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湄春長的不算美豔,但後天良好的修養、開朗的性格和恰到好處的修飾,配合標致的鵝蛋美人臉、調皮的櫻桃小嘴、略尖的下巴和笑起來微微露出幾顆潔白整齊的牙齒,讓所有見了她的男人都會自覺的產生一絲愛惜之心。
陳湄春的父親是教師,母親是售貨員,知識分子的細致與售貨員的潑辣同時擰在了她的身上,再束縛上一層大都會女白領的執拗,雖然有點違和,但不影響她的魅力。
也是,披肩黑發,清亮的眼睛,兩撇墨黑尾端略往上挑的蛾眉,細膩潔白的皮膚,站在人群中,陳湄春總有自己獨特的氣場。
二零一五年二月初的夜,白月清冷。戴著白兔毛耳套,係著藏羊毛質地的圍巾,穿著細窄顯腰的藏青色純毛呢大衣與褐色牛皮高靴,單肩跨著精致的名牌小皮包的陳湄春站在上海黃浦江外白渡橋頭,接過坐在轎車裏的公司老板李福來從車窗中遞出來的黑山羊皮手套,矜持的拒絕著李老板繼續送她到家門口。
一米七不到的李老板,五十多歲,人很精明,謝頂多年的光頭油光發亮,鬆垮垮的皮膚和中部崛起的肚子並不影響他眼光中的自信與迷離。
已經十點多了,但是外白渡橋上的行人依舊不少。夜霧中仿佛悶頭沉思的外白渡橋,默默的看著黃浦江霧蒙蒙的黑與江水映照散射的五色光擰成的寧靜,被匆匆來往的人群迎著夜風踏破。
沒上過幾年學的李老板自然不會慮及此時無聲勝有聲更有情致,隻是想著別有風味的陳湄春會不會改變主意,再上自己那輛五成新的奔馳車,邀請自己跟她回家。
“天寒,我還是送你到屋門口!”李老板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陳湄春還算高聳的胸部,暗暗咽了一口口水。
“謝謝老板,看,我約的朋友就在那裏等我。”陳湄春微笑的指著外白渡橋上站著的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青年男子。
李老板看向陳湄春指著的方向,不是很遠,可以清楚看到一個瘦高但很有精神的青年男子正朝著橋頭張望,看上去確實是在等人。
李老板訕訕笑道:“有朋友,那我就先走了!明天上班見,陳總監!”
陳湄春笑著與李老板告別,望著李老板開車遠去,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橋上走去。
研究生畢業後在公司呆了三年,陳湄春聽公司裏的好姐妹蘇瑾說過李老板不少風流韻事。李老板闖蕩社會多年,作為一隻“老狐狸”,慣會扮“豬”騙年輕女職員。其中就有送公司裏的女職員回家,到了女職員家樓下裝肚子痛要喝熱水服藥,結果就進了女職員家,然後就是上了女職員的床。
陳湄春是有家教的女孩,才不會上這個惡當,所以一直都對李老板這樣的老色狼保持警惕。
外白渡橋上空氣很好,陳湄春移開耳套掏出手機,撥打了家裏的電話:“媽,睡了嗎?”
“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麵。”手機裏一個潑辣的老年婦人的聲音奪筒而出。
“今晚有事,老板今天升我職了,公司的企劃總監,月薪加六千。”陳湄春眉飛色舞的向媽媽報告著好消息,眼角的眉毛向上飛起,配合著眼頭位置塗抹的高亮眼影,兩隻眼珠閃亮著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