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莊曉婷都不解地看向她,壓根不明白這三個字有什麼特殊含義。
包媛媛看看莊曉婷,抿著嘴直笑:“你還沒結婚,不許聽,少兒不宜。”
莊曉婷翻了個白眼,沒走。
“他說寶寶那裏小得跟鵪鶉蛋似的。”
看到包媛媛的擠眉弄眼,我立馬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果然不正經!剛出生的孩子,那裏還沒發育當然小,他居然這麼笑話我兒子。
莊曉婷是最後一個弄明白的,臉上當即漲得通紅,跺了兩下腳想罵髒話卻沒舍得:“陽子哥他真不害臊。”
先前還冷冷清清的小家,頓時因為她們倆的歡聲笑語熱鬧起來。
莊岩回來時,田甜剛好拎了一大推東西過來。大盒小盒的什麼都有,連寶寶的紙尿褲都有,她拎了好幾次才把那些東西都搬到我們客廳。
莊岩跟我都很清楚這些東西是誰買的,我本意不想接受,但依照宋謙修的性子,他肯定不會收回去。
“代我們夫妻倆謝過他,以後等他結婚我們會一起過去喝喜酒。”莊岩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東西暫且收下,以後宋謙修結婚了,我們會把這些都添進禮金裏還給宋謙修。
田甜尷尬地笑笑,好在她沒有太放在心上,很快就把剛才的小風波給掀了過去。
莊岩的左臉頰上有兩道血絲,像是被指甲劃傷的。
他看我們幾個人都盯著他看,居然神色如常地走到床邊親親我,又抱起了兒子,眼裏的溫柔濃烈得叫人心顫。
包媛媛忍不住走到江陽身邊問情況,因為當時房裏很安靜,所以莊岩不可避免地聽到了她的話。他回頭看看我,淡淡地說道:“那醫生不專業,欠教訓。”
江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不出內裏裹著什麼情緒。
當時我的體力已經恢複了點兒,莊岩看我想坐起來,把孩子往莊曉婷懷裏一塞,就拿了靠枕墊在我身後:“大出血就止血,切什麼子宮?人都昏著呢,還想再給你動刀?”
他說話的語速還是那麼慢,但我明顯看到他的咬肌在鼓動,每個字眼裏都裹著他壓抑的憤怒。
我碰碰他的手,無力地衝他笑笑:“怎麼像個孩子。”
包媛媛可能是估計我倆要上演一段夫妻恩愛的畫麵,拉著莊曉婷,把幾個看熱鬧的人都推出了主臥。
莊岩把腦外微微一歪,在我唇上來了一記蜻蜓點水:“再也不生了,你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嗎?”他說到這裏眼眶竟然微微泛紅,其實我自己幾乎沒什麼印象,“跟著我,讓你遭了太多罪。”
“你想把我惹哭嗎?”這幾個字從我喉嚨裏滾出來時,我眼睛已經開始發酸。
我好想剖開他的心,看看他最近到底裝著什麼心事,但我知道他現在肯定不會說。
他揉揉我的臉,抵著我的額頭笑了:“照片的事情別放心上,再給我一段時間,等我有了頭緒再告訴你。這段時間好好坐月子,別再想了,能做到嗎?信我,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好,你說了我就信。”我想大概跟以前他家裏出事時一樣吧,反正是天大的事情。不過當時能挺過來,以後再磕磕絆絆也能過下去不是嗎?
奶奶聽說我生了個兒子,鬧騰了幾天後,小姑終於拗不過她老人家,一大家子浩浩蕩蕩地趕了過來看我們。
樂樂最興奮,她的小腦袋瓜裏一直記著我們當初跟她的約定,據說臨走前一直拖著方姨幫她收拾衣服玩具,她以為過來了之後就可以一直不走留在我們身邊了。方姨說小家夥舍不得幼兒園的幾個小朋友,還跟他們抱著頭痛哭了一場。
盡管如此,小家夥要跟我們在一起的念頭還是絲毫不減。
小姑一如既往地說話不中聽,來了就說我們家太小,屁股都沒辦法挪。
奶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就屬你屁股大,我們都好挪得很。”
樂樂居然跑到小姑身後認認真真地看她屁股,還跑到我麵前拿雙手比劃:“媽媽,姑奶奶的屁股這麼大!”
小姑被大家笑得漲紅了臉,坐在客廳裏生了半晌的悶氣,要不是有小姑夫在旁邊哄著勸著,她估計還得過很久才能消氣。
樂樂試圖往床上爬時,莊岩把她抱了下去。
她立馬癟著小嘴,眼裏水霧彌漫:“媽媽,你還疼嗎?姑奶奶說你肚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