一看就是勞累過度,凸起的肚子,此刻已經平坦了,輸液的嘀嗒嘀嗒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

蔚藍和賀騅回去了,莫衍坐在床邊,陪伴著還在沉睡中的菲諾。

那麼美麗的一張臉,今朝這個家夥,為什麼不知道珍惜呢?她用毛巾將菲諾額頭的冷汗一點點擦盡,摔倒的疼痛,和早產剖腹的疼痛融合在一起,讓她連睡夢中都痛的冒冷汗。

明月依然皎潔,可是有人的心卻一點也不明亮,今朝知道今世跟在他的身後,所以並沒有走多遠,隻是走到了醫院旁的小公園裏,他就停了下來。

“你回去吧,我沒事的!”他不會做傻事,隻是沒有臉麵看見菲諾而已,一閉上眼睛,他隻能看見菲諾那失望絕望的神情。

他能感受到,當深愛變成一種絕望,那種痛,刻骨銘心……因為自己體會過,所以了解,可是因為自己體會過,卻仍然沒有珍惜她,是他錯了!

今世走到他身邊,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那象征著男人的友情:“今朝,我不想勸你什麼,因為換成是我,今天我也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可是我不會逃,就算沒有臉麵,我也回去承擔,用我的一輩子,讓她知道,我會重新來過!”

“重新來過,可能嗎?她對我,已經失望透頂了!”他掩麵,痛苦的陳述這他不想讓自己明白的事實。

“她依然愛你,否則當她感覺要失去你們的孩子那一刻,不會那麼的痛苦,那麼的絕望!你要相信她,也要相信自己,對莫衍,你可以付出十一年的深刻,對菲諾,難道不值得嗎?”今世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那麼了解女人,可是今晚,因為菲諾,他真的了解了,那種愛,是多麼的偉大。

今朝不假思索的回答:“為了菲諾,就算付出我的生命也可以!”說完,他自己愣住了,什麼時候,菲諾已經和他的生命掛鉤了?

今世淡笑著離開,他知道,今朝已經明白了。

天亮,今朝陽起來,看見家裏空蕩蕩的,問了管家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他趕緊讓司機送他去醫院。

一走進病房,他立刻老淚縱橫的走到菲諾的麵前:“菲諾,爺爺對不起你,爺爺沒有教好今朝!”

“爺爺,不怪你,是我走不進他的心,是我一門心思的投入,是我太傻!”她聲音本來就低,越說越沒了聲音。

是她走不進他的心,還是他不讓她走進他的心……謎一般,縈繞著,鬆不開……

門被打開,一夜未眠的今朝,憔悴的走進來,在菲諾的床前撲通一聲跪下:“菲諾,原諒我!”他垂著頭,做好了任打任罵的準備。

今朝不來還好,他一來,今朝陽看見他火氣更冒上心頭:“你這個不孝子!”他狠狠罵著,手上的拐杖就一下一下的落到了今朝的背上。

“爺爺,你這是要打死他嗎?”莫衍趕緊上來勸架,今朝陽瞪了她一眼:“走開,誰都不許拉我,我今天就是要打死這個不孝子!”

今世將莫衍拉開,今朝沒有抬頭,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那麼硬受著今朝陽那一下一下的敲打,他剛毅的背脊被打的一顫一顫,那棍子敲打的聲音,重重的敲進菲諾的心裏。

今朝陽不是在做戲,他是真的要打死今朝,所以每一下,都使勁了全力。

“爺爺,算了,算了……讓他走,讓他走……”菲諾哭的更大聲,終於忍不住,她開口勸今朝陽,她還是不忍心,不忍心今朝在她麵前受皮肉之苦,今朝陽的每一下,打的是今朝的身體,卻打的也是她的心。

“你不原諒我,我是不會走的,我另可被爺爺打死!”今朝執著的挺了挺後背。

“菲諾,你別替他求情,今天我就是要打死他,替你出氣!”不顧菲諾的勸阻,今朝陽的拐杖又落到了今朝的身上。

莫衍想去阻攔,今世卻朝她搖搖頭,將她箍在自己懷裏。

菲諾看著今朝跪在地上,承受著今朝陽的拐杖,那每一下,她都覺得痛的吃不消,看著他眼中執著的悔恨,她問自己,我還可以再相信他一次嗎?我還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翻身從床上下來,抱住了今朝的後背。今朝陽的拐杖停留在半空,被她對今朝的愛所感動,終於緩緩放下了拐杖!

莫衍和今世一人一邊的攙扶著今朝陽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你不該救我,我是該死的!”今朝站起來,將菲諾扶回床上,那麼小心的扶著她躺好。

感受著他的溫柔,菲諾由心的幸福,她流著眼淚拉著他說:“你死了,我的孩子就沒有父親了,你要讓他從小失去父愛嗎?”

菲諾的話,讓他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沒有父愛,沒有母愛,是那麼的可憐,也是因為那樣,所以對莫衍的布娃娃,那一點點的恩情才特別的感動,特別的銘記吧!

將菲諾抱進懷裏,他顫悠著聲音問她:“菲諾,你還願意原諒我,再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再相信我一次嗎?”

她在他懷裏,雖然沒有什麼力氣,可卻很堅定鄭重的點頭:“我願意!”說完,她補充了一句:“可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明白,這是最後一次,可是隻要這一次就夠了,他不會再讓她傷心,不會再讓她痛苦。

“菲諾,我愛你!”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三個字,也是她從他嘴裏聽見的對她最真心的一句話!她感動的投入他的懷抱,她知道自己賭贏了,賭自己應該再給他一次機會,終於,老天爺眷顧的讓她贏了一次!

繈褓中的嬰兒那麼可愛,雪白粉嫩的皮膚,遺傳了菲諾的藍眼睛,湛藍色的眼眸如同把藍天裝在了裏麵一般,那麼的美麗清澈。

在醫院修養了一個多月,終於得到了賀騅的許可,菲諾和孩子才都可以出院了。

今家喜氣洋洋,一早的,為了迎接母子的歸來,莫衍這個當家女人就在家裏操持開了,當然了,她隻是用嘴巴吩咐就好,做事的有傭人,還有今世,因為她剛剛被賀騅檢查出來,懷孕了!

肚子雖然還看不出來,不過今世這個做爸爸的,卻比她更加的擔心,連一杯水也不讓她自己端,她樂嗬嗬的躺在沙發上,做做指揮,順便織毛衣,想要送菲諾一件別出心裁的禮物,想來想去,選擇了毛衣,可惜她是個新手,等她剛剛學會,笨拙的織起來,她有孕的身體也不能太勞累,於是這件毛衣也趕不上現在送給菲諾了,不過沒關係,離冬天還早,她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織。

今朝和今朝陽去接菲諾,今天晚上,蔚家夫婦,蔚藍,賀騅,還有賀騅的父母,也都會來今家,為了慶賀小寶貝兒滿月,雖然不是足月的孩子,可是喂養的好,和足月的孩子比起來,一點也不差。

“喂,你們怎麼才回來呀!快讓我看看我的小外甥!”門一開,他們還沒進來,莫衍就先衝過去了,伸手從今朝手上把孩子抱過來,連連誇獎:“真漂亮,長大一定比你爸爸帥多了!嘖嘖——”她讚歎的不行,抱著都舍不得鬆手。

今世無奈的走過來,從她手裏接過孩子,遞還給今朝,她沒看見,今朝這個做爹的臉都發黑了,就因為她說孩子一定比他帥,好像就搶了他的風頭是的,這麼大人了,還和自己的兒子較勁!

“好了,快讓他們進來了,你自己也大肚子了,要多注意點,怎麼還成天這麼莽莽撞撞的!”今世拉過她,無奈的刮了刮她的鼻梁。

她撇了撇嘴巴,顯然對今世的批評很不高興,如意的換來了今世的告饒。

菲諾和今朝,幸福的對望一眼,看著他們兩個,搖了搖頭。

懷中的嬰兒那麼稚嫩,卻好像知道大人們都很開心是的,也癡癡的展露笑顏,湛藍的眼睛純淨通透。

外麵汽車喇叭一響,他們的重要客人們都來了,熱烘烘的一群人,圍坐在偌大的餐桌旁,一個個由心的喜悅,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們可以這麼熱鬧的坐在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