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上京市已經開始炎熱起來,但上午的舒適度還算過得去。上京市土著呂升陽和他的發小朋友張奇坐在胡同口的冷飲攤上,一人抱著一瓶老上京牌的汽水兒。
如今呂升陽是個開網約車的,而張奇在一家都市類報社當記者,沒事就找呂升陽打聽有沒有新聞線索。
畢竟呂升陽天天在路上跑,多多少少遇到點新鮮事情,報料給張奇還能掙點新聞線索獎金。
但今天呂升陽實在沒什麼新聞可以報料,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張奇很關心的問起呂升陽的個人情況。
“老呂你和丁雲的情況怎樣了?你們從高中都認識十多年了,還拖著呢?難道你想等著先造出個孩子,再結婚?”
呂升陽輕蔑地哼了一聲:“你這俗人知道個什麼,我們都是不婚主義者!”
“哈哈哈哈!”張奇很不和諧的笑了幾聲,“你就是想結婚,連個房子都沒有,拿什麼結婚,就是丁雲她媽那關你也過不去啊!
再說了,我看丁雲對你確實也是不婚主義,最多談談戀愛打發一下時間就好,就沒想著和你結婚。”
呂升陽惡狠狠的瞪了張奇一眼:“你就不能盼著我好?你現在當著大記者,見多識廣的,你給我說說,怎樣才能搞定丁雲?她媽媽始終反對我。”
張奇吐槽說:“你到底是問怎麼搞定丁雲,還是怎麼搞定她媽?”
呂升陽問:“不管是丁雲,還是丁雲她媽,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以你這連個房子都沒有的個人條件,難啊!”張奇實話實說,“我又變不出房子,能幫你想什麼辦法。除非天上掉餡餅,誰突然不開眼送給你一套房子。”
這時候,呂升陽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他接通後,就聽到電話對麵有女聲說:“你好,請問是呂升陽先生嗎?這裏是明德律師事務所,我是執業律師王藝璿,有一筆遺產繼承遺囑需要您作為受益者來繼承。”
呂升陽愣了愣,“遺產?什麼遺產?”他的長輩就隻有一個爺爺,好端端的在養老院呢,早晨還剛看望過。
“遺囑是陳秋香女士立下的,涉及遺產是位於上園小區的一處房產。”
呂升陽搖了搖頭,聽起來確實像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就是也太假了。那上園小區可是有名的高檔社區,地價很高,裏麵居民非富即貴,而且還是某著名小學的學區房!
再說陳秋香是誰,他完全不知道不認識也沒聽說過。所以呂升陽毫不猶豫的、果斷的掐斷了電話。
無欲則剛,隻要沒有貪欲,就足以應對百分之九十九的詐騙,他就是這麼清醒和理智!
張奇隱約聽到了房產、小區等字樣,還以為是房產銷售或者經紀。他吃驚的看著呂升陽:“現在大數據這麼厲害了?剛說到你沒有房子,就有這樣的電話?”
而後張奇忽然又想到什麼,“是不是你的像個人信息泄露出去了?這就涉及到個人信息保護的話題了,你是不是最近在網上搜索過,沒有房子怎麼結婚之類的話題?然後你就被大數據抓住了。”
“你想多了,就是個詐騙電話。”呂升陽將大致內容說了一遍。
張奇猛然一拍大腿:“哎呀!你怎麼給掛了!我覺得遺產繼承可能是一個比較新穎的詐騙方式,抓住了時下年輕人買房的痛點和一夜暴富的普遍欲望,是一起具備典型意義的社會詐騙新聞!所以你不應該掛電話的,應該繼續和騙子溝通下去!”
呂升陽一臉懵逼的看著張奇,按張奇這意思,就算明知道是騙子,也要認認真真的被騙一次,好讓張大記者完成一篇社會新聞稿件。
這時候呂升陽的電話又響了,還是剛才那個電話號碼。張奇有點興奮的指著手機說:“快接快接!你要逐漸被她說服,裝作逐漸相信的樣子,考驗你演技的時候到了,反正不要輕易拒絕她!”
呂升陽接通後,聽著電話對麵的女聲說了一通,然後掛了電話。他對張奇說:“大記者!她約了十一點見個麵,說在東三環附近的蘭山咖啡館,起還是不去?”
於是張奇更感興趣了,“去,為什麼不去?不去怎麼寫出報道?一般騙子都是直接忽悠目標轉賬打錢,很少有提出見麵的形式,果然是夠新穎。”
隨即張奇匆匆拉著呂升陽往停車位走去,當然是呂升陽這個網約車老司機開車了。呂升陽邊走邊想:“你說很少有人用這種形式來行騙,那遺產繼承的事情不會是真的吧?”
張奇用記事本拍了拍呂升陽的頭,“老呂你現在的思想很危險啊,你居然有這種幻想,這怎麼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