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笑了兩聲,沒再接話。
聽說我下午還有一個孩子要教時,他讓我把另一家的地址告訴了他。中午他非要請我吃飯,期間不停地給我做思想工作,希望我不要因為朱彤爺爺的事而有心理陰影。
下午那個小孩子是小學生,我本來是帶著恐懼進去的,但看到他媽媽一直在不遠處陪著,我這才徹底安了心。
離開他家時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我一出小區就看到了輔導員,他居然一直在等我!我心裏暖暖的,由衷地跟他道了謝。
不過他卻很感慨:“沈希,你比同齡女孩子成熟,我很高興你能這麼堅強。”
可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如果沒有遇到莊先生,我也堅強不起來。可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撲到他懷裏,痛快地釋放委屈,可我隻能想想。
當天晚上我特別想跟莊先生通電話,但最後還是把心事都發泄在了日記本裏。
晚上八點多,趙雅如突然給我來電話了,劈頭就讓我叫莊先生接電話。
我狠狠地愣了下:“雅如姐,你是不是喝酒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我屏住呼吸聽了一會兒,女兒那種撕心裂肺的哭法聽得我特別揪心,我過了幾秒後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雅如姐,孩子哭了,是不是餓了?”
“關你什麼事,那是我女兒。”趙雅如冷冷地哼了一聲,“我老公呢,是不是去找你了?出個差用得著這麼久嗎?都三天了!”
“雅如姐,我跟莊先生沒見麵,請你別多想。”
她沒再說話,最後長歎了幾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當晚我的腦海裏一直在自動播放女兒的啼哭聲,疼得就像是心口上被剜了一刀,恨不得立馬飛到她身邊抱抱她哄哄她。
雖然朱彤爺爺沒能把我怎麼樣,可我還是做了一夜的噩夢,那張帶著猥瑣笑容的臉把我嚇醒了好幾次。
本來以為朱彤爺爺這件事不過是個小插曲,可我沒料到這件事對我的影響挺大,竟然一連好幾個晚上都在做同樣的噩夢。
可能我夜裏說了什麼夢話,林文佳私下裏還安慰過我好幾次。
周五那天我剛去教室上晚自習,莊先生突然打電話過來了:“希希,你在哪?到你們學校東門來一下。”
我的心立即開始狂跳,完全忘了平時的客套:“你來了?”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我都來不及收拾書包就發了瘋似的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了東門。
平時從東門進出的人少,我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倚在車邊的高大身影,不過我衝到離他大概十米遠的地方就頓住了身子。
我忽然有點不敢上前,不知道他看完我的那本日記沒有,應該已經發現了我的所有秘密吧?過去將近一年的時間裏,我所有的糾結矛盾都被他看進了眼裏,這讓我感覺很難堪。
但是再次見麵的喜悅卻帶起一陣陣電流般的酥麻在我心底激顫著,我感覺自己快要站不住身子了,隻癡癡地站在原地看他。
莊先生似乎終於等不住了,抬腿朝我走近兩步:“希希。”
我所有的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塌,衝上去就撲進了那個讓我無比貪戀的懷抱,他的懷抱就像我的避風港,隻要抱住了,我就感覺特別踏實安全。
莊先生連摟帶抱地讓我上了車,等開到一個僻靜處後才突然摸上了我的臉:“瘦了,這段時間沒好好吃飯嗎?”
累積了將近一個星期的委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發酵膨脹。所以我緊緊咬著唇直搖頭,根本就不敢出聲,生怕一開口就忍不住哭出來。
可莊先生好像已經知道了點什麼,鬆開我們的安全帶後直接把我摟進了懷裏:“有人欺負你了?跟我說說,是上個禮拜的事嗎?”
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情緒顯然很不穩定。
我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不想讓他擔心。所以我偷偷地吸了吸鼻子後,才帶著一絲哽咽告訴他:“莊先生,沒發生什麼大事,我很好。”
可能是因為沒經曆過那種事情,其實我到現在還不能釋懷,一想起當時的情況就覺得委屈。我仔細想過朱彤的話,她爺爺明顯是個慣犯,可能揩過不少異性的油,真是臭不要臉!
但是我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等意識到我們現在的舉動不妥時,趕緊輕輕推開了莊先生。
可我的臉卻猝不及防地被一雙大手捧住,我剛瞪大眼看過去,莊先生的唇已經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