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月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看著四麵陡峭的山壁,一旁是一條湍急的河流,正想找處人家安歇下來,看到兩個女子披麻戴孝在一處石壁旁燒紙,上前剛一詢問,那女子一回頭,咒月就認出來了,那戴孝之人正是女又。那裏正是扶蘇被朱砂逼死的地方。
咒月怎麼也不會想到會在此處遇到女又。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方才還是在悲傷之中的咒月,此時好似紮刺的刺蝟,伯嬰在女又身後道:“沒想到在此遇見你,真是冤家路窄。”
“是你?怎麼,誰死了,要在這裏祭拜?”咒月嘴上不饒人,誰知卻捅了馬蜂窩。
“當年,若不是你將我收入八寶葫蘆,若不是你,在靈蠶村化作織娘奪走我的魔美圖,我和阿嬰,怎麼會落到今日地步?”女又氣憤道。
“你們想怎麼樣?”咒月道,咒月此時已經失去了朱砂這個靠山,見女又步步緊逼,心裏有些忌憚。
隻見女又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通身白色,玉佩裏有許多青絲,好似蜿蜒成一條小青龍,那小青龍閉著眼睛,咒月不知何物,全神戒備,“當然是討回當年你欠我的。”女又如此說著,隻見咒月摸著後腰的皮鞭,出其不備,想用皮鞭打落女又手裏的玉佩,女又眼疾手快一個轉身收回玉佩,道:“早知你有此一招。”
隻見女又將玉佩至於手心,以赤焰催動,口中念道:“東方之龍,疾風如令,破!”
玉佩中的小青龍瞬間睜開了眼睛,從玉佩中騰空而起,頓時一陣狂風席卷而來,帶著女又的赤焰,風借火勢,火借風威,青龍瞬間變成一條火龍,朝著咒月張牙舞爪的撲來,咒月猝不及防吃了大虧。
當咒月再想去尋法寶抵擋已然無用,咒月雖然落難,可是依舊拚死抵擋。火龍愈戰越強,咒月難以抵擋,隻見咒月衣裙破敗,已經被火龍焚毀過半,就連她那罩麵的黑紗也被火龍掀開,女又這才看清,咒月那一直被黑紗遮住的半張臉,原來本就是被火焚燒過的麵皮。
當遮羞布被火龍扯下,那是咒月最後的底線,沒想到還是被女又瞧見,咒月惱羞成怒,可是現在她卻半點法子也沒有,見一旁有條大河,隻見咒月一個轉身,竄入湍急的河水之中,女又這才收了青龍。一旁的伯嬰道:“就這樣讓他跑了,真是不值。”
女又卻看著手中的玉佩,道:“這是當年大哥送給我的玉佩,沒想到在今日卻派上了用場,隻是就算咱們殺了咒月又怎麼樣呢,你爹和扶蘇,也回不來了!”女又一句話,伯嬰也難過了下來,伯嬰卻道:“不,我爹不會死的,扶蘇也一定會再回來,姑姑,你不要難過。”
伯嬰如此說著,女又全當她在安慰自己,也沒再說什麼,正想回轉身去,卻看見身後的三途。
三途是專程來找女又的。
女又恍惚間看到三途,三途道:“又兒,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說。”
女又看了一眼身邊的伯嬰,道:“阿嬰,你先回山洞,我隨後就到。”隻見伯嬰點了點頭,走到三途麵前,道:“我爹已經走了,若是十叔還認我,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三途的眼神溫柔了下來,他看著麵前的伯嬰,道:“你還有十叔,還有九姑母,今後無論走到哪裏,你都是我的侄女,說罷,你想要我答應你什麼?”
伯嬰想了想,回頭看了一眼女又,心虛道:“沒有了,阿嬰先走了,你和姑姑說話吧。”
三途看著伯嬰離去,三途曾經無比痛恨伯桑,恨當年伯桑的不辭而別,當年兄弟皆落難,可是唯獨伯桑僥幸逃脫,三途恨伯桑的無情無義,可是現在見伯嬰如此懂事,想起伯桑已死,自己的心仿佛空了起來。
“你恨了伯桑這麼多年,他現在也已經死了,你快樂麼?”女又冷不丁的一句話,三途回過神來看著女又,細一看,女又全身素白裹身,手裏挎著一籃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