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惜若見勢急忙掙脫了慕容驚羽的手去扶住了她,還急聲問道:“你怎麼樣了?”
“我告訴你,你這個賤人,即使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陳淑婉本已迷離的眼神,在看到張惜若時,突然變得狠妄起來,說這話時更是表現出了一副恨不得吃張惜若的肉,喝張惜若的血的模樣。
“別說話,我這就救你。”張惜若全然不顧陳淑婉那怨恨的眼神,焦急的道,她隱約覺得陳淑婉其實真的隻是冤枉的,因為她在她說話時聞到了一股特別的氣味。
“不需要!”陳淑婉似乎用盡了全力吼出來般。
“好啊,那你就繼續說話吧,直到你元氣耗盡而亡為止,不過有一點我要告訴你,那就是人死後不一定就能變成厲鬼,可是如果活著,那想要報複一個人便有大把的時間。”張惜若說完不再理會陳淑婉那呆滯的眼神,而是掏出隨身所帶的手絹來擦了擦陳淑婉正在流血的兩處傷口後對趙昌毅道,“快去取止血藥來。”
要說這陳淑婉也真夠倒黴的,居然在額頭上撞了兩個對稱的洞,先是趙昌毅把她弄了撞到了桌角,接著她自己又不知道怎麼的撞到了門框上。
“死了也好,這樣的賤人活著隻會讓我更恨而已。”趙昌毅嫌惡的看了眼陳淑婉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王爺,我真的是冤枉的。”陳淑婉看趙昌毅依舊不相信她,所以便吃力的看向趙昌毅道,說著還拚命的坐起身來朝趙昌毅伸著手。
“趙昌毅,我現在隻告訴你一句話,那就是陳淑婉如果死了,來日你若知道真相隻會痛苦自責一輩子。”張惜若繼續幫陳淑婉拭著額上的血,冷冷的道。
“你……”這個聲音幾乎是陳淑婉和趙昌毅同時發出的,而且兩人均用不解的眼神看向了她,陳淑婉不相信,她居然會相信自己,其實事情發生時她連自己都懷疑過自己,可張惜若卻這麼快便相信了她。
趙昌毅自然也意外,她眼前的人可是曾向她下過鶴頂紅的啊,雖然不曾要了她的命,可卻確實生了害她之心,難道她真的就一點也不恨。
“你們兩人會到如此地步的原因我在窗外也弄明白了個大概,剛才陳淑婉說話時我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異味,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她被人下了迷幻藥!”張惜若說完也不管趙昌毅是怎樣的表情,而是轉過頭看向一旁的慕容驚羽道,“驚羽,你身上帶有金創藥之類的嗎?從她的臉色看來,她應該是營養不良,而現在她的傷口又流血不止,如果不快點設法給她止血的話她真的會很快魂歸西天的。”
“我馬上去拿藥!”慕容驚羽還沒說話呢,趙昌毅便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如果張惜若說的是真的,那他就真的冤枉了陳淑婉,因為中迷幻藥之人會看到她心中所幻想的場景,而她剛才口口聲聲說與她纏綿的男人是自己,那就說明陳淑婉心裏想的就是自己。
“你啊,看那趙昌毅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慕容驚羽看到趙昌毅急急忙忙的去取藥後,蹲下身來輕摸了摸張惜若的頭道。
“還是我們家驚羽了解我。”張惜若甜甜一笑。是的,她剛才的話其實不是對慕容驚羽說的,她剛才那番話為了隻是考驗趙昌毅是否對陳淑婉有愛罷了。
“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幫我,謝謝你!”陳淑婉說著眼眸就要垂下去,張惜若急忙搖了搖她道,“我警告你,不準睡,你這些日子估計沒有好好吃飯,現在頭上又有兩處傷流血不止,你要睡過去就再也別想醒過來了。”
“藥來了,藥來了!”趙昌毅拿著一個藥瓶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慕容驚羽急忙接過來去了瓶塞就往陳淑婉的傷口處倒去,張惜若用手指稍一均藥,接著便接過慕容驚羽遞過來那幹淨的布條給陳淑婉把傷口包了起來。
“淑婉,你怎麼樣了?”趙昌毅顯然相信了張惜若之前說的話,所以蹲下身子來把陳淑婉扶過去靠在他的的懷裏焦急的問道。
“死不了,不過她元氣不足,叫人燉碗參湯給她提氣再好好休養一陣就好了。”張惜若看著眼前眼神越來越迷離的陳淑婉道。
“王爺。”陳淑婉剛攢了些力氣便抬起手來去想撫摸趙昌毅的臉龐,趙昌毅見勢急忙抓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臉龐上,嘴裏一個勁的道,“我在我在!”
“我真的沒有背叛你。”陳淑婉流著眼淚,話語裏透著濃濃的無力感。
“趙昌毅,你和你妾室之間的事我們不想參與,我來隻是想看看你和張煜之間上演了什麼戲碼而已。”這句玩笑味十足的話,從慕容驚羽口中說出來卻半點玩笑意味都聽不出來。
“我回王府後沒見到張煜啊!”趙昌毅這才想起那個讓他恨之如骨的人,當日他來應聘管家可是一個勁的裝可憐賣才華,自己覺得他是個可造之人才收入王府做了管家,沒想到他竟是一條會咬人的毒蛇,居然當了那個謀權篡位的趙恒毅的眼線,可他自己卻全然不知。
上次他設計慕容驚羽不過是為了得到了一個穩贏的機會,他知道兩國正在交戰,所以他大膽的猜測慕容驚羽的出現其實隻是為了尋到穩贏赫瀧國的機會,但是他又怕自己猜錯,所以便對慕容驚羽使用了軟骨散,這樣即使他猜錯了他也不怕慕容驚羽會抓住他的軟肋而控製他,他反而可以利用毫無反抗之力的慕容驚羽。
“對了……”趙昌毅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可他隻是回想了一下過去的事情後抬起頭來時,卻早已不見了慕容驚羽和張惜若的身影。
“王爺,他們剛才已經悄悄的離開了。”陳淑婉無力的提醒道。
“嗯,淑婉,你別再說話了,我抱你到床上去休息,然後再叫人去燉參湯。”趙昌毅心裏雖然還有些疑惑,但是他同時也覺得,張惜若實在沒有騙他的必要。
“王爺!”陳淑婉點了點頭把手伸去摟住了趙昌毅的脖頸,幸福一笑後道,“我知道王爺心裏疑惑府中怎會有人給我下藥,所以我想跟王爺解釋一下,我的藥就是張煜下的,他也消失一段時間,今天中午突然就回來了,而且他還騙我說你有事耽擱了,暫時回不了家,然後給我送了碗雞湯,說是王爺你叮囑他好好照顧我,結果……”
原來是這樣,看來自己果然是錯怪了她,幸好自己回來時她並未衣衫盡解,隻是……算了,現在還想那些做什麼呢?現在重要的應該是找到張煜,不然自己將會大難臨頭,張煜做這件事應該是為會了贏取更多的時間,方便他逃跑,既然他是趙恒毅那廝的眼線,那他定是朝赫宿那個方向逃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這就去叫人給你燉參湯,接下來我有事要處理,所以你要照顧好自己。”在這生死關頭,他不能隻顧男女私情,他必須親自帶人去捉了張煜回來,否則事情隻會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王爺,請幫我向惜若姑娘說聲對不起,然後再向她道謝,我當日下毒害她不過是出於嫉妒……”
“好了,傻瓜,別再說了,惜若姑娘她是懂你的,否則她也不會救你了。”趙昌毅寵溺的輕撫了撫陳淑婉的額際。“我的惜若真的很善良。”已經行在路上的慕容驚羽疼愛的在張惜若後腦上印下一吻。
“不是善良,是作為女人我懂她的苦,所以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張惜若淺淺一笑。
“嗯,接下來的事看他們自己的吧,我雖然很想贏這場戰爭,但我實在不屑於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慕容驚羽終於說出了他的心理話,他來瀧月說到底也隻是弄清一些事情,既然現在張惜若回到了他的身旁,那他就回去好好準備戰役,如果能夠兩國和平固然是好,如果不能,那他便傾盡所能保護好他的子民,保護好他的惜若,他就不信現在內憂外患兼具的趙恒毅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公子,你們回來啦?!”一直候在客棧前的靈星見到慕容驚羽和張惜若回來,急忙迎了上去。
慕容驚羽輕輕一點頭便率先下了馬背,然後稍一用力便把張惜若從馬背上抱了下來。張惜若笑著朝靈星一點頭後算是打招呼,接著便和慕容驚羽手拉手的往客棧走去,客棧的老板依舊在那裏撥著算盤,見張惜若他們回來隻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眼神稍一滯後便又掩飾性的繼續撥弄著她的算盤。
“公子,屬下無能!”慕容驚羽和張惜若剛走進院子裏,暗沉便從暗處移到了慕容驚羽和張惜若跟前,而且還跪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驚羽顯得有些莫名,但是他知道,暗沉肯定不會無端端的說出這樣的話,所以冷聲問道。
“剛才有人進過您們的屋子,最後卻逃走了,暗沉怕屋子內有夫人的……”暗沉說到這裏為難的垂下頭來。
夫人?張惜若眨了眨眼,這是在說她嗎?張惜若想著便轉過頭去看向一旁的慕容驚羽,隻見慕容驚羽好笑的看著她。那……這麼說來夫人就是對她的稱呼?!呃……剛才暗沉話裏的意思是怕屋裏有她的私人物品,比如說肚兜之類的嗎?不然暗沉臉紅個什麼勁嘛?可是她像那樣的人嗎?她像是會把自己的東西亂丟的人嗎?真是的!
“好了,夫人,我們快去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竊賊喜歡偷裏麵的桌椅板凳。”慕容驚羽自然是知道屋裏並沒有什麼可偷的,因為張惜若從來不喜歡施妝,也不熏香,她身上有股淡淡的似桃花香的味道,麵容是不施粉黛自然白嫩,雙唇更是不點而朱,所以便笑著打趣道。
可看張惜若因為暗沉的話很不自在的模樣,他不免逗弄了她一下。
“討厭,誰是你的夫人啦?”張惜若撇了撇嘴後輕輕一笑便朝前走了去,推開屋門便走了進去,隻是進去後她不免輕輕一笑,要問她為何發笑,那自然是秘密啦!
“下去吧,記得叫雲兒來侍候夫人。”慕容驚羽聲音淡淡的道。
暗沉聽了一愣,接著連忙一點頭應“是”後便退了下去。
慕容驚羽走進屋裏拿出火折子點亮了桌上的燈後正好看到張惜若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所以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笑什麼呢?”
“沒什麼!”張惜若笑著走到了慕容驚羽跟前,把她的一雙小手遞到了慕容驚羽的大手中。
“你個鬼靈精,看你笑得那麼意味深長明明就有事還不承認,我倒看你能憋多久!”慕容驚羽也算了解張惜若吧,所以溫和一笑後把她拉到了桌旁的椅子上去坐下。
“嘿嘿!”張惜若得意一笑,就算慕容驚羽猜到了她有事瞞著他,那她也不要那麼快告訴他,不然接下來不就不好玩了麼?
300“驚羽,有什麼東西是赫瀧國沒有而琉璃國特有的啊?”想玩引蛇出洞,那自然得弄得‘蛇兒’感興趣的東西不是?
“吃的還是用的?”慕容驚羽溫和的問道。
“用的吧,最好是琉璃國的小孩都玩過的東西!”
“嗯,我想想!”慕容驚羽稍想了一會兒後,眼眸一亮道,“合燈!”
“河燈?那不是一般老百姓祈福都要用的嗎?”張惜若顯得有些鬱悶。
“不是河燈,是合燈,合燈代表的是全家團圓美滿,所以小孩滿周歲時母親都會做一盞合燈掛到小孩的床頭,寄予小孩以後生活幸福美滿的寓意,而這個合燈通常都是用油紙做的,所以不容易損壞,一般琉璃國人都認識的。”慕容驚羽看張惜若聽岔了,便耐心的給她介紹。
“嗯嗯,這個好這個好!那咱們買一個來掛著好不好?”張惜若顯得有些興奮。
“難道……”慕容驚羽看張惜若這小模樣,自是誤會了張惜若的意思,但是算算時間又太快,所以不免有些疑惑的看向張惜若的腹部。
“不是那樣的,你想歪了。”張惜若意識到慕容驚羽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尷尬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道,“我隻是覺得合燈寓意既然這麼好,那咱們就不防買一個來掛上。”
“真的是這樣?”慕容驚羽看張惜若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挑了挑劍眉戲虐的問道。
“當然,不然還能怎樣?”張惜若白了眼慕容驚羽。
“好吧,不逗你了,不過你要失望了,因為合燈在這裏是買不到的。”慕容驚羽笑著提醒道。
“呃……”
“雲兒給公子夫人請安!”張惜若正鬱悶著呢,一個丫頭打扮的小姑娘便來到了屋門前,而且還恭敬的向張惜若和慕容驚羽行了禮。
“你是?”張惜若疑惑的看著眼前之人。
“她是我帶在身邊的貼身宮女。”慕容驚羽拉過張惜若的手說道,接著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道,“你剛才不是想買合燈嘛?這裏雖然沒有賣的,但是雲兒她會做。”
“真的?”張惜若一聽雲兒會做合燈,開心的去拉起了雲兒問道。
“回夫人的話,奴婢會!”雲兒很禮貌的回道。
“那太好了,快進來坐下,你教我做,我們一起做一盞好不好?”張惜若完全把慕容驚羽晾在了一旁,拉著雲兒進屋後就讓雲兒坐下,可雲兒哪敢坐啊,所以驚慌的稍一躬身後道,“夫人折煞奴婢了,奴婢隻是一個卑賤的宮女,哪能與主子同坐。”
“呃……”張惜若稍一愣,看雲兒確實很是害怕後倒有些自責起來,所以便淺淺一笑道,“不好意思啊,忘了你們有這規矩了,那你就站著告訴我怎麼做也成!”要平時張惜若肯定會叫雲兒不必拘泥於禮節,可看雲兒剛才偷偷瞄慕容驚羽所坐的方向的那個害怕模樣,所以她還是選擇了不為難雲兒。
“雲兒遵命!”雲兒應著又躬身行了個常禮。
“嗯,不用那麼客氣啦!快告訴我需要些什麼材料。”張惜若虛扶了雲兒一把。
“是,夫人!”雲兒把頭垂得低低的,顯得很是恭敬,可張惜若卻怎麼看也不看不習慣,所以她隻得走到了慕容驚羽身邊去小聲說了句什麼,慕容驚羽聽完後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便大步走了出去。
“什麼嘛?他不是沒跟師父見過麵的嗎?怎麼也學會了這一招呢?”張惜若鬱悶的嘟了嘟嘴後自言自語的道,當她回過頭來時發現雲兒正呆呆的看著她,雲兒發現張惜若朝自己看了過來,而自己也確實失了態,急忙害怕的把頭低了下去。
雲兒其實隻是奇怪,她進宮侍候其實也很多年了,從未見慕容驚羽對誰這麼的溫柔過,看剛才的樣子,張惜若應該是叫他先出去吧,沒想到他卻半句話都沒說就走了,而且還那麼寵溺的捏了張惜若的鼻子。
“嘿嘿!”張惜若看雲兒這模樣,不禁不好意思的一笑後走到了雲兒麵前去拉過了雲兒的手道,“讓你見笑了!”
“奴婢不敢!”雲兒看到張惜若拉自己的手,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張惜若,可在聽到了張惜若的話後又急忙低下了頭。
“雲兒,你別那麼拘禁好不好?難道你嫌棄我不肯把我看作朋友?”張惜若撅了撅嘴。
“奴婢該死,惹夫人生氣了。”雲兒聽了張惜若的話急忙跪到了地上。
噢,天哪!自己不是想要這樣的結果的好不好?張惜若鬱悶歸鬱悶,但還是笑道:“快起來吧,我沒有生氣,我隻是想我們能夠把對方當成朋友,那樣相處起來也容易自然許多不是?”
“多謝夫人抬愛,可奴婢隻是個卑賤的婢女而已,實在不敢與夫人做朋友。”雲兒不僅不起來,反而把頭埋得更低了。
“哎呀,你是奴婢對不對?”軟的不行,那張惜若隻得來硬的了,所以嚴肅的問道。
“是!”雲兒恭敬的答道。
“那你口口聲聲稱我為夫人是否就是把我當主子了?”張惜若又繼續問道。
“是,雲兒不敢有別的心思!”唉,還是那麼恭敬的回答,好沒勁哪!
“那我現在以主子的身份命令你,起來!”
“這……”
“靈星,這奴婢不把我當主子,快來拖出去。”張惜若看雲兒猶豫,假裝生氣的道。她當然知道靈星沒在附近,所以這根本就是故意嚇雲兒的。
“奴婢知錯,還請夫人責罰!”雲兒說這話時頭幾乎垂到了地上。張惜若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後道,“知道錯還不起來,再不聽話就抄家滅族!”
“雲兒遵命!”雲兒一聽張惜若說要抄家滅族,嚇得一個激靈後急忙站起身來,隻是頭卻埋得低低的。
“抬起來頭!”
“是!”
“不準那麼恭敬!”
“奴婢不敢!”
“靈星……”
“奴婢遵命!”
“還自稱奴婢?”
“不敢!”
“還那麼恭敬?”
“奴……不是,婢女知道錯了。”
什麼嘛?張惜若快瘋了,敢情自己裝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來跟這雲兒說了半天全都白費了,不自稱奴婢卻改自稱婢女?這意思不是一樣一樣的嗎?
“也不許自稱婢女,要自稱我,知道不?”張惜若瞪大了眼睛。
“奴婢不敢!”
“你……”張惜若氣得不行了,看來這雲兒還真不是普通的倔強。
“奴婢惹夫人生氣了,奴婢該死!”雲兒看自己把張惜若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急忙又跪到了地上。
張惜若咬了咬牙後‘嘿嘿’一笑道:“最後一次機會,起來,一不準自稱奴婢或是婢女,要自稱我;二不準對我那麼恭敬,因為我是人不是神,不喜歡這種被人疏離,如敬神般敬著的感覺;三坐到了凳子上去。”
“可……”
“多說一句回琉璃國後真的抄家滅族!”張惜若看雲兒還想說什麼,補充道。
“是!”雲兒看張惜若鐵了心,所以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而是真的站起身來坐到了凳子上,隻是卻不敢抬眼看張惜若。
好吧,這樣也成了,要雲兒真如朋友般的對自己確實是件難事,畢竟她從小接受的就是主子高高在上,奴婢必須卑賤屈從的文化,如若太過,隻怕會嚇壞了雲兒。
“雲兒,我……”
“奴婢在!”張惜若話還沒說完呢,雲兒就如被針紮到一般的站起身來。
“你範規了哦!我沒叫你起來!”張惜若先是無語的一愣後,接著壞笑著看向雲兒。
“奴……不是,我知錯了,我這就坐下!”雲兒說著就緊張的坐了回去。
“嗯!”很好,知道不再自稱奴婢了,進步不錯!張惜若在心裏誇讚了一番後坐到了雲兒身旁去笑嗬嗬的道,“快告訴我怎麼做合燈,我們明天一早就去街上買需要的材料回來做一個。不對,是多做幾個,第一次做肯定不成的,對吧?”張惜若笑嗬嗬的看向雲兒,雲兒稍一愣,心裏卻感覺很幸運,看來這個主子確實很好,難怪陛下會對她那麼特別呢!
現在雲兒也明白了,剛才張惜若之所以沉著臉對她說那些,不過是想讓她不要太過拘禁罷了。
“怎麼了?”張惜若看到雲兒看著自己發愣,不禁抬起手來擦了擦臉頰。
“沒有,就是覺得夫人與其他主子真是不一樣。”雲兒淺淺一笑。
“對嘛,雲兒多笑才可愛啊!”張惜若誇讚著竟像平日裏摸孤兒院的弟弟妹妹一樣,伸手過去摸了摸雲兒的頭,雲兒羞澀的低下頭來,不好意思的道,“雲兒失言了。”
“沒有,我就喜歡雲兒心裏想什麼就說什麼。”張惜若笑道。
一直站在窗外的慕容驚羽看到這場景,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後轉身離開,他不知道怎麼說她,總覺得她做的每一件事都那麼的可愛,就連剛才沉下臉來嚇雲兒也是那麼的可愛,她可能不知道自己那模樣其實一點也不威嚴的吧,可真是難為雲兒了,明明想笑卻顧忌自己奴婢的身份不敢笑出來。
“夫人,您做合燈送人嗎?”雲兒把要做合燈的材料一一例出來後不禁好奇的問道。
“不是啊,我要用它套小白狼,嘿嘿!”都說空手套白狼,空手是不是真的可以套白狼她是不知道啦,但是她就想用這個合燈套個漂亮的小白狼,不對不對,用狼形容太難聽了,因為是乖乖的,可愛的小白兔才對。
“嗯!那奴……不是,那雲兒侍候您沐浴吧,明天我們上街去買材料回來做。”雲兒雖還有些拘禁,但跟剛才比起來顯然自然了許多。
“好!”張惜若甜甜一笑,站起身來,雲兒聽了一躬身後便出門去準備熱水了。
熱水準備好後,張惜若剛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雲兒便急忙過來幫忙,張惜若可不習慣有人看著她洗澡,所以急忙稍向後退了一步道:“雲兒,你回去歇著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雲兒不累,還是讓雲兒來侍候夫人沐浴吧!”雲兒笑著靠近了一步,張惜若眼眸一轉後道,“你不聽話哦!”
“雲兒不敢!”雲兒聽了急忙緊張的垂下頭來。
“好了好了,乖乖的回去睡覺吧,明天見!”張惜若見自己嚇到了雲兒,急忙陪著笑把雲兒推出了屋外,雲兒也不再多說什麼,隻得依著張惜若的意思回了房,張惜若見雲兒終於離開了,樂嗬嗬的脫了衣服便蹦到了浴缸裏。
“吱……”張惜若正美美的享受著沐浴的樂趣呢,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雲兒?”難道是雲兒忘了什麼東西?
呃……可怎麼沒人回答?難道……進來色狼了?張惜若本是背對著門的方向,想到這裏急忙轉過頭來,在看到眼前赫然站著個人時,她不禁驚叫出聲來,“啊……大色狼!”張惜若叫著趕緊靠到了浴桶邊,借著浴桶遮住了她的身體。
來人看到張惜若被嚇成這小模樣,居然壞笑著往張惜若眼前又走了幾步,還挑了挑劍眉道:“美人就是美人,這麼泡著就挺美的了,不知道如果美人出浴會怎麼樣?”
“壞人,壞人!”張惜若叫著就揮舞著拳頭,把手上的水全甩到了對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