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頭一看,居然是半個多月沒見的輔導員。
他清瘦了不少,咧著嘴笑的樣子特別陽光,好像壓根不記得鬼屋裏的事情了。
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麵對他,隻好悶悶地低下頭告訴他:“我來接莊岩,他今天回來。”
他的手抖了下,不過等我抬頭瞄他時,他卻還是保持著剛才的笑容:“希希,那天的表白是我太衝動了。我想跟你做朋友,你別拒絕成嗎?我是來接朋友的,我們要開攝影工作室了,等你畢業時,我幫你拍畢業照。”
“老師”
他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希希,我已經不是你老師了,別再這麼叫我了行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應,所以沉默了。
他很明顯地長歎了一聲,眼神很落寞:“希希,我那天的話都是真心的,要是要是讓你感到為難了,對不起。我我也是第一次跟人表白,這方麵的經驗不夠,你別不理我呀,你以後不會看到我就躲吧?”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臉色漲得通紅。
他明明是挺靦腆的,為什麼總在我麵前說這種話呢?我感覺呼吸有些急促,也不敢跟他靠太近。等想起來找莊岩時,從出口出來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輔導員也懊惱地拍了下腦袋,我們幾乎同時掏手機給要接的人打電話,莊岩的可能是沒電了,已經關了機。他要接的朋友則已經自己打車走了,說是讓他自己回家,明天再見麵。
“老師,我先走了。”我沒料到這個情況,所以一個人緊張地往外麵跑時,惴惴不安到額頭直冒虛汗。我夜裏從來都不敢一個人在外麵轉悠,我怕遇到危險,到時候沒人照顧外婆。
這次我也沒吝嗇,找了一輛的士就坐了上去,緊跟著我追出來的輔導員居然不由分說擠了上來。上車後,他才撓著後腦勺跟我解釋:“這附近難打車,我先送你回去再回家,不然你一個女孩子多危險。”
我當時真的挺害怕,所以嘴巴張了半天並沒能拒絕出口。
我跟司機報了小區地址後,輔導員的臉色就變了,慘白慘白的,看得我特別心虛。
車子開到半路時,他才出聲打破沉默:“你們都住到一起了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頭,當時我就想讓他知道我不清白了。我覺得像輔導員這種家世,應該都會喜歡各方麵都清白的女孩子,所以看到他的臉色白了一路後,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下車前我把打車費塞到了輔導員手裏,他沉著臉把錢重新還給了我:“希希,你別這麼倔,給我留點麵子行嗎?”
我順著他的眼神瞄了一下司機師傅,訕訕地收回了錢。
我小跑著回家時,聽到他跟在後麵送了我一截,我跑出很遠才回頭看,當時他還愣愣地盯著我的方向發呆。
到了家門口後我接到莊岩的電話,因為我說過今晚要過來的,他看我不在家就有些慌了。
我趕緊開門進去,用力地往他懷裏撲:“剛才在機場碰到輔導員了,結果沒能接到你。”
他籲著氣直撫我的背:“飛機上睡了一覺,下來才發現手機沒電了。不是跟你說了不許去的嗎?怎麼不聽話?”
他看到我手裏拎著一個大方便袋,疑惑地拿過去看了一眼,等看到我做的接機牌後,他“噗嗤”一聲就笑了:“這是你做的?”
我的臉突然就燙了,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視線:“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就想到了做這個,別笑了。”
結果他還是笑了很久,我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做這種蠢事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後,我跟他說了周瑾來過的事,然後我就問他是不是去見了趙雅如的爸爸。
莊岩本來不想聊這件事的,但聽我開始勸他跟周瑾她們公司合作時,他忍不住用嘴巴堵住了我的嘴。
親得我氣喘籲籲時,他才氣息不穩地告訴我:“你不用憂心這些事,當初我沒同意那些公司的聘請是因為我不想給人打工。再說那些公司離你學校太遠,我不想跟你分隔兩地了。”
“背後搶你生意的就是趙雅如爸爸嗎?我已經知道了,你再瞞著會讓我寢食難安。”
莊岩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最後不太情願地“嗯”了一聲:“是他,我會想法子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