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病房裏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華小芬才哇地一聲哭起來,然後奔出病房。華曼倩埋怨地看了爸爸一眼,就奔出去追大姑。
華玉剛長長歎息一聲,自言自語地說:“沒想到,我辛辛苦苦搞起來的華隆,被他們都蛀空了。”
華興國為自已剛才對秦小槐的態度感到汗顏,眼睛在朝秦小槐看。
秦小槐 很低調,垂著頭不看他。
“興國,你看到了嗎?這件事,又是幸虧了小秦。”華玉剛對兒子說。
華興國走上去拍著秦小槐 的肩膀,坦誠地說:“小秦,你的警惕性很高,謝謝你。要不是你堅持,這事還不知會弄成什麼樣呢。沒想到,華隆集團會弄成這樣?”
秦小槐 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前幾天,我在電視裏看到,我國百名紅通人員追逃追髒的紀錄片,是它提醒了我。”
“看來,華隆集團真的不能沒有你。”華興國誠懇地說,“小秦,你就不要走了,還是留下來,身兼三職吧。”
“謝謝華總。”秦小槐道了一聲謝,開始給華玉剛拔針。
剛拔好,華興中就黑著臉走進來,先是神色尷尬地跟華興國招呼,敘舊。但他隻說了幾句,就轉臉充滿敵意地看了秦小槐一眼,急切地對華玉剛說:
“爸爸,華隆集團出事了。”
“又出什麼事了?”華主剛皺著眉頭問。
“金氏集團,開始對我們進行報複。”
秦小槐 知道他要說什麼,馬上對華玉剛說:“華總,你現在不要激動,隻聽著就行。”
“他們宣布,以後金氏集團的所有工程,都不允許華隆集團的公司參與投標,要封殺我們。這樣,我們每年就要少接十多個億的工程,少賺上億的利潤。”
“有這麼高的利潤嗎?”華玉剛還是按捺不住要激動,他厲聲責問。“華園豪府這個大工程,你們建築公司賺了多少錢?”
華興中愣住了,訥訥地說:“爸爸,你怎麼問這個?”
華玉剛對秦小槐 說:“小秦,你把工地上的情況跟他說一下。”
秦小槐 還沒有開口說,華興中就沒有好氣地瞪著他說:“你又在他們麵前,挑拔離間了是不是?”
“興中,你真的變了。”華玉剛生氣地製止他說,“你聽都沒聽,就說人家挑撥離間,我看你是心虛吧。”
華曼倩把大姑拉進來,聽他們在說這事,就愣愣地站在那裏靜聽。
秦小槐 也不跟他吵,隻是把工地上發生的事情給他說了一下。
華興中臉色難看,兩手發抖,訥訥地爭辯說:“有這麼嚴重?我不知道,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你不是主管建築這塊的副總裁嗎?現在降職了,也還是建築公司副總經理,你說你要承擔什麼責任?”
華興中啞口無言,臉上的肌肉尷尬地抽動著。
華玉剛氣不當一處來,索性當著二兒子的麵數落他,把心裏的氣都撒到他身上:“怪不得你們幾個人,這麼急著要搶班奪權的。原來就是想把持華隆集團,把它變成你們的小金庫。你們這樣做,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也就算了,可你們對得起這麼多董事嗎?這次一定要嚴肅查處,依法懲辦,對誰都一樣,決不姑息。”
華興中的兩腿直打顫,都快站不住。
華曼倩見爺爺這麼嚴厲指責華興中,心裏很振奮。
她偷偷看了秦小琨一眼,目露感激之意。
華興中尷尬了幾分鍾,馬上把矛頭指向秦小槐,他黑著臉爭辯說:“我承認,對建築公司這塊的問題,負有領導責任,我可以檢討,並接受查處。但我也要說,爸爸,還有興國,我們華隆集團自人有了外人介入,事情就變得越來越多,問題也越來越嚴重。這次,金氏集團對我們的製裁,就是他引起的。”
華興中轉臉怒視著秦小槐 ,跟他撕破臉,轉移華家人的視線和矛頭。
華興國疑惑地看著女兒,問:“這是怎麼回事?”
華曼倩垂目咬唇,不回答這個問題。
華興中指著秦小槐 ,揭露說:“這個窮光蛋想做華家上門女婿,混進華家來攪事。他一來,就把原來平靜的華家,攪得雞犬不寧,把華隆集團變成他的天下。”
華曼倩緊張起來,但她隻是搖著身子否定這個說法,不知道怎麼反擊。
華玉剛聽大兒子說這樣的話,也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