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有數了。”幹媽嘴裏說著莊曉婷是莊曉婷,我是我,但她對我的態度還時比剛開始冷淡了些。
這一點很好理解,秦燁是她兒子,她沒有向著我的道理。
莊曉婷跟秦燁老婆聊了很久,等倆人進來後,莊曉婷紅著眼眶,秦燁老婆的臉則白得像是刷過白油漆。她魂不守舍地跟幹媽道了別,說是朋友家有事要過去一趟,但我們誰都看得出她心裏很亂,隻是借故不想再在這裏多待。
幹媽把她送到小區門口才回來,她一進門就去敲書房門:“老頭子,給我出來!咱們得商量商量,明天帶禮去小芬爸媽家道歉!秦燁你太不像話了!”
她話音剛落,書房裏傳來一陣嘈雜,裏麵好像在打架。
幹媽急得加重了敲門的力道:“開門開門!老頭子你給我開門!馬上就過年了,你想做什麼?”
我跟莊岩趕緊跑過去看情況,莊岩問幹媽有沒有備用鑰匙。她這才想起來這回事,趕緊找來鑰匙開了門。
秦燁居然跟秦守誠扭打在一起,然而,秦燁打不過秦守誠。
門打開的時候,秦燁正好被秦守誠一個左勾拳打在了臉頰上,“咚”地一聲就往旁邊書架上倒了過去,弄翻好幾本書。
幹媽和莊岩趕緊過去拉架,秦燁這個小人,居然趁著莊岩托架時,用手肘懟了莊岩胸口幾下,嚇得我一口氣提在嗓子眼差點沒緩過來。莊岩的肋骨自從斷過一次後,我比誰都上心——雖然莊岩跟我說過很多次他的肋骨早就康複了。
秦守誠可謂是老當益壯,他除了身上的衣服有點淩亂之外,臉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倒是秦燁,一直揉著嘴巴朝地上吐血。
“這婚你別想離,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秦守誠怒目圓瞪,說著又朝秦燁揚起手來,秦燁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孬樣看得人想發笑。
原來他想離婚,哎。
樂樂跑過來湊熱鬧,我遮住她的眼睛把她抱回了客廳。
莊曉婷麵無表情地告訴我,秦燁離不了婚就會一直騷擾她。秦燁恨我們恨得要死,因為他小心眼,恨每個跟他作對的人,也隻有他爸,他不敢恨。
“他騷擾你,你可以躲。曉婷,你不是甘願被要挾的性子,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莊曉婷嘴巴一癟就往我肩膀上靠,她就是愛撒嬌,不過每次她做出這個舉動,我的心就忽然軟得像春風:“嫂子,我戀愛了,那個混蛋說要是我不跟他回來,他就把我之前的那些事全部抖出來。我怕,怕人家因為那些事情不要我。”
我又驚又喜,忙問他那個人是誰。
莊曉婷哭喪著臉說是她工作的畫室老板的朋友,經常去畫室看畫,一來二往就產生感情了。那個人隻比她大兩歲,但她感覺那人特有思想見地,想試著跟他發展發展。
“你怎麼沒跟我們說啊?”如果早知道秦燁拿這事要挾她,我跟莊岩也能幫著出謀劃策不是?
莊曉婷悶悶地嘟囔道:“又不是小孩子,談個戀愛還要跟你們報備啊。我都習慣了給自己的事情拿主意了,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也對,以前她跟田甜住在對麵時,如果不是我經常主動開口問,她跟田甜辦培訓班的事情也不會告訴我。能為自己拿主意是好事,可有時候會太孤單。
秦燁罵罵咧咧地跑了出去,臨出門還衝秦守誠嚷了一句:“你以後再打我就別想我再進這個門!”
莊曉婷忍不住冷笑,他罵了一句“臭三八”就走了。
那天晚上秦守誠夫婦跟我們三個開了一個多小時的會,氣氛相當凝重。秦守誠的意思是莊曉婷跟秦燁的糾葛不能算在我身上,我該是他幹女兒就還是,跟這件事沒關係。
話是這麼說,可幹媽對我們的態度到底是疏遠了幾分。
“混賬東西說要離婚,我不點頭!”他說著看向莊曉婷,“你們兩個的交往過程我不想聽,不過以後不許跟我兒子來往。”
“我是不想跟來往,可他非要打攪我的生活,我能怎麼辦?”莊曉婷梗著脖子往旁邊看,眼裏噙著點點淚花。
我看得心疼,忍不住幫她說了話:“曉婷有男朋友的,肯定不想跟燁哥糾纏。”
我差點沒忍住把秦燁要挾莊曉婷的事情給直接說出口,那事隻能私下裏跟秦守誠說,幹媽聽了會不高興。
秦守誠點點頭:“好,不糾纏就成。早點休息,莊岩你留下,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