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心裏頓時劇烈波動,麵上仍然維持不顯,“雲想想可不是好拿捏的,更何況她背後還有鎮南王,想從她手上拿好處,沒那麼容易。”
“忤逆長輩者,是為大不孝,不孝者,家族就可以讓她生讓她死,整個天下都挑不出毛病來!”
品著雲太皇太妃話裏的意思,雲鶴緊擰的眉頭漸漸鬆開,最後放聲大笑。
……
禦書房裏,風楠澈戳著毛筆,跟皇叔告狀,“皇叔,雲家那個老不死的又去清風殿了,最近來得這麼頻繁,你說他們背後是不是又在憋什麼壞水?”
“不憋壞水,他進宮來作甚。”風西爵批閱奏折,淡道。
“我擔心雲家狗急跳牆,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反擊。錢家產業在京中尚有我們照應,雲姨遠在千裏之外,若是有事,隻怕我們鞭長莫及。”
“雲家的手,還伸不了那麼長。”
千裏之外的櫻花村,遠離朝廷旋渦中心,一直以來都是僻遠偏遠之地,不受人關注。
是以各方勢力極少把勢力排布到那邊去。
就連他都是因為雲家和宜和園的那位,才早早做下布防。
雲家現在開始部署,已經晚了,那邊沒有她能插手的餘地。
風楠澈咬著筆頭,總覺得皇叔未免太過淡定。
雲太皇太妃最是奸詐狡猾,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她擺一道。
而且那人心狠,被逼急了會做出什麼事來誰都無法預料。
他們該謹慎對待才是,小男孩頻頻打量的眼神讓風西爵不堪打擾,“那邊我自有人盯著,有時間胡思亂想,不若盡快上手政務,做你該做的事。”
風楠澈沒成長起來,他就得整日被政務纏身,半步離不得。
想要有點自己的時間,隻能靠擠。
他平靜的表象下,心底裏的燥意跟厭倦隻有他自己知曉。
每天,隻能借著那邊傳過來的消息,來勉強壓下心中躁動的野獸。
以前不敢想,他尚能忍耐,如今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想想已經從他背後走到陽光下,走到世人眼中,他便再難壓抑對她的念想。
時時刻刻想跟她在一起。
想到,就連風楠澈,在他眼裏都成了礙眼的物件。
沒有這些東西,他就可以不管不顧。
風楠澈本來還想說幾句,讓皇叔對那邊盯緊點,抬頭就對上男子滲人的視線。
驚得他頭頂立即衝出一股涼意來,小身板一抖,馬上低頭,把手裏紫狼毫毛筆舞得飛起。
那認真的小模樣,似乎務求讓男子相信,他正在非常認真的努力學習處理政務。
風西爵這才把視線收回,落在麵前擺開的宣紙上,上麵,用濃墨書寫著一排排的笙字,字跡龍飛鳳舞,力透紙背。
每一筆,都刻著濃稠的思念。
黑夜降臨,萬籟俱靜。
鎮南王府,書房裏,黑影如同鬼魅閃入。
林峰立即現身風西爵身邊,手腕一動,利劍出鞘。
帶起的劍風飄忽了桌上燭火。
“住手。”風西爵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