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張惜若聽了開心的坐了起來,再看了看四周後道,“嗯嗯,確實是怡春院呢,那江宇江坤那兩臭小子呢,還有茹雪,我好想他們呢!”
莫言兮看著張惜若沒有半點裝開心的意思,愣愣的看向千弦,千弦卻並未給她任何回應,隻是笑著看向張惜若道:“如果你躺下來讓我把針先取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立刻見到他們。”
張惜若聽了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不好意思的輕躺了下來。
暈啊,一聽到自己回到了怡春院竟都沒發現自己身上居然紮了這許多的針。
在千弦撥完最後一根針時,張惜若急切的坐了起來,然後快速下床。
千弦無語的看著她,看來他是多慮,本來是擔心她會變得空靈的,沒想到有些東西忘了倒讓她開心了起來。
“惜若,你小心肚子裏的孩子。”莫言兮看到張惜若如得到糖的小孩一般,急忙扶住了正在開心的穿著鞋的張惜若。
千弦心裏一驚,慌忙抬起眼眸看向張惜若,隻見張惜若表情頓時僵住,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如喃喃自語般:“言兮姐姐,你說什麼?”
莫言兮自然也看出了張惜若的異常,一時竟不知再說什麼才好,隻得求助的看向千弦。
張惜若見千弦和莫言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頭竟有些微微的疼了起來。她木然的抬起手來撫向肚子,還別說,這肚子竟然真的長大了一些,雖然不多,但是足以讓她能感覺出來了。
怎麼……感覺好像忘了什麼一般呢?而且發現自己如果強製去想的話,頭會越來越疼,心裏還有些堵,若不去想的話,好像感覺心裏就輕鬆了許多。
但有一種感覺是她很清楚的,那就是不管她想與不想,她都能感覺到她所忘了的東西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
“惜若……”千弦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通過靜靜的觀察著張惜若臉部的表情來分析她的內心,而莫言兮心裏卻是沒了底,輕喚了聲張惜若。
“言兮姐姐,剛才你說我肚子裏有寶寶了,是麼?”張惜若突然笑著抬起頭來。罷了,如果真的很重要,早晚會想起,既然不去想心裏會感覺到輕鬆許多,那索性就這樣吧,等哪天想起來再去麵對就好。
人嘛,總是要開開心心的過才對得起自己的,不是嗎?
莫言兮不知道此時張惜若的問題意味著什麼,隻得愣愣的點了點頭。
“嗯嗯,那很不錯啊,知道有了新生命在自己腹中的感覺很不錯呢!”張惜若得到確定後開心的點頭,接著俏皮的轉向千弦道,“那我懷孕的這些日子就把自己交給你啦!”
千弦顯然也沒意料到張惜若會轉變得如此之快,木然的點了點頭。而張惜若呢,在看到千弦點頭的一瞬,竟調皮的抬起手來輕拍了拍千弦的臉:“乖!”
莫言兮看到張惜若如此,頓時僵在了原地,而千弦也好不到哪裏去,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的臉硬是像被定格了般。
這些雖然他都曾預想過,但怎麼也沒想到她忘了關於那個人的人和事便會變得如此的……調皮可愛?嗯,對的,確實是調皮可愛,不過這樣的她倒讓他更加的喜歡了。
“惜……惜若,你不恨孩子的父親了?”莫言兮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可是她擔心啊,擔心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因為受刺激而傻了。
“恨?”張惜若聽到這個字時感覺到心裏有些隱隱的痛,但她卻又很快壓了下去,輕輕一挑眉道,“我跟他既然能有孩子,那他應該不是太差勁的人吧,恨他做什麼?”
“呃……沒,沒什麼,你開心就好!”好吧,既然她都能看得如此開明,自己又何必那麼執著呢?事實上,自己……其實也該放下了,不是嗎?逝者已逝,卻不應讓生者再為自己擔心的,畢竟當年爺爺和父親連半點反抗都沒有,那她是不是可以認為他們這是在以死明誌呢?
自己若是一直記著這份仇恨,而且還去為他們報了仇,那他們就會真的開心嗎?那樣,其實隻會讓他們坐實了反叛之名而已。
第二年冬天,瓏月傳來了國舅病逝的消息,接著皇上頒下了洗脫莫家反叛之名的諭召。
香菱把這件事告訴莫言兮後,莫言兮哭了,雖然慕容驚羽為了不打他舅舅的臉,在他的舅舅離世後才幫她莫家洗脫罪名,但其實……這也是恰好體現了他的仁孝之處。一個人,不管什麼原因,若是對親人都可以狠下心來,那這個人其實也是最可怕的,不是嗎?
張惜若在桃源縣的生活無疑是開心快樂的,畢竟這裏集聚了她所有的朋友。五年後,皇宮內一對父子麵對著麵的沉默著,良久後已然初長成的小穀瑞才悠悠的開口:“父皇想好了。”
“嗯,想好了,明天你就以太子之名宣布我病逝,畢竟這近一年來朝政上均由你打理,我一直稱病不朝,大臣們也不會有所懷疑。”從她離開後,雖然他心知小穀瑞年紀尚輕,但他卻也已經慢慢教會了小穀瑞打理朝政,這一年來朝政之事他更是放手交給了小穀瑞獨立完成,事實證明,他的兒子雖然年紀尚輕,但這一年來卻是政績卓著,不僅不遜色於他這個父親,甚至比他這個父親做得還更好。
“那父皇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小穀瑞見自己的父親已然做出了決定,隻得輕點了點頭問道。
慕容驚羽聽了沉默良久後才悠悠的開口,頗有些傷感道:“找她,不管她是否已經原諒我,我答應過她隻要她一個女子,那作為一個帝王,想要不顧眾妃嬪,那也隻有‘死’,才是唯一的辦法。”
“嗯,兒臣知道了,兒臣會好好照顧祖母的,父皇代我問姑姑的好!”情到深處便是舍棄一切也要為那一人吧,雖然他還年輕,還不太懂得情愛之事,不過他的母後能夠得到這樣一個重情義的男子的善待,他心裏……其實也慢慢開明,畢竟……這一年來他已經懂得了作為帝王的許多無奈。所以,這幾年來他們才會如尋常人家的父子一般,能夠做到傾心暢談。
“穀瑞,謝謝你,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願來生……我有機會補償。”因為愛情,慕容驚羽也不再如往年一樣的冷然,整個人變得柔軟許多。
小穀瑞聽了這句話卻是不語,隻是淡然一笑道:“父皇準備什麼時候起程。”來生……這是一個很美好的期冀,但是有沒有來生,沒有誰能說得準。
“今天晚上!”慕容驚羽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了神采,他……真的等不下去了,六年,他整整苦熬了六年。
“好,父親一路平安,兒臣去陪祖母說說話。”小穀瑞說著站起身來,見慕容驚羽朝他點頭後,並未行告退禮便走了出去。
是的,他們現在隻是平常人家的父與子,是沒必要有那麼多虛禮的,畢竟這些虛禮隻會讓父子之間的距離變得遙遠而已。
在看著小穀瑞離開後,慕容驚羽急切的站起身來,他此次隻是孤身一人離宮,所以並沒有什麼好準備,陌離漪以及一個隱藏暗衛隊隊長身分的張康,他均讓他們留下來保護小穀瑞,因為他……從此以後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是不需要暗衛的。
慕容驚羽剛來到宮門處,隻見範媛拉著他們的女兒靜靜的站在那裏,眼中噙著淚水,慕容驚羽愣住。要說對不起與虧欠,他這一生確實虧欠了範媛許多。
“媛兒……”慕容驚羽與範媛相望許久後,他終是邁出腳步朝她而去。
“驚羽哥哥。”範媛擦去了眼中淚意,一如當年一樣的喚慕容驚羽哥哥,臉上還勉強的擠出了笑容來。
“對不起!”很沉重很沉重的三個字,雖然慕容驚羽知道這三個字沒有什麼意義,但卻是代表了他內心對範媛的真正致歉。
“驚羽哥哥玩笑了。”範媛從心裏笑了,她知道她是留不住這個男人的,一直都知道,所以她算好了時間,用藥讓慕容驚羽與她有了一夜的歡好,讓她順利的得到了女兒,因為她其實也知道,這個男人早晚都會離開,而她漫長的一生,能得到他的一個女兒已然足夠,“驚羽哥哥快走吧,媛兒今天就是來送你的。”
良久的沉默後,慕容驚羽隻得擠出‘謝謝’兩字來,然後沉重的離開,身後的範媛……含著淚蹲下身來把女兒緊緊的摟到了懷中,女兒乖巧的抬起一雙小手摟住她的脖子,還輕輕的吻到了她的臉上。
桃源縣,一眾人吃過午飯後,兩個五歲多的娃娃帶著一個三歲的小女孩離席就要到院子裏去玩。
“小寶,你該習武了。”冷煜楓寵溺的看著張惜若生下的這一對龍鳳胎中的五歲男孩。
“知道了,幹爹!”小寶有些不情願的鬆開了兩個妹妹的手就朝著冷煜楓走了過去。
“小寶,你忘了嗎?咱們說好今天先習醫的。”冷煜楓這小子,天天都要跟他爭個沒完,昨天他可就跟小寶說好了呢,千弦不甘認輸的開口。
“對哦,煜楓幹爹,我昨天跟千弦幹爹說好今天先習醫的。”小寶站在兩人中間回身看了眼千弦後,頗有些為難的看向冷煜楓。
“我不管,走!”冷煜楓見小寶猶豫,不悅的走過來拉過了小寶的手,可他剛要離開千弦卻已起身來抓住了他的手,目光冷冽的看著冷煜楓,“你沒聽到小寶說今天要先習醫嗎?”
“聽到了,但是我是他幹爹,我可以為他作這個主。”冷煜楓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千弦咬了咬牙:“我也是他的幹爹,我也可以為他作主。”
“妞妞在那呢,你也可以教她習醫啊。”冷煜楓想把千弦的目標轉移到張惜若的女兒妞妞身上。可千弦還沒回頭呢,妞妞便酷酷的道,“我才不要跟兩個這麼幼稚的幹爹學東西呢,丟人。”妞妞說完直接大搖大擺的拉著茹雪的女兒露露去了院子裏。
一旁的張惜若抽了抽嘴角,冷煜楓和千弦其實真的很幼稚,從爭當兩個孩子的幹爹起就一起鬥個不停,看吧,她不過才目送妞妞去庭院的功夫,這兩人竟然已經把小寶晾到了一旁,打了起來。
“走吧,香菱,咱們去洗碗!”張惜若淡淡的看了眼這種每天都會發生的場麵,笑著對香菱道。
“我也來幫忙。”茹雪甜笑著站起身來,她的相公蔣偉急忙站起身來扶住茹雪,張惜若瞥了眼她的大肚子,“你還是好好養你家小二吧,萬一要是到廚房磕了碰了的,你家蔣相公會找我和香菱拚命的!”
香菱附和的點點頭,茹雪羞澀的垂了垂眸,幸福的看向一旁的蔣偉,蔣偉寵溺一笑:“雪兒,我扶你回房吧,別讓那兩個比小孩還幼稚的人誤傷了你們母子。”
茹雪聽了看了眼打得正在興頭上的冷煜楓和千弦,笑著點了點頭。
“舅舅,走吧,我們帶著兩個妹妹去逛街去。”見大家都走了,小寶走到淡定的喝著茶的範逸雲身旁拉了拉範逸雲的衣袖道。
範逸雲放下手中的茶杯,寵溺的輕撫了撫小寶的頭道:“走吧,成全你想帶著小露露去浪漫的那點小心思!”
“舅舅……”小寶見自己的心思被範逸雲看透,頗有些害羞的搖了搖範逸雲的手臂。
午飯時江宇江坤是不來同他們共進餐的,江宇夜裏熬夜照顧生意,這會兒還沒起,而江坤則是在縣衙走不開。
他們現在住的這個院子,雖然跟怡春院是一體的,但卻離怡春院做生意的地方很遠,平時張惜若他們也並不從怡春院大門出入,這樣一個大家庭,這麼和樂融融的,大家這些年的日子倒過得很是歡樂。慕容驚羽因為心裏著急,所以行程整整縮短了一半,他激動的來到了怡春院前,卻是沒有勇氣進去,雖然他知道她就在裏麵,他隻要鼓足勇氣跨過了前麵的門,他便能見到她,可是他真的不敢,因為他怕看到她怨恨的眼神。
就在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那抹熟悉的身影竟然從怡春院旁的道路上走了出來,慕容驚羽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她……還是一點也沒變!他抬起腳就要迎上去。
“媽咪,等等我們。”在聽到兩個稚嫩的聲音時,張惜若笑著轉過身去,兩抹小小的身影已然奔了上來,一左一右的拉住了張惜若的手,張惜若柔聲道,“不是讓你們在家跟香菱阿姨嗎?怎麼追出來了?”
“媽咪可是這桃源縣的第一美女,出門咱們當然得隨身保護媽咪了。”小寶和妞妞同時笑道。
“真乖,走吧!”張惜若幸福的笑著輕撫了撫一雙兒女的頭,然後站起身一左一右的拉著他們向街市上走去。
慕容驚羽木然的站在那裏。
她……有了孩子。媽咪?這是孩子對她的稱呼,果然是很特別的,就如她的人一樣,沒想到她的孩子對她的稱呼也是這般的特別。
隻是她什麼時候為人妻為人母了?香菱從未向他提過啊。
嗬嗬,瞧自己傻的,香菱這些年除了向他報過平安,告訴過他他們在這裏落了腳外,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不是嗎?
“媽咪,後麵有個伯伯一直在看著我們呢!”張惜若母子三人沒走出多遠,小寶便道。
“嗯?”張惜若知道小寶的意思,雖然她出門被人一直盯著看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小寶已早就習慣了的,他居然會特意的提醒她,那就說明這次盯著他們看的人與平時不一樣。
“喏,就在那裏啊!”小寶回身抬手指向慕容驚羽所站的地方,張惜若隨著小寶手指的方向看去,可那裏卻是空無一人。
“咦,剛才人明明還在那裏的啊。”小寶疑惑的撓了撓頭。
“奇怪,哥哥說的那個伯伯剛才妞妞也看到了呢!”一旁的妞妞看小寶滿臉的疑惑,稚嫩的聲音響起。
不知怎麼的,張惜若竟感覺心裏莫名的有些空落落的,在掃視了一圈周圍並未發現有熟悉的身影和異常後,便又拉著一雙兒女朝街市上走去。
慕容驚羽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突然一雙小手拍到了他的肩上,他警惕的轉過身來,卻迎上了雲汐一張俏皮的精致小臉。
“雲汐?”慕容驚羽在看清這個笑嘻嘻看著自己的人確實是自己的妹妹時,不禁疑惑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跟著你來的啊!”雲汐聳了聳肩。
“你不管母後了?”慕容驚羽無語的看著他這個永遠長不大的妹妹。
“你不也因為你的愛情不管母後了嗎?為什麼我不可以?”她隱忍了這麼多年,期間雖有偷偷出宮遠遠的看著冷煜楓,可卻也到了極限,這一次……她一定要有所收獲,至少要大膽的站到他的麵前。
“好了,母後說了,隻要我們幸福就好,她一個老人家沒理由把我們拴在身邊的。她還說她現在身體也好了,隻要我們得到自己的幸福,別忘了偶爾回去看她,她就滿足了。”雲汐看著慕容驚羽臉都綠了,急忙如實道。
“幸福?”慕容驚羽聽了失神的向前走去,“我這樣的人怎麼配擁有幸福?”
“唉,哥,你怎麼了?你不會才剛到就放棄了吧?”雲汐也不再稱呼慕容驚羽為皇兄。
“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看她滿麵的光彩,日子應該過得很幸福,應該有一個懂得疼她愛她的相公了。”慕容驚羽說著自嘲一笑。
“嗬,你個呆瓜哥哥,她是過得很幸福沒錯,可是女人要過得幸福一定要有一個疼她愛她的相公?”雲汐第一次覺得她這個哥哥還真是笨,帶著孩子就有相公了?他怎麼就不想想那孩子有可能是他的呢?反正她偷偷來桃源縣這麼多次從來也沒見過張惜若的相公,要說一次是巧合她信,兩次三次也是巧合?她才不信呢!再說了,難道她這哥哥沒發現,那小男孩的臉跟他的根本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嗎?
“什麼意思?”不一定要有一個疼她愛她的相公?那她的孩子從哪裏來的?
等等,她沒相公,卻有孩子,難道那兩個孩子是……是他的?
這一想法讓慕容驚羽驚喜不已,轉身就朝著那母子三人離去的街市上衝去。雲汐盯著那個快速消失的背影,會心的一笑。
“媽咪,看,就是那個伯伯!”慕容驚羽衝到張惜若身旁不遠處停了下來,張惜若此時正低著頭挑選東西,倒是小寶眼尖的先看到了慕容驚羽,急忙拉了拉張惜若道。
張惜若順著小寶的手指看向不遠處的慕容驚羽,頓時愣住。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些年來她對於他的記憶已經通過夢境完全想了起來,可是她卻不曾在茹雪他們麵前表現出來,而且她慢慢的發現,她已不再恨他,並且那愛竟還隨著時間的延長而加深,但她卻也不可能回去找他的,因為她還記著他的那個承諾,他隻要她一個女人,可是她卻也知道,他是帝王之身,不可能隻要她一個女人的。
“你……”張惜若剛想說什麼,一陣風吹來,一張縣衙的公告飄過來擋到了她的視線,她急切的想用手撥開,可卻在拿到那張公告時看到了上麵的內容,上麵居然寫著皇上殯天,大皇子慕容穀瑞登基即位。
“你居然為了我放棄了所有?”張惜若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容驚羽,一個帝王卻連皇位也放棄,那可是代表著他的一切啊,而此時他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這不就正是說明他是為了她而來嗎?
“為了你,亦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慕容驚羽激動的看著一雙兒女,張惜若聽了眼中溢滿了淚水,就這麼靜靜的凝望著眼前的他。
怡春院內,冷煜楓靜靜的站在那裏,淡淡的道:“這一次還是準備偷偷看一眼就離開嗎?”
躲在轉角處的雲汐聽了心裏一驚,心裏作了一番掙紮後大著膽子走了出來,略有些尷尬的道:“你知道了啊?”
冷煜楓笑著輕輕一勾嘴角,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張通紅的俏臉:“是!很早就知道了。”
是的,他早就知道,但卻每一次都任由她來去,他隻是希望有一天她能找到更好的人,可是這麼五六年過去了,她卻還是堅持著偷偷來看他,他便不想再退縮了,因為他心裏明白,一個女人是沒有多少個五六年可以耗費的。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放不下這一人了。在慕容驚羽到的第二天,千弦悄然離開,隻留下了一紙書信給張惜若,大概意思便是既然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那他便可安心離開,因為他覺得,真正屬於他的女子在他後麵的人生路上。
雖然張惜若知道千弦這是讓她少些內疚,可還是從心底笑了出來,因為她知道,千弦的人生伴侶,一定還在千弦後麵所要走的路上。
不久後,冷煜楓和雲汐也離開了桃源縣,因為雲汐說她的理想就是遊遍天下,所以冷煜楓自然作陪。
早在張惜若誕下一雙兒女時就已去行走江湖的莫言兮期間有捎信回來給張惜若,內容依舊如常,那就是她現在很快樂,生活過得很充實,一切都好!張惜若甚至從她的字裏行間看到了她那由內心深處所散發出來的快樂氣息。
在桃源縣又住了三月後,張惜若、慕容驚羽以及範逸雲帶著小寶和妞妞離開,往靈仙島而去,那裏……將成為他們一家定居的地方,因為那裏遠離世俗,遠離塵囂。
他們走時茹雪他們自然是不舍的,所以他們定下了一年一聚的約定。
香菱在張惜若他們離開後回了琉月,因為她要鼓足勇氣去追到那個她所動心的男人——韓浩!慕容驚羽知道此事意味深長的一笑,別以為他不知道,韓浩至今未娶妻為的是何人,韓浩沒事時拿在手裏的纓絡是他在香菱身上所見過的。
範逸雲這個皇權守護者,也是皇權監督者的人,在送張惜若他們到靈仙島後次月離開,繼續他的遊蕩生活,現在師父有人陪伴,他就更應該去幫著小穀瑞了。事實上,他看上去是在遊蕩,但卻是在履行他的職責。
紮哈奇特氏在被禁足寒涼殿後不久因抑鬱而逝,慕容駿恒得知消息後因受不了打擊而暈倒,醒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非常的依賴冷蓮兒,而且從此不再提宮中事。冷蓮兒看著這樣的慕容駿恒擔心不已,遂帶著他四方尋找大夫,可大夫們卻都一愁莫展,最後還是遇到了個怪老頭告訴冷蓮兒,慕容駿恒的記憶被封鎖,隻要不去麵對熟悉的人物事物,那他將永遠想不起被他封鎖的那部分記憶,冷蓮兒知道後開心不已,毅然帶著慕容駿恒隱居起來,過上了真正屬於他們二人的生活。畢竟她苦心為他做了那麼多,為的就是得到他的愛,而現在,她雖然不確定他是否愛她,可是從此以後他的眼中將隻有她一人,所以她是幸福的。
仙隱在知道張惜若一家決定定居在這裏時,竟高興得手舞足蹈,隻是他永遠也不會告訴張惜若,他曾遇到冷蓮兒和慕容駿恒的事,因為他希望大家都有好的結局。他對張惜若和慕容驚羽的一雙兒女可謂是喜歡得不得了,幾乎是傾盡畢身所學的在教導小寶和妞妞,大壯和雪球每天一大早便來報到,這原本寂靜的靈仙島上,頓時充滿了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