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是他孩子的媽媽,趙雅如用那個詞形容沈希,讓莊岩感覺特別難堪。
可趙雅如像是從中找到了快感,冷笑著抬起了下巴,挑釁道:“我鬧了嗎?不就是給個錢就能上的賤貨?你維護她做什麼?到底誰是你老婆?還有那個周瑾,你們是不是經常背著我約會呢?明晚的應酬是不是有她陪著?”
“別忘了沈希懷著我們的孩子!”莊岩幾乎是低吼出了聲。婊子?賤貨?有完沒完?
周瑾的事情已經解釋過太多遍,還不夠嗎?當初他沒同意跟周瑾公司合作,是他爸堅持要合作的不是嗎?他清清楚楚地記得,趙雅如當時為了彰顯大度還主動要求他跟周瑾他們公司繼續合作,說什麼生意歸生意,相信莊岩能把握好分寸。
跟周瑾公司的合作項目,對莊岩的公司而言確實是個誘惑,而且合作項目不是周瑾一個人擅自做的主張,她沒那麼大能力,她隻是積極地向他們總經理推薦莊岩公司做供應商而已。莊岩調查過這一點,他是個商人,哪裏會真的對送上門的利益不動心?
可當時他答應跟周瑾公司合作時,他明確地跟趙雅如談過一次話,他跟趙雅如說過,他跟周瑾絕對不可能再複合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態度不夠明確,以至於趙雅如總是頻繁地懷疑他跟周瑾藕斷絲連。
他不明白,既然沒那麼大度,當初為什麼要跟著勸他和周瑾他們公司合作?現在已經箭在弦上,根本不可能中途毀約。
那天晚上他在書房過的夜,他知道他對沈希動了感情是不對,但這不是無底線地包容趙雅如的理由。
第二天請客戶吃飯時,他心煩意亂地喝了不少酒。
沈希懷上孩子本來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他不明白,為什麼他跟趙雅如之間總會出現那麼多問題。其實他曾經思考過自己為什麼愛不上趙雅如,說到底是觀念不合,他跟趙雅如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分歧,如果不是他一味地忍讓著,這段婚姻隻怕更艱澀。
一個人,如果連跟另一半聊天的**都沒有,那他們之間磨合再久也磨合不出愛情來。
莊岩早就知道,結婚這麼久,要磨合早就磨合好了。
他真心覺得累,一杯接著一杯酒地灌下肚,天色越來越晚,趙雅如今晚沒打電話催他回家,他知道,趙雅如今晚應該不回家住,可能去他爸家了。每次矛盾鬧得稍微大一點,趙雅如就愛找雙方家長調解。
莊岩苦澀地扯扯嘴角,想打電話把趙雅如叫回家,他不想讓雙方父母攙和他們的婚姻。不過他恍惚間在通訊錄中看到了沈希的名字,心念一動,忍不住翻出她的短信看了會兒。
想回家的念頭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強烈,他讓人幫他買了一隻新手機。沈希懷上孩子時,他說過要送禮物給她,想來想去還是換一隻新手機吧。
手下的員工快馬加鞭地幫他買了回來,跟他使用的手機同款。
他沒多想,把手機塞進車裏便讓人將他送回了家。
他想見沈希,想抱她、想親她、想聽她細聲細語地跟自己說話。她那麼細膩敏感的一個小人兒,肯定能懂他心裏的苦,他忽然想跟她說自己的事情。
這一刻,他覺得異常寂寞。
走進客房時,沈希睡得正沉,還夢囈般喊著:“莊先生。”
酒精上頭的莊岩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邊,將這個柔軟的小人兒撈進懷裏從背後緊緊抱著她。她比剛見麵時肉實了點兒,莊岩貪戀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大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輕輕婆娑著。
“希希,希希”他無意識地一遍遍呢喃著她的名字,酒精的刺激將他內心的孤寂全部展露出來,然而此時此刻,沒人能看見如此渴望溫暖的他。
他昏頭昏腦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堆胡話,說周瑾、說趙雅如,也說他自己。
沈希睡得很香,對此沒有半分反應。
莊岩摸著她的鼻子、嘴巴,情不自禁地在她脖子上印下兩個輕輕的吻,最後摟著她就這樣沉沉地睡去。
人的情緒總會在累積到一定程度後爆發,這一次便是莊岩忍耐過一段時間後的發泄,然而僅僅是喝醉酒罷了,並沒有過多的放縱,也沒有片刻的歡愉。
以前他會去找江陽,在沒有趙雅如的地方好好地醉一場,醒來之後,再收拾狼狽的心情繼續他那枯燥的婚姻生活。
他剛睡著沒多久,沈希因為做了一場激烈的夢而醒過來。
她昏頭昏腦地偷親了他一口,莊岩隻感覺像是有隻蜻蜓在他嘴巴上停留了片刻,張眼看到沈希近在咫尺的臉後,喃著她的名字將她柔軟的身子往懷裏扣得更緊實了些。
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夢裏全是沈希的身影,她像隻漂亮的小蝴蝶在他身邊飛舞,夢裏除了花香,全是她軟聲軟氣的“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