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雲風揚的視線從雲想想身上移開,轉頭看向旁邊的少年,“決定了,縣學的先生也說,今年可以下場一試,苦讀這麼多年,也該是上場實踐的時候了。”
“那麼,祝你順利,我在京城等你。”
風西爵凝視著他,當初他們初識之時,與雲錦城相比,雲風揚便已經有些少年老成,如今更是深沉內斂,方正肅穆。
聞言,雲風揚笑了,“那便京城再見,我也想看看憑借自己的努力,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
少年這一句話,已經明確的告訴他,他不需要任何助力。
風西爵也笑了,“好,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他果然沒看錯,他的身上是有傲骨的。
朝堂之事瞬息萬變,風譎雲詭,若自己沒有真本事,即便讓他步入朝堂,也敵不過那些魑魅魍魎。
別說風西爵不會為他動用私權,就算會,雲風揚也不會接受。
因為他不止是為了自己,還為了整個雲家,尤其是……
雲風揚看了自家傻妹妹一眼,無聲地歎了口氣。
尤其是為了想想……
隻有他足夠努力地在朝堂上立足,想想她才能以足夠高度,與身邊的男子相配。
就憑借這一點,雲風揚也決計不會接受風西爵的任何幫助。
雲風揚此次回來,本是為了傅家提親的事兒,現在聽家人說,這事兒已經解決了,且又有風西爵在這裏,他也放心了。
......
第二天,他便重新回到了縣學,就在雲風揚走後兩天,整個湘州城都出了一件大事兒。
湘州同知傅之連,被舉報在為官期間,結黨私營,利用職務之便搜刮民脂民膏,貪汙受賄高達數百萬兩白銀。
知州大人親自提審,公堂上擺放的證據足足有兩指高。
傅之連辯無可辯,最後隻能認罪伏法,判於來年秋後處斬。
傅之連一脈所有家眷流放千裏,即便是已經致仕的大學士求情也沒有用。
知州府衙,聽審的百姓散去,知州朝眼前的男子行了一禮,“多謝大人,若非大人相助,憑下官一己之力,定不能如此順利的拔出這顆毒瘤。”
知州大人也是有苦難言,身為一州之首,卻苦於身後沒有背景,被一個屬官壓製,空有愛民之心,而無力行愛民之事,著實慚愧。
今日得貴人相助,鏟除了傅之連,著實大快人心。
“大人正直清廉,身為一方地方官,本應是百姓之福,奈何受小人鉗製,此事縱然是傅之連可惡至極,大人也缺了幾分破釜沉舟的魄力,望日後改之,莫讓皇上失望。”林峰將主子交代的話轉述過後,提醒了一句,“傅家所抄金銀玉器充入國庫,如何還之於民,大人自行做主。”
“下官遵命!”眼看林峰即將離開,知州猶豫了下,“大人,皇上既在此間,不知下官可否前去拜見?”
如果不是這人突然出現,還帶著皇上蓋了大印的手諭,他當真不知道,皇上竟然來了湘州,竟居於安陽縣這樣的小地方。
“無需,皇上此次微服巡遊,不喜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