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章 心裏的盤算
張惜若洗漱完來到客棧大廳時，金巧依已經如沒事人般的在櫃台後撥起了算盤，張惜若淡淡一笑後走了過去，親昵的拉住金巧依的衣袖俏皮的道：“巧依姐姐，這算盤很好玩麼？”
金巧依一愣後抬起頭來，輕勾了勾嘴角後柔聲道：“好玩，算盤珠子看起來可比人心容易懂，而且也親切許多。”
“啪啪！”
“好一句算盤珠子看起來可比人心容易懂，而且也親切許多，姑娘此言甚是有理！”張惜若正想說什麼時，一陣掌聲傳來後，一個男子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張惜若和金巧依不禁同時向男子看去，隻是金巧依在接觸到男子那欣賞加灼熱的眼神後淡然的低下了頭，而張惜若卻興奮的跑了過去，一拉男子的衣袖後高興的道，“於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惜若姑娘有禮！”於偉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從金巧依身上收了回來後才拱手向張惜若行禮。
“得了吧，我們都是朋友，那有這許多的禮了？”張惜若笑著把於偉拉了起來，於偉癡笑兩聲後目光又回到了金巧依的身上，張惜若因為太過高興的緣故，根本就沒注意，所以還興衝衝的問道，“難道你知道我明天要走了，所以特意來看我的嗎？”
“……”
“我在街上正好看到了他！”於偉似乎被金巧依給迷住了，所以完全沒聽到張惜若的問話，倒是跟在後麵進來的範逸雲溫和的道。
“逸雲大哥！”張惜若一看到範逸雲便興奮的走上去抱住了範逸雲的手臂，那模樣像足了許久未見到親人的孩子突然見到了親人一樣。
“你啊！”範逸雲稍向慕容驚羽一點頭後，便轉過身抬起手來揉了揉張惜若的頭發。
“逸雲大哥，你這兩天去哪裏了，我們明天就準備離開了，還以為你不跟我們一起呢！”張惜若說著便拉過範逸雲到一旁的桌子旁坐了下來，慕容驚羽看著她這傻樣，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後坐到了她的身旁。
“怎麼會，就是知道你們明天就要離開我才特地過來跟你們一道的啊！”範逸雲避過了張惜若前麵的問道，笑道。
“你知道？”張惜若疑惑的看著範逸雲，但在看到範逸雲的目光掃向了慕容驚羽時，便又把目光移到了慕容驚羽身上，接著便不悅的道，“原來你們一直有聯係，卻隻瞞著我一人。”
“你從來也沒問過我們有沒有聯係啊！”慕容驚羽表現出一副很是無辜的神色來。
“狡辯，我不理你們這兩個壞人了，我去找巧依姐姐去。”張惜若一撇嘴便要站起身來，範逸雲和慕容驚羽卻都抬手來拉住了他，而且還別有深意的一笑後道，“她現在可能沒時間理你哦！”
“騙人！”張惜若不屑的一撇嘴後便轉過頭想朝金巧依走去，可她最終卻還是收回了腳步坐了下來，範逸雲好笑的看著她道，“怎麼不去了？”
“這大白天的，我才不要去當晃眼的電燈泡呢！”於偉這家夥好厲害啊，莫不是對金巧依一見鍾情了，居然看著金巧依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現在還直接走上去搭訕了，可張惜若有一點不懂，那就是她從來也沒發現於偉臉皮那麼厚啊，金巧依明明都不理他了，他竟還能自若的站在櫃台旁和金巧依聊著天？！難道愛情真有如此大的魔力？
等等！愛情？於偉真的對金巧依動情也不失一件好事哦！這樣金巧依就再也不是孤獨一人了，可是……可是看金巧依那冷若冰霜的模樣，於偉能挺住多久呢？呃呃，管他能挺多久呢，反正她決定了，暫緩回琉璃國，如果於偉能挺過三天還是對金巧依不放棄，那她就幫於偉打開金巧依的心扉，嘿嘿！
“丫頭，你在琢磨什麼呢？”慕容驚羽看著她思慮半響後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隻是溫和一笑，可範逸雲就有些好奇了，所以便拉了拉張惜若衣袖問道。
“嘿嘿，你想知道啊？”張惜若甜笑著看向範逸雲，範逸雲覺得有些莫名，她沒事笑那麼甜做什麼呢？管她呢，隻要她開心就好，關鍵是現在自己確實想知道來著，所以範逸雲就溫和的笑著輕點了點頭。
張惜若看到範逸雲點頭，急忙把臉上的笑意一斂後道：“可我偏不告訴你。”
“唉，你……”
“巧依姐姐，為什麼你的小二不給我送吃的？”張惜若也不管範逸雲臉上僵住的表情，更是打斷了範逸雲的話大聲道。
慕容驚羽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張惜若也不管，隻顧眼巴巴的看著金巧依，金巧依聽到張惜若叫她，這才把頭從算盤子上抬了起來，到廚房弄了碟瓜子放到張惜若桌上後才輕聲道：“據我所知你可沒點菜，瞧你這猴急模樣，先吃些瓜子吧，我這就叫人給你弄吃的。”
金巧依說話時臉上的表情雖還是那麼淡淡的，但張惜若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那一絲的寵溺，所以嘿嘿一笑後道：“知道巧依姐姐最好了！”
金巧依忍不住掩嘴輕輕一笑後道：“難怪母親信任你，喜歡你，原來全靠這一張巧嘴。”
跟過來的於偉看到金巧依的笑後不禁愣在了原地，張惜若無意的瞧見了他那失魂的模樣，心裏頓時有了主意，所以站起身來拉住金巧依的手臂道：“巧依姐姐，這是我的朋友，於偉！”
“姑娘好姑娘好！”於偉不知道怎麼搞的，現在才急急的向金巧依問好，那敢情他剛才嘮了半天都沒有建設性嗎？張惜若想到這裏頓時有些無語。
金巧依倒是淡然得很，根本就沒因為張惜若這刻意的介紹而多看於偉半眼，隻是恢複了她平日裏的冷淡表情道：“歡迎於公子光臨小女子的客棧。”
“姑娘若是歡迎，小生以後定常來！”於偉欣喜若狂的拱手行禮，可當他直起身來時卻早已不見了金巧依的身影。
“喂喂，別找了，巧依姐姐已經到廚房去給我弄吃的了。”張惜若實在看不過去於偉在這左顧右盼的模樣，好心的提醒道。
“啊？”於偉稍一愣後抬腳就要往廚房走去，張惜若急忙一把拽住了他道，“於偉，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看上我姐姐了？”
“她是你的姐姐嗎？”於偉如發現了新大陸般。張惜若卻隻得翻了翻白眼，這叫什麼事啊，敢情她剛才那一聲巧依姐姐在他聽來隻是嗓音了嗎？
“惜若姑娘，我覺得你這位姐姐真的很特別，你可不可以介紹我認識啊？”於偉一把抓住了張惜若的手臂，激動的道。
張惜若聽了再一次無語的看向屋頂，難道那句話是真的——戀愛中的人智商等於零？呃呃，看於偉這模樣可真像呢！
“噢，對哦，你剛才已經介紹過了。”於偉看張惜若被他噎到，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道。
啊啊，他這樣子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呢？
“惜若，這是我給你做的糕點，你先吃了墊墊底。”張惜若就要抓狂時，金巧依端了盤糕點過來，張惜若笑著就伸手去接了過來，剛塞了塊糕點進入口中後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怎麼了？”金巧依看她把糕點放到了嘴裏，卻不嚼，誤以為她噎到或是怎麼了，緊張的問道。而且範逸雲和慕容驚羽也急忙站了起來，兩人還都倒了杯水遞了過來。
“不是，巧依姐姐，你剛才叫我惜若麼？”幾人都緊張她的同時，她卻說出了這麼句讓人差點跌倒在地的話來。
“是啊，有什麼不妥的嗎？”金巧依有些想擦額頭上的冷汗，但最終她卻忍住了，並且耐著性子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張惜若現在開始佩服起金巧依來了，敢情她看似在撥算盤其實不是在撥算盤哪，這個雖然她早就知道那是金巧依的掩飾，可是這種不看就能洞悉一切的功夫也太厲害了吧！要照這麼說的話金巧依其實一直在聽他們說話咯？所以她剛才對自己笑，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也都可以理解了對不對？
對對對，張惜若在心裏給了自己答案後不禁有些同情起於偉來，都說孩子才能一心二用，如果這麼說來的話，金巧依如果真的一直在注意著她們的話，那剛才於偉在櫃台邊那些滔滔不絕的話語金巧依是一句也沒進去？
“巧依姑娘，你這裏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噗……”於偉此話一出，張惜若剛從慕容驚羽手中接過來喝進去的水竟全噴了出來，而且還不偏不倚的噴到了於偉的臉上。張惜若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於偉當真是純情得很哪，討好一個姑娘的方式居然這麼拙劣，第一天就問別人要不要幫忙，他可真不當自己是外人啊！
“公子，你沒事吧？”張惜若在心裏琢磨著她的所想，完全顧不得被她用水噴了一臉的於偉，倒是慕容驚羽和範逸雲掩嘴輕笑間金巧依已經抽出了身上的手絹遞給到了於偉麵前。
“沒……沒事！”於偉從被噴的震驚中醒過神來後，目光落到金巧依的臉上卻又愣住了，而且伸去接手絹的手居然還顫抖了起來。
暈啊，這人怎麼回事，難道沒有女子這麼對待過他不成？遞塊手絹給他居然能讓他激動成這樣。
“沒事就好！”金巧依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後，頓時恢複了平靜，把手絹遞到了於偉手中便轉身回了房間，於偉想去追，張惜若急忙一把拽住了他道，“女子的閨房你也不避諱？”
“呃……對……對不起，小生失態了。”於偉頗有些尷尬的看了眼張惜若後，把頭埋得低低的。
“算了，一會兒該上菜了，擦了臉坐下來吃飯吧！”張惜若能說什麼呢？人家於偉今天的失常不過是一個墜入情網的小男生的正常表現罷了。不對不對，於偉不是小男生，可是看他的樣子明明就是第一次對女子動心嘛，所以跟一個懵懂不知的小男生有什麼區別，更何況古代又沒有電視之類的教他，他當然也就不知該如何了。
“於偉，你是因為巧依姐姐漂亮才喜歡她麼？”張惜若看於偉擦幹淨了臉坐了下來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她心裏其實有答案的，但是她還是想聽於偉親自說出來，因為這關係到金巧依一生的幸福，所以即使她心裏知道，即使於偉說出的答案跟她心裏想的一樣，那她也一樣會考驗考驗他的。
“當然不是啦！”於偉睜大了一雙無辜的眼睛。
“這麼說你承認喜歡巧依姐姐了，對麼？”張惜若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於偉頓時明白了自己上了當，可被別人看穿了心思終歸還是有些不自在，所以他倒沒多說什麼，隻是很不自在的低下了頭來。
“於偉，你懂女子麼？”張惜若第一次覺得於偉這個七尺男兒竟然可以這麼的可愛，但她卻沒有再逗於偉的意思，所以認真的問道。
“不懂，惜若姑娘為何這麼問？”於偉其實也悟出了些張惜若話裏的意思，所以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張惜若。
“沒什麼！”張惜若淡淡一笑後掃了眼桌上已經擺好了的飯菜轉移話題道，“吃飯吃飯！”
她才不會那麼容易幫於偉，金巧依這麼多年應該是經曆了不少的風風雨雨的，她絕不會把金巧依一生的幸福押到於偉身上，雖然她看人向來很準，可認識於偉的時間畢竟不長，所以她需要一點時間，等她確定了於偉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時，那也就是她出麵幫於偉和打開金巧依心扉的時候，雖然她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她相信，隻有不願去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事，因為剛才金巧依眼中的那絲異樣是沒逃過她眼睛的，隻是或許因為金巧依曾受過傷，所以她把心藏得太過嚴實了。
要說這於偉還真是動了心了，就在金巧依完全不理他的情況下他居然能做到天天跟在金巧依的身後，也不知道他喋喋不休的在說著什麼。張惜若越看他越覺得他奇怪，他天天來金巧依的客棧裏他吃什麼啊，而且張惜若偷偷打聽過的，他一不種地，二不經商的，那麼他一個文人墨客是怎麼維持生計的，也不見他像別的那些潦倒文人一樣賣畫賣字，最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卻還能做到衣著打扮都不落人後。
“惜若，他來了！”張惜若正在客棧大廳裏悠閑的喝著茶時，範逸雲的一聲提醒讓她頓時來了精神，趁著別人不備，而於偉的目光也完全落在了金巧依身上時，張惜若把一顆早已被她磨得圓圓的石子從地上滾向了於偉，結果可想而知，於偉毫無懸念的踩到了那顆石子之上，而沒有防備的他自然也就往前栽了去。
“小心！”本在撥弄著算盤的金巧依見勢急忙飛身到於偉前麵去扶住了就要摔到地上的於偉，於偉畢竟是個書生，所以自然是被這突發的意外嚇到了的，隻是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卻又覺得是幸運的，因為這麼些天下來這是金巧依第一次表現出對他的關心來。而且他倆現在的姿勢……呃……也就是金巧依著急於扶他，而他又本能的抓住金巧依，所以兩人現在竟陰差陽錯的成了相擁的姿勢。
一旁的張惜若本來隻是想看看金巧依是否一點點也沒對於偉動心的，可現在卻有了這意外的收獲似乎也不錯呢！
“於公子，你還好吧？”金巧依最先醒過神來，慌忙縮回了扶住於偉腰部的雙手。
“我……我沒事，小生多謝巧依姑娘相救。”於偉也醒過了神，眼中閃過一些慌亂後急忙躬身向金巧依行禮致謝。
“公子沒事就好！”金巧依此時已經斂起了之前的擔心神色，淡淡的一點頭後便又朝櫃台後走去，正當張惜若以為於偉沒戲了時，於偉一個箭步攔住了金巧依的去路道，“巧依姑娘，小生承認第一次見到姑娘就喜歡上了姑娘，姑娘可否給小生一個照顧姑娘一生的機會？”
哇哇噻，於偉於偉好威武，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你也可以這麼大膽的表白呢？張惜若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禁在心裏誇讚起於偉來了，這於偉現在才算跨出了第一步嘛，以前總是跟在金巧依身後喋喋不休的有什麼用嘛？那樣是能吸引住金巧依的注意力沒錯，但如果時間太長也會造成女孩子的厭惡不是？不過今天這戰打得實在漂亮，誰說於偉不會追女孩子來著，這不是進退有度的進行著嗎？
“公子玩笑了。”金巧依眼神一滯後冷淡的道，說完又準備向前走去，於偉稍退了一步認真的道，“巧依姑娘，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說句輕浮之言，在下真的是對姑娘一見傾心的。”
喲喲，那純情真誠的小眼神，真是感動人心哪！張惜若正想著時，慕容驚羽此時握住了張惜若隨意放在桌上的小手，張惜若疑惑的轉過頭來，卻迎上了慕容驚羽一雙溫柔深情的眼睛，張惜若幸福一笑，略顯羞澀的低下頭來，本注意到這一切的範逸雲慌忙別過頭去，他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猛的敲了一下。
“能得到公子的青睞是栗姬的榮幸，但是栗姬早已不再醉心於男女之事。”金巧依這根本就是很直白的拒絕，因為她居然自稱栗姬，要知道這是她掩飾自己的名字，這樣雖給了別人一種她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但同時也是出賣了她對幸福渴望的真實想法。
“巧依姐姐，於偉真的是很不錯的，你為什麼就不能給他個機會呢？”張惜若看金巧依依舊在拒絕，再也按耐不住心性，急匆匆的跑了上去，慕容驚羽和範逸雲見勢自然也急忙跟了上去。
“惜若……”金巧依看到張惜若幫於偉說話，略有些失望的拉了拉張惜若的衣袖，難道張惜若也是不懂她的嗎？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於偉嗎？自己雖然不曾跟她說過這些年的遭遇，可是她這些天對自己的態度明明是告訴了自己她是理解的啊。
“巧依姐姐，我隻是覺得，如果你的身邊有於偉照顧你我會放心許多，於偉這人我雖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可是這幾天他怎麼對你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嗎？”張惜若試圖說服金巧依的，可金巧依此時卻像全身長滿了刺的刺蝟，鬆開了拉住張惜若衣袖的手後冷冷的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
“巧依姐姐，於偉他哪裏不好，你要嫌棄於他？”張惜若著急的拉住了金巧依的手臂問道。
“嗬嗬，你還真看得起我，這裏別人不了解，難道你也不了解嗎？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他，我憑什麼嫌棄他？在這世上永遠隻有別人嫌棄我而已。”金巧依說完狠狠的把張惜若的手從她的手臂上扯下來後便轉身上了樓，張惜若急忙追了上去，她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勸個人幹嘛要說到什麼嫌棄不嫌棄的呢？這不無異於向金巧依的傷口上撒鹽嗎？是，她是沒那個意思，可金巧依很明顯的誤解了她的意思了不是嗎？
“巧依姐姐……”眼看著金巧依就要進入自己的房中，張惜若知道她一旦進去後她就沒機會再那麼近的跟她解釋自己的真實心意了，急忙快金巧依一步的擋到了她的房門前。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走吧！”金巧依冷冷的看著張惜若，張惜若有些慌神的一把拉過金巧依的手道，“巧依姐姐，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於偉這個人還不錯，你若能跟他在一起的話，他定不會負你的。”
“惜若，你別說了，我自己什麼樣我清楚得很，我真的配不上於公子。”金巧依看張惜若如此的真誠，不免也有些自責起來，她剛才這是幹什麼呢？她眼前這個小女孩怎麼可能會起了羞辱她之心，看來自己多年來已經被磨練成了一個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了敏感之人了。
“巧依姐姐，沒有配不配的說法，隻有愛與不愛，其實你心裏也是知道的，像於偉這樣的人他不可能嫌棄於你，他不是笨蛋，他就算不完全了解你肯定也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可是他還是不放棄，這不就說明他其實不在意的嗎？”張惜若見金巧依表現出了她真正的擔心，所以耐心的道。
“是，他是不嫌棄我，可是我嫌棄自己。”金巧依說到這裏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接著她便哽咽著道，“惜若，你知道嗎？我先後被賣到過三家妓院，而且還曾被賣給一個禽獸做小妾，且先不說在妓院中我過得是怎樣的生活，就是想起我在那混蛋家做小妾那段日子我也覺得自己肮髒不已。”金巧依說著就無力的蹲了下去，張惜若一愣，三家妓院？自己被賣過一次未失身都永遠記得那種感覺，而她卻被賣了三家，這得過著怎樣一種非人的生活？張惜若思及此時有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但是她卻還保持著她的冷靜，她心裏雖心疼金巧依卻沒盲目，她知道現在的金巧依需要一個依靠，所以她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靜靜的蹲下身來讓金巧依趴到了她的肩膀上。
“巧依姐姐，我們不想以前的事了好不好？其實我就是看於偉那人有兩麵性，他有一顆進取之心沒錯，但他同時也有著不喜拘束的性格，所以我認為他如果肯願意為了你而帶著你過與世無爭的生活的話，你其實是可以考慮給他一個機會的。”張惜若終於還是把她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記得茹雪曾經說過，淪落風塵的女了其實最想要的就是一份平靜安然的生活。不用對方家財萬貫，隻要換得一心人便是她們的奢求。那麼金巧依定然也是一樣的，隻是她經曆的比別人多，所以她怕痛怕輕易的付出換來背叛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金巧依雖未回答張惜若的話，但是她是聽進去了的，良久以後她從張惜若的肩膀上離開後，如孩童充滿期盼般的道：“惜若，你沒騙我嗎？我真的還有資格擁有常人之福？”
“當然了，巧依姐姐，我騙你做什麼呢？如果你不相信於偉的話我們再試試他好不好？”張惜若看金巧依把她的話放到了心裏，堅定的點了點頭後道。
金巧依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強烈的期盼，但很快她的眼神就冷了下去，而且還站起身來用隨身所帶的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道：“算了，我不作奢望，你回去吧！”
自己還能奢望嗎？不能！自己心裏清楚的，這隻是一種奢望，就連希望期望都不可以的不是嗎？自己憑什麼能擁有像於偉這樣的如意郎君，就憑自己曾漲落風塵，而且還……算了算了，以後還這樣吧，平平靜靜的生活就好，何必再去想那些令人覺得驚恐的事情呢？
張惜若下樓後失魂落魄的回了她的房間，誰叫她也不理，雲兒叫她幾次也沒回應，慕容驚羽沒辦法，隻得把她扶到床榻上去做了下來，把她摟在懷中後擔心的問道：“惜若，你怎麼啦？你說話好不好？”
“沒事，就是覺得有些累罷了！”張惜若靜靜的靠在慕容驚羽懷中，慕容驚羽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稍用了點力抱緊了她。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看到金巧依有一絲絲的心動了的，本以為自己可以說服她的，怎麼最後她卻還是那麼冷冷的拒絕了，難道她真的一點點都不在意於偉？
不行，不能這麼放棄了，除非證實了金巧依心中真的沒有於偉，就連一點點也不在意，不然就一定要撮合他們兩人，這樣不僅於偉有了伴侶，而金巧依也有了依靠。想到這裏，張惜若猛的站起身就往外走去。
“惜若……”慕容驚羽急忙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去哪裏？”
“揍於偉！”簡單明了的回答，說完便急匆匆的向外麵走去，慕容驚羽稍一愣神後急忙追了出去，這丫頭玩的哪一出啊，人家於偉好好的不是沒惹她嗎？
“於偉！”張惜若來到客棧大廳時於偉正在和範逸雲聊著天，而金巧依自然是沒像往常一樣在櫃台後撥弄算盤，不過這樣有什麼關係，隻要自己聲音夠大，她還能聽不見？
“惜若姑娘，怎麼了？”範逸雲和於偉疑惑的轉過頭來看著一臉怒氣的張惜若，於偉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事，就是想揍你！”
“啊？”於偉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張惜若的拳頭已經掄到了於偉的臉上，範逸雲傻眼的看著這突然發生的這一切，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眼看著於偉隻顧捂臉，而張惜若的另一拳也已經快要砸到了張惜若臉上時，範逸雲急忙伸手抓住了張惜若的手道，“惜若丫頭，你這是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