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個問題比較棘手,他徹底沒了東山再起的可能時,喬雨的危險相對而言也變得更加明朗。我心裏並不希望喬雨在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年紀,終日對著冷冰冰的鐵欄杆度日。最主要的是,她如果真的落入那種境地,誰知道姚蘭會不會三番兩次地來騷擾我們一家?
她的騷擾沒有多大的危害性,但好好的生活被這麼打攪,是個人都會心煩。
姓於的是在過年前被拘留的,想想也挺淒慘。我連他的麵都沒見過,沒想到那通可笑的視頻通話會是我們父女倆的最後一次聯係。聽說他有很多罪名,說不定會把牢底坐穿,翻盤的機會是大大沒可能的。
他的老丈人也因為這件事大受打擊,羽翼被剪了很多,想再找個可靠的人來扶持已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他的年紀越來越大,根本就沒時間繼續跟黑子耗下去。
我的身世被曝光在整件事情中隻是一個小波瀾,不過姓於的那些罪名都比較敏感,黑子剛開始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機會先動手,利用他生活作風不檢點來做文章隻是一個很合適的契機罷了。
但看新聞裏的報道,姓於的在外麵其實包養了別的女人,他眼看要落敗了,那個女人為了自己還主動提供各種各樣瑣碎的證據,為的無非是給自己一個好退路。
估計這個二奶的存在會讓那個叫阿萍的中年婦女深受打擊,姚蘭這個多少年前的舊愛都讓她受不了,二奶肯定更加讓她痛恨。
浩浩蕩蕩的反複風波,在我們心裏在這一刻便落下了帷幕,其他貪官落不落馬對我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過年時,有兩個神神秘秘的人來家裏找莊岩。
之所以說他們神秘是因為他們穿得特別普通,普通到放進人群裏就找不到那種,就像當初幫白子學生辦事的那個陌生男人。但他們的眼神和臉色卻能叫我過目不忘,冷靜自持,眉心裏裹著說不清的精明。
莊岩跟他們在客廳談話時,我把樂樂帶進了房間。
我隱約聽到他們向莊岩表達了委婉的感謝,還說什麼當初莊叔背叛的事情。莊叔為了莊家,主動退出黑子的陣營向江叔投降,這件事對黑子並沒有多少損失,所以他們說莊叔背叛黑子不過是想來個下馬威。
莊岩沒怎麼說話,聲音淡淡的,依舊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我特別喜歡他這種臉色下透露出的那份自信,百看不厭。
等人走後,我問莊岩他們是不是黑子那邊的人,他點點頭:“嗯,想讓我重新幫他們辦事,我拒絕了。我現在沒錢沒勢,對他們本來就沒多大用處。”
是啊,那些人需要的是錢、權,莊岩現在一樣都沒有,我們戶頭上的那點錢過過日子還行,在黑子眼裏可能少得像地上的螞蟻,根本就不屑一顧。他們過來這麼一趟,無非是做個人情。照莊岩的話說,他們是想收買人心。
秦守誠讓我們今年去他家裏過年,說是正好把我們一家子介紹給他的親戚朋友。他老婆尤其熱情,電話裏聽到樂樂喊她奶奶就樂得咯咯直笑。
莊岩說年後可能會發生很多事情,跟秦守誠保持好關係是很有必要的,所以我們早早地開始準備給老人家買的禮品。
決定好過去的時間時,秦守誠特意安排了專車過來接我們。
秦守誠家裏是很普通的老房子,不過好在買了樓上樓下兩層,做成了複式樓的樣子,所以我們一家四口過去完全有地方住。
在他們家看到莊曉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個年可能會過不好。
莊曉婷迎接我們時,鐵青著臉,悶聲不響地跟我們打了招呼後便不願意再說話。
而秦燁臉上卻帶著似笑非笑的嘚瑟,看得人特別不舒服。
我把莊曉婷拉到一邊,問她怎麼會過來:“秦燁帶你來的?他有老婆,好端端把你帶過來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會私下裏還有聯係吧?”
“沒,我還看不上他呢,誰樂意跟他聯係。”莊曉婷氣呼呼的樣子看得我一頭霧水,“嫂子,沈希,那家夥死皮賴臉討厭得很,不管他私下裏跟你和哥說什麼都別信!”
“他逼著你過來的?”
莊曉婷點點頭,可她明顯還在氣頭上,悶著臉壓根沒心情跟我多說話。
那天晚上秦燁妻子去秦守誠家吃的晚飯,聽說她還在上班,要上到大年三十才能休息。看起來挺溫柔賢惠一人,但跟秦燁的互動卻少之又少。
飯桌上秦燁說話總是不陰不陽,秦守誠命令他給他老婆夾菜時,他筷子拐了個弧度直接把菜放進了莊曉婷的飯碗裏。莊曉婷可能是嫌惡心,直接把他夾的菜往飯碗外麵丟。
結果秦燁就在這時候幽幽地說了一句:“跟我睡覺時,可是熱情得很啊,現在裝什麼裝。”
秦守誠夫婦立馬驚愕地抬起頭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