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沒用,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敗光了全部的家產。整個陳氏集團都成了他人之物。我無顏麵對陳家列祖列宗,也對不起你對我的托付。如今,唯有以死來謝罪了。”
“再見了哥,不用為我報仇,那些人你真的惹不起,他們都是惡魔……”
……
陳凡一遍又一遍循環地聽著自己弟弟陳安最後發給自己的這段語音。
這段語音這三年間他不知道已經聽了多少遍了,但每次聽來,總能讓他緊握拳頭,青筋暴起,一種無法隱藏的怒氣從他的身體四周發散出來。
以陳凡如今的經曆與地位而言,已經很少有事情能夠讓他如此明顯的動怒了,若非是因為陳安,也不至於此。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足足三年。
有些事雖然遲了,但不能不做。
陳凡熄滅煙頭,望著眼前高大的昌華酒店。三年前,陳安就是在這裏一躍跳下,了結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25歲,燦爛如花的年紀卻已經身死。當初的親人再見已是陰陽兩隔,沒有人知道陳凡究竟是帶著多大的憤怒回到了這個他已經離開了十幾年的城市。
麵前的昌華酒店,曾幾何時,還是陳氏集團的產業,不過如今已經歸為沈君瑤的名下。
沈君瑤!
這個名字,陳凡心心念念了足足三年。正是她奪去了陳氏集團,也正是因為她,欺騙了陳安的感情,讓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沈君瑤將要在這裏與她的未婚夫蔣誌傑舉辦訂婚宴。宣城之中,數得上號的名流貴族都來了,畢竟沈君瑤吞下了整個陳氏集團,一下躍為宣城第一名流,連她的那群鄉下親戚也一個個得了道升了天,以貴族自居。
這一切,都是踩著陳安的屍體上位的。
“小安啊小安,你知不知道,為了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惹得起。”
此時,一名穿著黑色整潔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走了過來,對著陳凡恭敬地說:“組長,調查清楚了。酒店內一共有38名保安,以及蔣誌傑的兩名貼身保鏢,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警衛力量。”
這人說話的聲音自帶一種沒有生機的冷漠氣息,仿佛死人一般。他的長相也有些可怕,活像一隻凶猛的獵犬,隨時都在等待著撕咬人。尤其是右眉毛上出一條足足有七厘米的疤痕,看起來更加多了幾分凶相。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人是行伍出身的軍人。
“我要求的事情都做好了嗎?”
“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
“我知道了,龍傲,你帶著人退下吧。”
龍傲卻沒有退,麵色有些猶豫。
“還有事?”
“組長,對付這種貨色,何須您親自出馬,組裏隨便一個人就夠了。衍墟那邊還一直在盯著您呐,此時此刻屬下認為低調隱藏最重要。”
“我已經藏了這麼久,不需要再藏了。我們的實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害怕衍墟了。還有,我弟弟的事隻能由我親自來解決,誰也不能代替。”
陳凡說的很普通,聲音也不大,但語氣之中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地果決,仿佛天生的王者下達的命令一樣。
龍傲跟在他身邊這麼久,自然了解他。一旦是陳凡認定的事情,誰也不能令他改變,別人不能,哪怕跟隨他出生入死多年的自己也不能。
龍傲朝著陰暗處走去,不久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隨著他的消失,黑暗之中似乎也有數十道身影迅速消散。
此時,天上開始飄起零星的雪花。宣城自古一來就是如此,一旦入冬,這雪就是有一搭沒一搭地下著,不大,但卻不會停息。反正這冬季和夏日的雨季無異,隻是從雨水變成了雪花,溫度也是始終上不去。
陳凡拍了一下肩頭的雪花,整理了一下身上黑色凜然的大衣,朝著昌華酒店走了進去。
門口的保安攔下了他:“您好,本酒店今日已被包場,不得隨意進入,請您出示請帖。”
沈君瑤的訂婚晚宴,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混進來的,參加就有相當高的門檻,你能進來也代表了你的身份地位。
陳凡沒有說話,拿出一張請帖遞給了保安。
保安驗了一下真假,確認無誤之後放陳凡進去了。
沈君瑤自然是沒有邀請陳凡的,她根本就不認識。隻不過弄一張貨真價實的請帖對陳凡來說實在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