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七年,瀧梅國三年選秀如期舉行。
冷宮的方向,君柳依正躺在搖椅之上,白皙的麵容上,五官柔美,一臉的安然自如,搖搖晃晃的搖椅,有一下沒一下的搖動。
外頭的熱鬧令她柳眉緊蹙,緩緩睜開了睡眼,坐了起身。
“夏荷,怎麼那麼吵?”
修剪花樹的夏荷聞言停下手中的活計道:“回主子,今日是秀女最後的安排甄選,皇後娘娘下了旨意,要宮人們把空著的宮殿,都好好的修葺整理一番。”
君柳依神情微愣,半響苦澀一笑:“不知不覺又是三年。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困在這牢籠之中不死不休的鬥下去。”
她仰起頭看著天空,好一會才喃喃低語:“這後宮,隻怕又要熱鬧了。”
“主子。。”夏荷囁嚅一番,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春柳端著食盒走了過來,與夏荷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擔憂和傷感。
宮中一貫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盡管皇上待主子不同,但君心最是難測。有了新人,主子的日子怕更不好過了。
“你們不用為我擔心,若真要有所感觸,那也隻是為這些新入宮的秀女擔憂罷了。”君柳依莞爾一笑,對著侍女搖了搖頭。
隻不過君柳依這看似平靜的笑容之下有多少的口是心非,陪著她那麼久的丫鬟們又豈會不知。
距離冷宮遙遠的禦書房中,皇帝司空祁墨坐在龍座之上,劍眉沉斂,專注地處理著堆積如山的奏折。看到不滿之處,他眉頭微蹙,眼中的溫度霎時間冷了下來。
隨侍在禦書房的宮人皆屏呼斂目,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伺候的更加小心翼翼。
禦書房伺候的人都知道,司空祁墨在國家大事之上的嚴肅認真,這個時候若有不識趣的人打斷了他那後果會有多嚴重。
就在此刻,太監總管張公公卻匆匆前來,幾個太監連忙給他打眼色。皇上臉色不好,這時候可別自己往刀口上撞。
張公公自然是明白的,但更知道此事不可耽擱,明知時機不當也不得不打斷司空祁墨,壓低聲音稟報道:“啟稟皇上,禦靈門的人偷偷潛入往冷宮的方向去了。”
司空祁墨聞言放下手中奏折,抬眼看向張公公。
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張公公依舊頂不住皇上寒冷似刀子的目光。可是他更加明白,這冷宮的事,更加是不能耽擱的大事。
“說!”司空祁墨放下手中奏折,微眯起眼睛道。
張公公連忙垂首低語道:“奴才不敢擅作主張,特來請示。”
司空祁墨薄唇緊抿,眼裏迸發危險的光芒,沉默了許久,才忽然轉了話題:“今天是什麼日子?”
“回稟皇上,今日是秀女大選。”張公公道。
大選?司空祁墨薄唇緊抿,目光轉到了奏折之上,頭也不抬道:“留心些就是了。”
“是!”張公公連連點頭,安靜的退了下去。
隨著他一起離開禦書房的小太監,卻不解地低聲問道:“張公公,這刺客都出現了,為什麼皇上還……”
被張公公瞪了一眼的小太監連忙噤聲,隻聽張公公警告道:“咱家說過多少次了,皇上的心思輪不到做奴才的去猜測。在皇上身邊做事,若是不懂得遵從和閉嘴,就等著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