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力再分析他這麼以為的原因,朦朦朧朧快睡著時,莊岩把我擁進了懷裏:“希希,之前說等康康生下來就給你一個婚禮,沒想到會拖這麼久。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我們好好地辦一場婚禮。”
我好像笑著“嗯”了一聲,那一晚,夢美得像仙境
江陽把家裏的爛攤子都收拾好時,江叔的病也徹底好了。
姚蘭的事情出現在網上後,更多的人或跟風或好奇,不停地跑去找采訪姚蘭夫婦。他們倆本來就沒了工作,事情曝光後,姚蘭似乎很崩潰,尤其是喬雨被帶走審查後,一係列變故讓她變得有些歇斯底裏。
我不是把他們的號碼拉黑了嗎?於是他們也不再打我電話了,改而騷擾莊岩。
我不止一次地從莊岩電話裏聽到喬仲良哭訴的聲音,我為此向莊岩懺悔過好幾次,如果當初我沒有跟那所謂的記者說姚蘭的事情,姚蘭夫婦現在也不會三不五時地打給莊岩。
莊岩倒是無所謂:“沒關係,我也想知道事情的進展。你不那麼做,難道想一直被騷擾?傻丫頭,我沒怪你。”
黑子從莊岩這裏得知了我的身世,當初肯定以為我會相當配合他們的采訪,徹底把姓於的往地裏踩。好在那天去公司的記者比較識相,知道我不肯配合所以順著我的話去找了姚蘭。
江陽辦好離婚證後一個星期才過來找我們,他的氣色不錯,但嘴巴沒以前那麼貧了。
我把包媛媛留下來的黑卡還給他時,他嘴角浮起一抹自嘲般的苦笑:“以前給女人信用卡,全都高興得恨不能跳起來,我給她一張黑卡,她居然不要。”
我什麼也沒說,其實江陽很了解包媛媛的脾性。也許,在包媛媛試圖改變自己迎合他,在她試圖讓江陽為了她做改變的時候,他們都漸漸找不到原來跟對方在一起的感覺了。戀愛中的很多男女都這樣吧,總希望對方為了自己變得更好,可很多時候這隻是一種奢想。
“別愁眉苦臉的。”莊岩拍著他的背,主動拿出一瓶白酒說是要陪他一醉解千愁。
結果那天晚上莊岩沒喝醉,江陽卻真的醉了。
莊岩本來想把他弄到附近的酒店去睡一晚,但江陽的狀態挺差,所以最後睡在了我們家的沙發上。我本來想把主臥讓給江陽睡的,莊岩堅決不同意。
晚上江陽吐了好幾次,我跟莊岩爬起來收拾時,很清晰地聽到江陽嘴裏喊了好幾聲“媛媛”。曾幾何時,包媛媛說他喝醉後喊的是周瑾的名字,現在,他喊著包媛媛,可包媛媛再也聽不到了。
我當時心潮湧動,錄下江陽呢喃著她名字的視頻,想發給包媛媛的,被莊岩阻止了:“算了,一旦動了真情,分開的時候總會難受。你覺得事到如今包媛媛還會跟他複合嗎?感情的路讓他們自己走,去睡覺吧。”
哎,我暗歎了一聲,還是替他們感覺惋惜。媛媛說她遇到一個讓她欣賞的男人,我確實不該再用江哥的事情打攪她。
第二天是周末,我們所有人都在睡懶覺,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把我們全部嚇醒,我迷迷糊糊就感覺像是地震了一樣,被嚇得一個激靈趕緊跑到客廳去看貓眼。
是當初逼著我寫欠條的中年男人,最凶的那一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像是要進門吞人。
我還沒跟莊岩他們說是誰,揉著太陽穴的江陽就罵罵咧咧地跑過來開了門:“死人了?敲這麼響幹什麼!”
結果他還沒站穩,凶男人就推著他走了進來,江陽往後趄趔兩步,竟然噗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