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不喜歡那是她的事。”又或者說，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從沒想過讓他摻和其中。
擱下手裏的咖啡杯，他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我現在是在給你選擇，該怎麼選擇你自己好好考慮。”
莫尚然點點頭，“我會好好考慮，隻是……小叔您這麼做，就不怕我父親他找你麻煩嗎？”
“我既然決定幫你，必然會考慮好所有會出現的問題，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以小叔的能耐，他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他倒是不擔心，隻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似是看出了他在猶豫什麼，莫璟宸輕笑了聲，“不用覺得不甘心，我並沒有幫到你什麼，如果你選擇出國留學追逐自己的夢想，那麼出國以後所有的一切都還得靠你自己，沒人能幫得了你。如果你選擇留下來創業，這筆創業基金其實並不多，既不能讓你開公司也沒法讓你買下一塊地皮，它就隻是個數字，一個需要你用手段才智來讓它翻倍的數字。”
“我明白……”
莫尚然低頭看著手裏的文件夾，心底翻湧著對自己不夠強大的自卑和無奈。
“你明白就好！”莫璟宸挑挑眉，“尚然，你若想跟你爸抗爭，你就必須出去曆練，把自己的翅膀磨得更強硬，把自己的心磨礪得更堅韌，永遠生活在莫家的光環下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一輩子都無法擁有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莫家雖然已經不需要商業聯姻都能壯大，但是門第之間的門當戶對的觀念還一直根深蒂固的延續在長輩的腦海裏。
在莫家，如果不夠強大，就隻能屈服於父輩們的安排和決策。
他微微抬眸，看向對麵有所動容的侄子，暗沉的眸底冷冽清光掠過，對自己的侄子難得諄諄教誨。
“你隻有強大到別人無法撼動你的時候，你才能擁有決策權，決定你自己想要什麼，決定別人必須遵從你的選擇。如果你不夠強大，你就隻能遵從別人，明白嗎？”
“我明白……”
正是因為太過明白，他才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前走。
莫璟宸看了他一眼，緩緩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腳下的這個繁華城市。
一個男人能站得了多高，決定著他能看到多少成敗。
“站在我這個位置，我能看到的東西遠遠比你現在所能看到的多得多。在我眼裏，你還隻是個雛鳥，雲層後麵還有多少暴風雨，需要你自己去經曆。”
半側過身，他看了眼沙發裏低垂著頭深思的侄子，輕歎了口氣，“回去吧，等你考慮好了再來找我！”
“嗯。”點點頭，莫尚然站起身，抬眸朝窗邊的身影看了眼。
有那麼一刻，他仿佛明白了高處不勝寒這句話的含義。
隻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而他的選擇，將決定他未來三十年所要經曆且能擁有的一切。
臨走之前，他不忘告訴窗邊的人，“萌萌那邊，我會跟她說清楚。”
莫璟宸沒有回答他，悠遠的目光看向遠處喧囂密集的水泥森林，清冷的俊臉依舊是那副自信且勢在必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