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點點頭,“你不覺得龔教主說話很矛盾嗎?”
上官婉兒點點頭,“是呀,她一會說教裏出現內奸,有人要對她下毒手,一會又說是左護使因為袁姑娘有辱玉神教的名譽而對她下毒手,前後不搭,娘娘,你覺得龔教主在說謊?”
武媚娘來回踱步,思索著,“有一點她沒有說謊。”
“是什麼?”
“中毒之事沒有說謊。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穀希妍說過,她說袁紫怡是中毒而死的,”武媚娘突然想起了什麼,“婉兒,你想想,剛才龔玉清說袁紫怡的丈夫叫穀神醫,穀希妍也姓穀,又叫袁紫怡太祖奶奶,他們的關係一定不錯。”
上官婉兒笑笑,“娘娘真是英明。對了娘娘,婉兒總覺得這個穀希妍是個很神秘的人,我去客棧請她們過來的時候,她第一眼就知道我的身份,還說我是史上唯一一個跟在女皇帝身邊的女官,婉兒一直想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武媚娘詫異,“她真的說過這話?”
上官婉兒點頭,“是。娘娘,會不會是您……”
“婉兒,不許亂說話,”武媚娘厲聲道。
上官婉兒立刻低下頭,“是婉兒失言了,請娘娘降罪。”
武媚娘淡淡一笑,“婉兒呀,你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想法不好,你想害哀家啊,李家人不理解哀家,難道你也不懂哀家嗎?”
上官婉兒一臉慚愧,“是婉兒錯了。”
武媚娘疲憊地歎了歎氣,“哀家累了,想休息了,不想再管他們李家的江山了,可是婉兒呀,你看看哀家的幾個孩子,唯一能扛起江山社稷的太子弘兒卻少年病逝,哀家痛心呀,他是哀家最大的期望,唯一一個跟哀家比較像的兒子,雖然他的想法一向跟哀家不和,但哀家很清楚,他心懷天下百姓的安危,一心為了江山社稷,”說著武媚娘哀傷地落淚,“哀家寧願死的是我這個老太婆,而不是太子弘,你明白嗎?”
“婉兒明白,太後是愛子心切,您比誰都深愛太子弘,是他不懂您的苦心。”
武媚娘輕拭眼淚,“現在一切都遲了。婉兒,你覺得那兩個姑娘會是什麼人呢?”
上官婉兒搖搖頭,“猜不出來,也查不出來,她們是剛到洛陽來,沒有人認識她們,她們也不是江湖人士。”
武媚娘更為好奇,“是嗎?居然沒有背景?你派人暗中觀察她們的動靜,別驚動了她們。哀家總覺得這兩個人對哀家會有用。”
上官婉兒點頭領命。
“她們身邊還有什麼人?”
“還有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
武媚娘狐疑地抬頭思索了片刻,“難道是袁紫怡的丈夫和孩子?”
“可是袁紫怡已經死了,這個穀希妍怎麼會跟他們父子在一起呢?娘娘,會不會袁紫怡並沒有死,她是失憶了,或者是不想想起過去?”
武媚娘點點頭,“嗯,有這個可能,但從穀希妍的眼中,哀家看到了一種清純,照理說,一個結婚的女子不可能還有這樣清純的眼神。”
武媚娘陷入了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