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這雙眸子,讓他溫潤的氣質添上高貴矜雅的清冷,教人難以自慚形穢。
他周身流露出來的氣場,讓他整個人能夠吸聚周圍所有的光。
身著龍袍的君王,在他麵前亦黯然失色,被映襯成一個稚嫩的孩童。
太過出色的男子,身邊出現的女子便總是引人嫉妒。
比如雲想想。
素雅婉約,氣質沉靜,淡雅如蘭,星眸流轉之間又靈動生輝,是個很容易吸引人的女子。
可是放在攝政王身邊,便會被人挑出無數的不足。
非傾城絕色,非世家貴女,更非才名遠播。
這樣一個女子,憑什麼站在攝政王旁邊?
在場諸多世家貴女,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有比她強的地方,她何德何能?
那種帶著敵意的打量,雲想想感覺得一清二楚。
她心頭頗為無奈,卻也覺得這也不算無妄之災。
風西爵就是她的,她既敢跟他在一起,就已下足了決心,又豈會害怕這些打量。
抬眸,視線緩緩掃過那些投射過來的視線,眸波淡淡,神態舉止之間淡然自若。
這般自然流露出來的氣勢,竟然與身邊男子相得益彰,如同星輝日月。
在一眾投過來的視線當中,有一道敵意最為強烈,雲想想偏頭看去,又淡淡收回視線。
她,不認識,但也知道,這是風西爵的爛桃花,幾乎在場所有女子都是風西爵的爛桃花。
“皇上,王爺,可來遲一步了,原定的殿裏時間是午時正,現在已經過了午時一刻。”
前方傳來的聲音,端莊莊嚴,似透著玩笑意味,又似透著諷。
雲想想收斂心神,將注意力集中在前方。
“這典禮是為本王冊妃,本王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才是開始,太皇太妃又不是第一次參加冊妃大典,怎的反而越來越古板了。”
風西爵臉上噙著笑意,卻不達眼底,眼神更是冰冷,待風楠澈入坐後,他才不疾不徐的坐下。
這一番話噎得雲太皇太妃無法續接,這時的風西爵,包括風楠澈都一身帝王之家的威儀盡顯,說話也是恰到好處滴水不漏,全然尋不到之前陪雲想想瘋玩的影子。
見狀,雲想想心裏黯了黯,皇宮,是讓人極速成長的地方,即便是風楠澈這樣的小孩,在外,已經懂得如何將情緒收放自如,如何戴上最完美的偽裝。
或許正如風西爵所言,這才是君王之路。
風西爵的位置在風楠澈右下側,整個宴場上的坐席,除了雲太妃跟風楠澈之外,就隻有他這一席是空無一人的。
整個朝堂沒人有資格與他並肩而坐,隻有雲想想,他帶著她,旁若無人列席。
風西爵如此舉動,這場實際上為鎮南王而辦的選秀,已名存實亡。
“沒想到雲姑娘也來了。”
在風西爵吃癟,在風楠澈那裏無言以對,對方還諷刺她老了的雲太皇太妃好容易壓下胸腔鬱氣,轉而尋上雲想想,“今日選秀旨在選出鎮南王妃,權臣重臣皆可帶家中女眷出席觀禮,本宮倒是沒聽說,雲姑娘成了攝政王的側妃,是何時的事?若是成親,不該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