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衛夫人會那般執著,一連幾日都遞了帖子上門。
範氏已經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她也看得出衛夫人對於她的拒絕略有惱意,但似乎依舊不死心,倒讓範氏有幾分納罕,便叫來了淩雲。
史鼏對於淩雲這個嫡長子十分看重,各方麵教育都十分嚴格,所以淩雲才十歲出頭,臉龐還稍顯稚嫩,氣場看上去卻比其他的少年郎還要成熟穩重得多。聽到母親問及此事,淩雲就知道如何了,私下裏見了衛若蘭一次,才來和母親回話。
“衛家兄長倒不完全是因為小時候相識的事情,卻是聽家中姊妹提起姐姐,幾月前又曾在左都禦史家的花宴上無意間見到姐姐一麵,見姐姐麵對蕭氏女子跋扈,依舊不卑不亢,舉止風雅,心中仰慕不已,才央了衛夫人前來求娶。”
蕭家雖然如今為今上所不看好,多有打壓,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舊是保齡侯府所不能比的。
這話聽得範氏眉頭都豎起來了,淩雲連忙解釋道:“衛家兄長是個知禮守禮的君子,想必真的是無意間遇上的。”
範氏這才壓下氣惱,若是個登徒子,就算是衛夫人來訪也要趕出去。
“衛家兄長也說了,以後若能求娶,必會像父親對母親這般珍之重之。”淩雲原原本本地複述著。
範氏卻是一愣,範氏不同意婚事,衛家和那位主子有些不該有的牽扯是其一,二是衛若蘭的父親妾室庶子女太多,家庭太過複雜,衛夫人也不是那般好性的人,怕自己閨女受委屈。
史鼏和範氏是這京中出名的恩愛夫妻,雖說史鼏不去後院一事外人不知,但是史鼏沒有庶子,這幾年也沒有任何妾室,已經十分難得了。
衛若蘭卻敢做出如此承諾,倒讓人高看一眼,範氏看向淩雲:“衛若蘭平日為人如何?”
淩雲笑著答道:“一口唾沫一個釘,是一個信守承諾,敢作敢當的人。”
範氏沉默片刻,倒也沒圍著這個話題打轉,反而問起了淩雲平時的飲食起居,聊了會兒子,才讓淩雲離開。
林如海如今身邊還有兩個老姨娘在身邊,而且之前在揚州妾室不少,還有貴妾……敏姐姐就算再喜歡疼愛雲兒,想必也比不過自己兒子。
之前在揚州,官員之間互送丫鬟姬妾一事比京中多了許多,那時候她身子不好,湘雲管家之時,對於那些女子毫不手軟,便知道她也是眼睛裏不容沙子的。隻怕和姐姐一樣倔強,若是找一個如同姐夫那般的……範氏一想到姐姐除了提及自己兒女外,就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想到她沒出嫁前那一副天真活潑樣子,眼淚都要流下來了。總不能,自己的女兒也吃這些苦頭……
若是衛若蘭真的能做到他所說的,說不定比明玉要更合女兒的心思。範氏倒是有幾分猶豫,不過先要打探一番,今上對衛家如何看待才行。
淩雲和湘雲姐弟倆一同長大,自然知道姐姐心中自有主張,離開範氏的院子,就直奔湘雲的院子而去。
彼時,湘雲正在書房練字,見丫鬟通報,連忙讓淩雲進來。
丫鬟們將淩雲的狐狸毛披風去了,湘雲又讓丫鬟們上了些熱茶熱點心,才讓丫鬟們下去。
淩雲見丫鬟們下去,才道:“姐姐猜今兒弟弟去母親院子是為了什麼?”
湘雲眉頭一挑,調侃道:“不會是你闖了什麼禍,求母親幫你善後吧?”
淩雲聽這話,撇了撇嘴:“弟弟像是會闖禍的人嗎?”
“是是是,我家的淩雲最乖巧懂事,成熟穩重。難不成是那四個小子幹了什麼,你給他們求情來了?”昊雲打小就是個閑不住的主,整日就帶那三個小子淘氣,淩雲跑來求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