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想討好她,可為什麼說這種話時,我卻覺得像是有刀在紮我?
其實我潛意識裏就這麼想的,我對莊先生的感情正是如此,他那麼優秀,喜歡他的女人肯定一大把,我算老幾呀?
我不過是正好做了這筆買賣,才有機會跟莊先生認識,不然,他肯定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趙雅如突然長歎了一聲,拉著我聊起了天。
聽得出來,她心裏也很苦悶:“沈希,你有沒有初戀呀?你說男人是不是真的很難放下初戀?”
昨天打電話來的女人,是莊先生的初戀?
心狠狠地揪了下,疼得入骨。
莊先生就是我的初戀呀,可我不敢說,隻好悶頭扯謊說自己暗戀班裏最帥的那個男生。學校裏有不少人喜歡他,所以我這麼說也不會太過惹人懷疑。
趙雅如並沒有追究真假,歎了兩聲忍不住抱怨道:“那個女人也是不要臉,我跟莊岩都結婚好幾年了,她現在又回頭糾纏算什麼呀?做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破壞別人家庭,沈希你說是嗎?”
呼吸倏地停頓了兩秒,我虛著臉偷偷瞄了一眼趙雅如。她的眼裏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但眼神並沒有落在我臉上。
她明明在罵莊先生的初戀,為什麼我會覺得莫名心虛?
心裏酸得發脹,我對莊先生的歪念可不是在影響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虧我之前還奢望著莊先生能說一句:希希,我也很想你。
這種念頭真的很不要臉,眼睛澀澀的,我又想哭了。
我趕把心思轉移到了外婆的事情上,等趙雅如抱怨得差不多了,才又小心翼翼地問她:“雅如姐,你能不能打個電話跟莊先生商量一下?外婆養了我這麼多年,她現在動這麼大的手術,我必須在旁邊陪著啊。”
趙雅如又開始不耐煩了,鬆開握著我的那隻手,敷衍了一句:“他忙著呢,明天再說吧。”
可是第二天趙雅如就出去做美容逛街了,我心焦地等到下午,始終不見她回來,隻好盯著手機發愣。
我告訴自己,我隻是想讓莊先生同意我回去,並不是想聽聽他的聲音。
電話撥出去那一瞬,我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嘟嘟聲響到第四下時,他才壓著聲音接通了電話:“喂?希希,有事嗎?”
聽到那聲久違的希希,我的心頭又是一顫。他好像在開會,我隱約能聽到有人在說什麼計劃、項目之類的詞語,不過他正拿著電話往僻靜的地方走。
“莊先生,外婆後天就要做手術了,我能回去看看她嗎?雅如姐說她得跟你商量了才能做決定,可她到現在還沒回來,我等不及才打擾您的。”
“後天?後天我趕不回去。”他沉吟了幾秒鍾才歎氣道,“你把你外婆那家醫院的地址發給我,待會兒我給你安排。雅如那裏不用擔心,等下我會跟她說。”
我喜不自禁,眼淚都高興得溢了出來:“莊先生,謝謝你。”
可是,為什麼他前麵要說一句後天趕不回來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