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公司的業務現在發展得很不錯,畢竟有總公司的名氣跟背景在撐腰,不過年底將近,總公司通知過要讓他去北京參加年會。
不過我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快三十五周了,一般不用等到四十周才生,很可能會提前。
所以莊岩不想去總公司,但這是他入職頭一年,我感覺這樣對他今後的發展不好。不管以後白子一方會給我們的生活製造多少妨礙,可現有的生活我們必須要認真過。
我剛要開口說話,莊岩就踩住了我的腳——我倆最近經常一起泡腳。
“又要說年會的事?不去。”莊岩忽然有點任性地哼唧一聲,他坐在我對麵,把我褲腿往上挽,看到我的腿腳真的有點發腫,便輕柔地幫我捏了捏,“生孩子更重要,別勸了,我心裏有數。”
“好,那我不說了。你跟曉婷聊什麼了,我能知道嗎?”
他沒看我,拿毛巾仔仔細細地幫我擦腳,然後悶聲不響地處理泡腳水。
得了,看他這樣我就知道他又不想跟我說。他的性子有時候挺讓我頭疼的,不能說的不會告訴我,有時候不想說的也不會告訴我。雖然他現在有改進,但還需要繼續改。
第二天警察從監控裏截取了幾張照片,著裝古怪的男人竟然沒有坐電梯。不過他們還是在小區門口的車輛監控裏看到了一個可疑的人影,那人進出小區時沒有裹成粽子,但戴了墨鏡和連衣帽。
因為看不到整張臉,所以他們隻能從僅有的嘴型和身高等方麵著手去找人。
抓到人的希望很渺茫,我跟莊岩都沒抱希望,而且莊岩並沒有把莊曉婷丟失的東西報給警察,莊曉婷自己也沒有報案。估計她的微型攝像機裏也拍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譬如男女那些事,想來這也是她沒把東西交給莊岩的原因之一,估計她自己不會剪切那些視頻。
遭竊的事情剛開始還有回饋,沒過幾天就漸漸地沒了音信,估計最後要不了了之。
我因為擅自看了漫畫原稿的事情跟田甜道歉,她噙著蜜糖一樣的笑容衝我直眨巴眼睛:“那你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嗎?”
我想了想,還是搖了頭。
她想跟我說宋謙修的事情,我不是不想聽,而是不能聽。感動這種情緒有時候很折磨人,如果被他做的事情感動,我該怎麼回應呢?
其實我一直覺得他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基於同情產生的感情,還是憐憫居多吧。說實話,我在感情方麵很遲鈍,可能是以前自卑慣了,別人對我的好,我都會主動給他們找好合理的解釋。
田甜看我搖頭,笑容立馬凝滯在臉上:“你真不聽啊?宋謙修是我表哥,他不會再來打攪你的生活,我就是感覺他戀了一場,總該讓你知道所有的經過才好。我可不是想讓你離婚跟他好啊,我就是希望你心裏留一個小角落裝著表哥,別忘了他。”
“田甜,你的故事我全部看過了。”我想,我這個當事人知道的應該比她多,所以我並不想聽。
我沒給田甜繼續說故事的機會,趕緊回了自己家。我不敢聽啊,聽完了隻會更加愧疚,所以我幹脆自私一點,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得好。
那天顧經理下班後來敲我家門,她告訴我今天有個自稱是我親戚的人去公司找我了:“我聽前台說,好像是你姨夫?”
“姨夫?”怎麼可能,姨夫在牢裏呢,絕對不會出來,“不會,是不是記錯了啊?”
顧經理搜腸刮肚地想了想:“那要麼是姑夫,我也不知道,前台可能記錯了。呐,這是那個人給你留的信,我保證沒人偷看過。”
奇了怪了,好好的怎麼會有人幹這種事?
信封沒被人拆過,裏麵有點厚,好像裝了好幾張類似照片的東西。
我猶豫著沒看,現在我的被害妄想症比較厲害,誰知道信封裏是不是也內有玄機呢。我決定等莊岩回來了給他看,信裏的內容如果很嚇人,我看了也隻會提心吊膽的。等生完孩子我就沒這麼多顧慮了,現在還是小心為上。
莊岩晚上有應酬,回來得比較晚,我等得心焦,還是忍不住剪開了信封。
居然真的隻有幾張照片,我看到照片後就呆住了,是莊岩跟一個女人吃飯的情景。看角度明顯是偷拍來的,有的不知道是借位了角度,看著有點,曖昧?
照片上還有拍攝日期,是我們搬來這邊之後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