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撒歡地牽著我四處找線索,線索是事先寫好的小紙條,撞在一個塑料小球裏,紙條上會有提示。我倆找著找著就離剛開玩遊戲的草地越來越遠,等我倆找到東西時,身邊一對家長和小孩都沒有。
當時我隻覺得有點奇怪,腦子太亢奮了並沒有多想。
我跟樂樂拎著戰利品往回走時,發現草地上居然空了,一個人都沒有。
樂樂不高興地癟嘴:“媽媽,帥帥他們是不是把我們丟了?他們去哪了?”
“媽媽打電話給帥帥問問,可能在找地方準備吃午飯。”
我掏手機翻號碼時,樂樂忽然指著遠處高興地直跳腳:“哇!媽媽媽媽,那裏好多大氣球啊!”
我以為是哪個小朋友的氣球飛到了天上,沒及時抬頭看,翻到號碼打給帥帥的爸爸時,才得空抬頭看。遠處五顏六色的氣球下拉著長長的條幅,字很大,寫著:希希,我會愛你一輩子;希希,請原諒我;希希,永遠不要離開我
不是小孩子玩的氣球,是那種氫氣球。
我一看到上麵的字就知道跟莊岩有關,可他明明去見宋謙修了不是嗎?
我四處張望,沒看到他人影,趕緊拉著樂樂往氫氣球的方向跑。
跑到中途累了,我忍不住在心裏甜蜜地罵著:女兒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喜歡折騰?折騰就折騰,害我跟樂樂走這麼多路。
草地到氫氣球之間要經過一截林蔭道和樹林,所以我們沒能及時看到氫氣球下麵的情形,樂樂看不懂那些字,但是遠遠聽到有小朋友的歡叫聲,興奮得想甩開我的手往前跑。我給拉得緊緊的,沒讓。
每隔氫氣球下都有家長拉著,他們的小孩全都捧著花束,看到我倆過去就趕緊擁了上來給我們獻花。當然大部分都是獻給我的,不過有的小男孩卻紅著小臉把花塞到了樂樂的懷裏,小丫頭高興地齜牙咧嘴。
我懷裏的花多到捧不下時,那些家長們,尤其是男家長們,一個個開口跟我說話,讓我原諒莊岩,祝我跟莊岩和和美美一輩子。反正說著各種好話,激動得我整顆心一直怦怦直跳。
明明沒有責怪過莊岩啊,怎麼弄得好像我在家裏天天讓他跪搓衣板似的?
我的臉本來就熱得發燙,聽了他們的話,鬧得我感覺自己像是發了燒,走路都暈暈乎乎的找不著北:“莊岩?你在哪呢,還不出來!”
又騙我,他怎麼總有那麼多精力在背後做這些事情的?
他從人群後鑽出來時,我感覺他整個人都在閃光,那張儒雅俊朗的臉,就如同初見時一般熠熠生輝。
“爸爸!”樂樂叫囂著跳了過去,我也捧著花朝他走過去。
那些爸爸們還在勸我不要再怪莊岩,說什麼他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在外麵勾三搭四,會一心一意顧家。我憋著笑,狠狠地瞪了莊岩好幾眼。
莊岩當著那麼多家長的麵舉手跟我發誓,說以後要是再做對不起我的事,會任由我罰跪搓衣板。
後來我才知道,他想利用親子活動來跟我道歉的事情早在樂樂開學時就籌劃了。過去的男家長偏多是因為男人之間能相互理解,莊岩請他們幫忙時,並沒有說小艾的事情有多錯綜複雜,隻是誠懇地認錯,所以才會有幾位媽媽也同意過來。
我本來以為那些指指點點越來越少是因為時間久了被大家健忘了,原來他私下裏找過很多家長談話。因為早就開始準備了,所以雖然我們之間差不多已經冰釋前嫌,他還是繼續安排了今天的活動。
他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大家監督他,讓我信任他,相信他不會主動出軌,不會再被算計,也有能力給樂樂提供一個和諧的生長環境。
我好好的愣是被他這份用心給感動得流眼淚:“亂花錢!買這麼多花做什麼?”
我們上午在那裏做遊戲玩到嗨,他自己一個人折騰著運花和打氫氣球,一想到那個畫麵我就心疼,趕緊摸摸他受傷的肋骨:“疼不疼?你這麼折騰幹什麼,我真的不怪你。”
“原諒他就親一個唄!”不知道是哪位家長喊了這麼一句,接著其他人都開始起哄。
我忍著心底的羞臊主動親住了莊岩的嘴巴,他一把扶住我的後腦勺,顧自加深了這個吻。
那天下午回家時,我問他跟宋謙修見麵的事情怎麼辦的,他說在明天,不是今天。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低頭看著懷裏的花束什麼也不願意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