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人應聲便朝著張惜若靠近,冷煜楓可不是吃素的,見狀他並未慌著去救張惜若,而是在慕容駿恒發布指令的那一瞬賣了個虛招後一把擒住了慕容駿恒。
些時的張惜若心情大好,竟露出個甜美無比的笑容來,靠近她的人一時愣住,滿臉的疑惑,張惜若便好心的抬手指指他們的身後。
“王爺!”眾人一回頭發現慕容駿恒被抓住,一時慌了神,張惜若滿意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到了被冷煜楓擒住的慕容駿恒麵前,“恒王爺,被擒住的滋味如何啊?”
慕容駿恒眼中先是閃過一抹不甘,接著不屑的一扭頭:“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很好!”張惜若似乎早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淡淡一笑後走到了老陳身旁,扶住了捂著胸口的老陳道,“陳叔,您的傷勢如何了?如果無礙的話就快帶著所有人退出墨軒莊吧!”
“可是你們……”
“放心,你們誰也別想逃。你們不用管我,除了那個女人要活捉外,其他一律不用留活口。”慕容駿恒一聽張惜若竟天真的要老陳離開,冷聲發而命令。
“是!”
“你們動一下試試?”慕容駿恒的手下們應聲剛想衝上去,冷煜楓一直未出鞘的劍卻被去了一大半的劍鞘,那森冷的劍甚至還割破了慕容駿恒的的皮肉,隻要冷煜楓一用力,隻怕慕容駿恒便會血濺當場。
“王爺……”這些人見到慕容駿恒的脖子有血流了下來,隻得急忙收住了腳。
“不用管我,上!”慕容駿恒見到這些人猶豫,吼出聲來,可冷煜楓握劍的手卻在這時加大了力道,慕容駿恒的血順著脖頸流入衣服中!
“冷煜楓,你玩真的?”慕容駿恒感覺到了疼痛,斜睨著身後的冷煜楓問道。
“我從來也沒跟王爺玩過虛的。”冷煜楓淡淡的開口,臉上的表情卻未變分毫。
“你難道忘了當年是誰救了你們兄妹的命了嗎?”慕容駿恒恨得咬牙切齒,可卻不敢動分毫。
“沒忘,不過這麼多年我想早已還夠了,如果王爺覺得不夠,隻要他們一離開我便把這條命還予你!”冷煜楓在聽到慕容駿恒說到救他們的事時,眼中先是閃過了一抹恨,可很快卻又恢複了冷漠,快得讓人感覺那一瞬的恨似乎隻是幻覺。
“你……”慕容駿恒的身體看起來有些顫抖,這是他憤怒之極的表現,可冷煜楓卻不以為然,隻是抬眼看向張惜若道,“你們快離開這裏吧!”
“那你呢?”這個傻瓜當真要為了救她而把命搭上嗎?
“我沒事!”冷煜楓避開了張惜若擔憂的目光。
“沒事?既然你不讓我好過,你們就一個都別想走!給我上!”慕容駿恒陰狠一笑,冷聲下令。
“你們都聾了嗎?”慕容駿恒看著一眾手下竟沒有一個動手的,不禁氣得握緊了拳頭。
“王爺……如果您要是有事,太後娘娘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一眾手下見慕容駿恒如此,隻得低下頭來輕聲道。
好,很好!看來這些人並不完全聽命於紮慕容駿恒。
“陳叔,快帶他們離開!”張惜若瞧準了這些人怕紮哈奇特太後勝過怕慕容駿恒,急忙轉過頭來對老陳道,老陳為難的看了眼墨軒莊的眾人,“可是……”
“放心吧,他們主仆二人既然不在這裏就說明他們是安全的。”張惜若知道老陳記掛著小穀瑞,輕聲安慰道。
“那姑娘你呢?”老陳知道張惜若此時不會跟他撒謊,卻放心不下張惜若。
“我不會有事,你們快找個安全的地方養傷,而且芝頌的毒要三天才能解,所以這幾天千萬不要有什麼行動,小穀瑞我一定會找到的。”張惜若眼中的堅定顯然給了老陳一顆定心丸。
“好,那姑娘你千萬要小心!”老陳知道他們這些人現在留下來根本也幫不上什麼忙,因為此刻他們連保護自己都成問題,若是事情有什麼變故,反而會拖張惜若的後腿,再加上看冷煜楓那麼的保護張惜若,所以他便放心了。
“嗯!”張惜若點了點頭,給了老陳一個放心的笑容,老陳略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張惜若,然後一抬手便示意大家跟他離開。
老陳!這個默默的關心著自己的長者,現在就此分開張惜若還真有些不舍。想起他暗中幫自己,讓自己和小穀瑞冰釋前嫌的事,張惜若不禁露出了笑容。因為這個看起來古板的老人,其實內心裏跟老頑童根本無異。
不過有件事很奇怪哪,剛才慕容駿恒不還一個勁的嚷嚷麼?怎麼眼睜睜的看著老陳帶人離開卻又不出聲了呢?她疑惑的轉過頭來,隻見慕容駿恒額上青筋暴起,嘴巴微張,似乎在極力的隱忍著。
不對啊,好像不是隱忍來著,看樣子像是在運用內力解穴來著,難道冷煜楓這家夥點了他的啞穴?
“我點了他的啞穴!”冷煜楓像看出了張惜若的心中所想似的,竟然冷然的開口,張惜若聽了頓時如見鬼般的看著冷煜楓,“你……會讀心術?”
“……”冷煜楓並未回答,嘴角輕勾,“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離開?”這丫頭難道是放心不下自己嗎?難道自己在她心裏還有那麼一點的位置,至少還可以做朋友?
“噢,我現在就走!”張惜若看著冷煜楓那微得意的小樣,心裏竟有些不爽。為什麼她感覺眼前這家夥好像很了解她一樣呢?
張惜若抬腳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因為冷煜楓這家夥居然沒叫住她!可她一回頭看到冷煜楓竟在看著她笑時,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敢情這家夥是真的吃定了她,知道她定不會走?看他那篤定的眼神,似乎連自己會轉過身來看他都在他意料之中似的呢!
“那個……你不跟我一起走?”張惜若假裝試探的問道,可冷煜楓卻並不回答,隻是一直毫不避諱的看著她。
呃……這家夥傻了?張惜若被冷煜楓看得很不自在,隻得抬起手來輕摸了摸自己的頭掩飾那正朝著她席卷而來的尷尬。
好吧,她認輸行不行?看人怎麼可以這樣呢,眼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她看,這眼睛是假的嗎?不會酸還是咋地?想要炫耀自己的耐力也不能這樣啊!
“你真的要以命還命嗎?”張惜若覺得兩人這樣耗下去實在沒意思,所以便言歸正傳。
暈!這家夥石化了嗎?為什麼不回答,而且居然還在看自己,自己臉上長花了不成?
“好吧,那你自便好了!”張惜若覺得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這次她沒有猶豫,說走就走,因為她有了一種被戲弄的感覺,仿佛冷煜楓那家夥就是在等著看她好戲似的。
隻是她剛走出墨軒莊手便突然被人牽起。張惜若猛然轉過頭來,迎上她的卻是冷煜楓似笑非笑的麵容:“喂,你……”
“謝謝你讓我妹妹看清楚那個人的真麵目,走吧,我送你件禮物!”
蝦米?這都被他看出來了?唉,其實那隻是她小小的發下善心啦,幹嘛要識破嘛,識破了不就不好玩了嗎?
張惜若還在為被冷煜楓看透而有些不甘心呢,畢竟這麼丟臉的事她自己其實也不怎麼願意承認。是啊,雖然她有一刻真的很恨翠蓮,可是心裏對翠蓮這個迷失在愛裏的女子卻又充滿了同情。
“喂,你幹嘛?”沒想到冷煜楓突然伸手攔腰摟住了她,在她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時,冷煜楓已經摟著她離開了地麵,幾個上下便離開了墨軒莊很遠。
“你想讓慕容駿恒追上來?”
“……”廢話,她腦子又被門擠,怎麼可能想讓慕容駿恒追上來嘛?
“那不就得了!”
“你不是說要以命還命嗎?怎麼跑出來了?”
“因為我發現這個世上有人在乎我這條小命,所以我就決定放過慕容駿恒,那樣不也算以命還命了嗎?”
“……”有人在乎他這條小命嗎?為什麼她不知道?他這是在說她?呃,不對,肯定不是她。隻是這冷冷的家夥在笑什麼啊?怎麼感覺他好像心情很好呢?
“慕容駿恒救過你們?”剛才貌似提到了的,那是什麼恩情會讓他冷煜楓如此的幫慕容駿恒呢,竟然做他的殺手!
“對!在我和妹妹快餓死時給我們每人一個饅頭!”
“……”蝦米?一個饅頭?這就讓他為他賣命?不對啊,他武功那麼好怎麼會快餓死了呢?
“我父親原本是個縣官,我們生活雖不富裕,但也吃穿不愁,隻是後來父親被人陷害貪汙受賄,所以便被那些不知情的百姓惡劣的趕出了原本的蜀縣,父親當時因為急火攻心無錢治療而離開了我們,接著母親殉情而死,後來我便帶著蓮兒四處闖蕩,隻是那時候空有一身硬骨頭,身上也沒有盤纏,所以……”
“……”這家夥真心的討厭哪,自己沒說話他怎麼就又自個兒解釋了呢?而且解釋的還就是她所好奇的,難道他真的會讀心術?不過他和冷蓮兒的身世倒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
“你妹妹蓮兒也因為那個饅頭而愛上了那條毒蛇?”
“是!”
“……”哈,這……這會不會太天真了,她不會因為一個饅頭就認定了慕容駿恒是好人了吧,然後一頭紮了進去,接著再發現他不是什麼好人也難以自撥了?
難怪在慕容駿恒說到救過他們時,冷煜楓眼中會閃過一抹恨呢。原來就因為一個饅頭她的妹妹卻變成了這樣,這叫他怎麼能不恨?隻是他恨的可以不僅僅隻有慕容駿恒,應該還包括他自己,恨自己沒有能力照顧好妹妹,才會讓妹妹因為一個饅頭而變成了今天這樣。
“在想什麼?”由於張惜若半響都未說一句話,冷煜楓便沉聲問道。
“呃……沒,你要帶我去哪裏呢?”說什麼?說她對他產生了憐憫之心?可是他是個大男人,應該接受不了別人的憐憫吧,而且那會讓他想起當初的事的,很多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老提起隻會讓別人那道傷口久久不能愈合而已。
“一會兒就到了,到了你就會知道!”冷煜楓說著加快了速度,沒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個山洞前,山洞前雖到處是落葉,可卻有一條幹淨的小路通向洞內,所以這應該是常有人住的。
張惜若疑惑的轉過頭去看著冷煜楓,冷煜楓隻是示意她進山洞,張惜若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大著膽子朝山洞裏走去。
“是姑姑嗎?”她剛到山洞前欲撥開從上麵垂下來的滕蔓,小穀瑞的聲音便從山洞裏傳了出來,接著便有一抹小小的身影從山洞裏衝了出來,然後重重的撲到了她的懷中。
張惜若在看清懷中的人確是小穀瑞時,另一個驚喜也隨之而來,她本想問小穀瑞怎麼會在這裏,沒想到卻看到了雙女子的腳出現在了她麵前,她慢慢的抬起頭來,越過身子看到這腳的主人時,張惜若驚得張大了嘴巴。
眼前之人卻隻是巧笑嫣然的看著她,而這樣的笑更加給了張惜若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因為在她的印象中,眼前之人難得有這麼安靜的一麵,更別說演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淑女了。
“嫂嫂!”雲汐看張惜若硬是半天回不過神來,笑著走上前來拉住了張惜若的手,張惜若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溫度才確定了這並非夢境,急忙反握住了雲汐的手,而眼淚卻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你……真的是你!”張惜若本來想說‘你還活著?’可她卻急忙改了口,因為她現在居然很顧忌‘死活’這兩個字!
“嗯,是我!當時冷公子救了我,然後把我安排在了這裏!”雲汐見到張惜若也很是激動,用力的點著頭。
雲汐說著把張惜若拉進了山洞內,山洞裏麵可謂是別有洞天,因為裏麵雖然都是自然的石頭石凳和一些石頭的家具,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經過精心雕琢的,這樣一來,這裏倒不像是一個山洞,而是像……像一個家一樣!
想到這裏張惜若不禁用探究的眼神看向了雲汐,如果這裏是一個家,那是不是應該有個女主人,而這個女主人便是……雲汐?!
張惜若被自己的這一想法嚇了一跳,可一想起剛才無意間看到雲汐看冷煜楓的那一眼,那眼神要說情意綿綿可能有些過份,可若說隻是普通女人看男人的表情,那除非她腦袋被門擠了,不會正常思考,不會察顏觀色才會看不出來。
雲汐看到張惜若不住的打量自己,誤以為她是想確定是自己是否是真真實實的站在她麵前,所以便不等張惜若發出疑問便把當日之事告訴了張惜若。
原來,那天黑風嶺那裏爆炸時雲汐被困是真,可是卻幸運的被一個大石頭擋住了泥土,所以才給她留了一點點的空間,可是這個空間卻是非常小的,而且那裏沒有食物沒有水,雲汐又被捆住了手腳,她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在她快堅持不住時,冷煜楓竟然生生的用手掏出了一條路出現在了雲汐麵前。
可想而知,生生的用手掏出一條路來,冷煜楓的雙手當時應該是皮肉都被磨爛了吧,再加上他那張冷冷的臉,像雲汐這樣的小女生定然把他當成了英雄。
嗬嗬,難怪剛才雲汐告訴張惜若這件事時,偷看冷煜楓的目光裏還帶著一絲崇拜呢!隻是冷煜楓這人不知道是天生木頭還是怎麼的,竟一直都未曾看雲汐一眼。
其實說句實話,冷煜楓這人雖說是個殺手,卻有不得已的原因,所以……若是他也喜歡雲汐的話,那他們倒還真是挺般配的一對,雲汐的活潑正好彌補了冷煜楓的沉悶。
“嫂嫂,你在想什麼?”雲汐見張惜若半天也不說話,還偶爾打量自己和冷煜楓,所以開口問道。
“呃……沒什麼!小穀瑞怎麼也會在這裏呢?”張惜若另一隻手一直牽著小穀瑞,小穀瑞倒是乖巧得很,一直也不曾說話,隻是靜靜的跟在張惜若身旁。
“噢,冷公子今天帶我到墨軒山莊去把小穀瑞和唐寅帶了出來,還讓我在這裏等你,我本來以為他……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雲汐說這話時不自覺的看了眼冷煜楓,而且還露出了一抹羞澀的笑容。
張惜若淡淡一笑,看來今日之事冷煜楓是有十足的把握的,雖然冷蓮兒這個插曲可能是他意料之外的,但他卻也沒有中慕容駿恒的計,首先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如此看來,冷煜楓絕非如她看到的那般簡單。
“娘娘,您來了?”正在燒火煮著什麼的唐寅在看到張惜若後開心的迎了上來。
“嗯,不過這裏沒什麼娘娘,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惜若。”娘娘,這是個會刺痛張惜若的稱呼,她不願意再聽到!
“這……這怎麼可以,要不我叫你主子好了。”唐寅先是一愣,接著作出了讓步。
張惜若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唉,主子,看到你平安,奴才心裏真的很開心!”唐寅說的是真心話,張惜若是第一個對他那麼好的嬪妃,所以他從心裏感激張惜若,因為當日他摔下來的地方其實很少有人經過,若不是張惜若正好那日去看公孫皇後,隻怕他死在那裏也不會被人發覺。公孫皇後長期生病,其他嬪妃其實是不怎麼待見公孫皇後的,而去鍾粹宮的路又不止那一條,所以其他宮女多半是走別的路,為的是避開去向公孫皇後請安的嬪妃。雖然那些宮人們知道那條路其實是最直的,也知道路上幾乎不會出現什麼妃嬪,可他們卻早已形成了習慣。
“對了,嫂嫂,我聽唐寅說母後病了,她可有大礙?”雲汐看到唐寅突然想起剛才他說她的母後病了,雖然她被抓時她的母後就病了,可是以往她也常生病,但在太醫的調養下,多半很快便好了,可這次卻病了這麼長時間,所以她真的很擔心。
“沒事,現在都好了呢!”張惜若其實也不知道相裏太後的情況,可是她不想讓雲汐擔心,而且現在相裏太後還被變相的軟禁了起來,所以她更不能說了。
“嗯,那就好!嫂嫂,你過來,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呢!”雲汐聽說相裏太後已經好轉,頓時放下心來,拉著張惜若便往一處石門走去,然後通過機關打開石門把張惜若拉了進去,裏麵的擺設雖皆是石桌石凳,還有石床,但卻也如一個女子的閨房一般,淡粉色的床品,紗曼,顯然是精心為女子買的。
等等,難道說這些是冷煜楓特意幫雲汐買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冷煜楓是不是也對雲汐有意思呢?
“嫂嫂……”雲汐跟張惜若說話時,卻發現張惜若再次出了神。她的嫂嫂這是怎麼嘛?為什麼從見麵到現在都心不在焉的,動不動就出神呢?
“啊?”張惜若愣愣的看向雲汐,隻見雲汐已經恢複了以往那活潑的性子,撅著一張小嘴不悅的看著忽視她的張惜若。
“那個,我……”
“你想皇兄了,是麼?”雲汐一副被我看破了吧的表情。
“呃……,不是那樣的,我……”
“哼,別想瞞我,知道你和皇兄感情好,但你也不能因為想他而不聽我說話吧!”雲汐根本不給張惜若解釋的機會,而是自顧自的道。
“雲汐,我和你皇兄分開了!”張惜若看雲汐如此,其實並不想說出來的,因為她知道雲汐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和慕容驚羽好好的,可是若愛中沒有信任,那即使再愛也沒有了意義!
“分……分開了?”雲汐顯然不相信張惜若的話,愣愣的看了張惜若半響後抽動了下嘴角道,“什麼叫你和我皇兄分開了?”
感情的事並不是那麼容易說清楚的,而且除了陷在其中的兩人外,那一段感情其實也是沒人懂的,所以張惜若選擇了沉默,雲汐並未不追問,因為她從張惜若的眼中看到了心傷,她能理解那種痛,這樣的眼神她很熟悉,那是冷煜楓眼中最常出現的,雖在不經意間,但每一次卻都被她捕捉到,看著冷煜楓那樣的眼神,她竟不愛控製的感到失落,甚至是痛心。
夜間的山林裏微風斜斜,再加上這是農曆八月,所以大家都睡下後,張惜若聽著外麵風吹樹葉的聲音倒感覺這心跟山間一樣的清冷。
“雲汐……”
“嗯……”雲汐顯然瀕臨入睡之際,隻是如囈語般的應了一聲,接著便傳出了深沉的呼吸聲,張惜若睡不著,可卻又怕翻來覆去的吵醒了雲汐,所以索性起身走到了山洞外,然後選了一個平坦的石頭坐了下來。
雲汐安好,小穀瑞也平安!至於慕容驚羽,他應該有自己的打算,不會讓自己置身險境的吧,現在又少了小穀瑞和雲汐這兩個別人可以用來威脅他的親人,那他處理起這即將而來的暴風雨應該如魚得水了吧!更何況還有範逸雲幫他呢,雖然到如今自己也不知道範逸雲到底是什麼背景什麼身份,不過他這些日子出手幫慕容驚羽絕非是因為她這個妹妹,她卻是了然於心的。
隻是自己呢?自己要何去何從?
為什麼明明決定不愛了,可想到這個人心裏還是會痛?還有那往日的一幕幕,為什麼會那麼的清晰呢?
不經意間,淚竟然溢出了眼眶!
“天冷了,山裏風大,你就不怕受涼?”在張惜若身後站了許久的冷煜楓終於忍不住走上前來,把他的外衫披到了張惜若身上。
“你怎麼也沒睡?”張惜若在聽到冷煜楓的聲音時,急忙抬手把臉上的淚痕拭去,然後淡笑著抬起頭來看站在身旁的冷煜楓。
冷煜楓輕扯了下嘴角,坐到了張惜若身旁。卻並未說話,隻是把目光移向了前方。
張惜若抽了抽嘴角,想說謝謝,最終卻沒說出來。因為這樣的夜有個人靜靜的陪在身旁,她竟感覺不再那麼的孤單,也不再那麼的感傷!皇宮澤恩殿內,慕容驚羽被韓浩用暗號引了出去,此時的範媛正滿足的睡著,因為這些天慕容驚羽幾乎都歇在她的澤恩殿,那種付出的愛得到回報的感覺讓她覺得幸福不已。
“你說什麼?”慕容驚羽聽到韓浩帶來的消息時震驚不已,不可置信的看著韓浩。
韓浩低著頭沉默應對,因為他知道慕容驚羽其實是聽清楚了的,隻是一時無法相信而已。
“穀瑞和她也沒找到嗎?”墨軒莊失火,整個莊被燒成了一片廢墟,到現在卻隻找到幾具屍體,而屍體身上還有劍傷?除了這具屍體外,竟再沒找到其他的人。那這些人去了哪裏?全部被抓了起來?可是墨軒莊所在的地方那麼隱秘,而且裏麵全是一等一的高手,那會是誰能有這樣的能力在傾刻之間毀了墨軒莊,難道也是他們?可他們的能力什麼時候到了這種境地?
“沒有!”韓浩咬了咬牙,顯然作好了被處罰的準備。
“那老陳呢?”慕容驚羽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在聽到韓浩的回答時,還是有些不能承受,隻得抱著一絲希望無力的道。他甚至都忘了剛才韓浩就已經說過,除了那幾具屍體外沒有找到其他人。
此時的韓浩隻能輕搖了搖頭道:“也沒有!”
“怎麼可能?墨軒莊上下一百多口人,怎麼可能除了那幾具屍體外就沒其他了?”慕容驚羽再一次確定後,再也沉不住氣了。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啊,先是親妹妹雲汐離開他,現在連他所愛之人和他唯一的兒子也離開了嗎?
想到這裏慕容驚羽一時受不住,險些跌坐到地上,幸好一旁的韓浩急忙的攙了他一把!
他痛心的閉上眼睛,仰起頭來努力的不讓淚水落下來,咬了咬牙後艱難的睜開的眼睛,有些無力的道:“再派人去找,我不信他們會這麼莫名的消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屬下遵命!”韓浩躬身應下躍起消失在了夜色裏,慕容驚羽再也支持不住,一個踉蹌倒到了一旁的樹上。他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青筋突兀,而他卻又必須隱忍,可是他卻不知道他此時在為誰隱忍,他那麼努力的想要保護身邊的人,可身邊的人卻一個個的離開他,先是與他同生共死的皇後,然後是他的親妹妹,現在……難道連他的至愛之人和唯一的孩子也離開他了麼?他不知道,他寧願相信這隻不過是一場惡夢,可是心裏那明顯的痛意卻讓他明白,那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發生的,過往的事也都還瀝瀝在目……他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相伊宮,避過了所有的耳目來到了相裏太後的床前,看著床上安詳得如睡著了般的母親,他真的不願意相信,這是一個病倒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