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六。
——霖雨齋——
小湖旁的銀杏木亭子裏,左弋之著紅色褙子,明黃色抹胸,彩虹裙,明媚溫婉,倚著杉木柱子,看書,吃著糕點,“阿荊,你幹嘛呢?”
今日倒是怪,荊浣鮮少穿交領長衫,今個一穿,好看極了,飄逸而美麗,“我啊!養魚,養魚不得有點東西給它們吃嗎?你要是餓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聽見一陣穩健的腳步聲傳來,旁的內侍女使見了人,紛紛叩首,輕聲說:“拜見王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瞧見,那身灰色狼圖騰圓領袍,那俊朗卓絕的冠玉麵龐,那矯健挺拔的身板兒,移不開目光,放眼天下,又有幾個有這般好看的?看清是誰後,又看向荊浣,“阿荊,你先回去,自己好好呆著,記得你什麼都沒聽見。”
“嗯,”荊浣頷首,看著薑浯來者不善,“你沒事吧?這人不平安。”
“當然,你放心。”左弋之對著她很是良善的笑笑。
目送荊浣離開,左弋之一改方才溫柔善良的模樣,倒沒有很狂,隻是冷冷淡淡,如一灘河水,叫人覺著恬靜安謐也孤世而立,不可冒犯。
她不喜歡笑,僅僅是因為荊浣重要,平常的她都是這副模樣,歲月靜好的模樣。這樣的女子該是不足以驚豔的,但最適為人妻,為人母,若不是那身段與美貌,她也就得一賢良淑德之名吧。
“不務正業。”薑浯眼中透出幾分鄙夷。
事出有因,左弋之已然四日未曾去佑康殿,也沒有給出治病的方子,是有點…
她依舊鎮定自若,靠著柱子,眯著眼,利落熟練的開折扇,輕輕揮動著扇子,給自己下巴扇扇風。真真是風情萬種,安謐美好。
旁人見了,都挪不開眼,心裏小鹿亂撞,這美得過分了。
“去了也無用。把黛粉葉,如意草撤了,碰過這東西的人去配點藥吃。”
“這與如意草和黛粉葉有何關係?”
“確實一般。你母親應該是中了毒合起來就該是誤西毒,此毒你自行查查,就清楚了。劑量不大,不致命,按理來說,不會暈睡那麼多年。”
誤西毒,誤西毒,就是耽誤上西天路的毒,將人弄得半死不活,又能保證中毒者多年不死。
這話是說,是那兩種花導致薑雪氏暈睡多年的?
堂堂戰神,鎮定還是差不了的,“照她說的辦,把郝蕭叫來。”
院子外的小石子路上,趙何正在和郝蕭閑遊聊天,剛好路過,郝蕭原吃著紅石榴,後又藏在了身後,恭恭敬敬行過禮,“主子,”頓了頓,“怎麼了?”
郝蕭,夷王府藥師。善良大方,彬彬有禮。
“主子。”趙何輕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