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5章 與子偕老
出聲同時如月手猛然一彈,數十根銀針朝著蘇衛明飛過去,蘇衛明肅容皺眉連連後退,揮劍一一打飛銀針,有的直接射入兩旁侍衛的身上,有的飛射到牆上,深深的刺進去,看不見尾,身中銀針的侍衛瞬間倒地,臉色發青,不停的抽搐。
如月扭頭惡狠狠的瞪著我,我心頭一驚,暗到不好,矛頭指向我了,果然,如月站起身,死死瞪著我,她的眼裏像住著成千上萬條毒蛇,好似都在向我吐著信子,要將我活生生吞進去,她急急朝我掠了過來,我驚慌之際卻隻知道後退,後背猛然撞到一顆樹上,幾片枯葉落下,幾片翻飛,如月的身影越近,她嘴角的冷笑也越狠,我緊蹙著眉脖子向後縮著。
就在如月鷹爪式的手欲掐住我脖子時,“咻”的一聲,從不遠處疾速飛來一把刀,刀繞著如月手腕處轉了一圈,也在我眼前轉了一圈,猛的飛過重重的插在另一顆上,力量很大,樹枝‘簌簌’,風過,地上落葉翻騰,空中落葉翻飛,全場鴉雀無聲,我好似能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的跳著,呼吸急促,驚恐的盯著如月伸到我脖子處的手,她的手腕漸漸出現一圈血口子,一點一點向外滲著血,好似手中帶著一隻血鐲子,如月臉上的冷笑早已不存在,眉頭鎖的緊緊的,眼中似害怕又似不安的盯著自己的手腕,血越流越多,仿若流不完一般,她死死咬著唇,一手緊緊捏著受傷的那隻手臂跪坐到地上,渾身顫抖著,血流了滿地,滲透到土裏。
我驚魂未定,一隻手驀地拽我入懷,我怔怔的盯著少卿,他按住我的頭埋在他肩頭,不讓我再看這血腥的一麵,隻聽得他輕笑一聲,戲謔道:“宣皇原來就這點本事,隻會派你一介女流前來做這種刺殺的事情,聽聞愁宣行事果斷狠辣,最擅使的就是陰謀詭計,篡奪了皇位不說,還殺了那些不擁戴他為帝的老臣,如此一個人,沒想到你還死心踏地為他做事。”
我從少卿懷裏站直身子,緊握著他的手扭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如月,她臉色煞白,額頭泛著冷汗,眼神卻如利箭般盯著少卿,忽的咧了一絲笑,漸漸的那一絲笑竟越來越燦,笑聲也愈來愈大,聽的人心裏發顫,憎惡、惡毒的眼神死盯著少卿,咬牙道:“你的想象力也太好了,想殺你是我自己要殺你,跟宣皇沒有丁點關係。”
少卿冷盯著她默了半刻,嘴角揚起一抹笑,“要殺朕,是你自己想殺的,那二皇子呢?為何殺朕不成功,你又想要殺他。”少卿頓了下,繼續道:“如果朕猜的沒錯,你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二皇子,當然朕也是你們的目標,不過似乎在這沐沙國,你們還是有所忌憚,所以起初你跳舞選擇的就是二皇子,或許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宣皇收到探子的消息,說淚泉國二皇子將會作為使臣前來沐沙國朝賀,宣皇就想如果二皇子若是死在了沐沙國,那離皇會不惜一切我與戰到底,這樣他愁宣便可隔岸觀虎鬥,等到我們兩敗具傷,他再舉兵一一掃盡,一統三國,他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你的容貌舞姿雖是一等一,隻是千算萬算沒算到二皇子心裏早已有了人,而且……”
少卿忽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痛,我心像被針似的急忙瞥開視線,少卿長舒口氣接著道:“而且他隻想要她,其他任何女人也入不了他的眼,你們見不能跟著二皇子,所以你索性留在朕身邊,伺機殺朕,隻要除掉朕,愁宣便可不費吹灰之力攻入沐沙國,收了沐沙國,踏平淚泉國是遲早的事,你如此舍身為愁宣這份忠誠情義到是另我佩服。”
“哈哈……哈哈。”如月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那又怎樣,隻怕此時此刻,你的那些朝中重臣死的也差不多了。”
我心一沉,難道那天宴會上其他舞女也和如月一樣是那個宣皇的殺手,若真是這樣,那把他們帶回家的大臣不是……不是命在旦夕?我側首盯著少卿,他臉色陰沉的可怕,可不到片刻,他嘴角就揚起淺淺的笑,眼神似朝弄、不屑、陰狠,仿佛從君少卿一下變為了當初的血無痕,我緊抿嘴唇快速瞥開視線,極力抑製心中那些想永久忘記的畫麵,少卿的聲音忽的響起,“朕既是當初就猜到了宣皇沒那麼好心,又怎可能真的會讓那些女子活著離開皇宮,不過前來朝賀的兩位使臣我到是放他們離開了,也許他們正等著你刺殺成功的好消息。”
一切全被少卿拆穿,我那時還在想,如月定有陰謀,原來這之中如此複雜,而少卿也早有防備,如月狠狠的瞪著少卿恨的咬牙切齒,不顧鮮血直流的手,低著頭從地上掙紮著站起身,緩緩抬起頭,雙眼通紅,麵上猙獰的可怕,竟像午夜裏的猛鬼一般,我身子微顫,驀地向後退了一步,少卿握著我的手緊了下,如月迅速掠到一個侍衛麵前奪過他手中的劍順勢抹了侍衛的脖子,侍衛慘叫一聲倒地,周圍持劍的侍衛看著眼前的如月,都戰戰兢兢的不敢上前,如月一步一步朝著我和少卿的方向走來,少卿沉著臉盯著似鬼一般的如月,對著眾侍衛冷聲道:“拿下她,重賞。”
侍衛統領絡風揮刀衝向了如月,“妖女,拿命來。”絡風手中的刀重重的砍向如月的頭,如月橫劍擋在額頭前抵住了絡風的刀,一刀一劍比著內力,如月畢竟是女子漸漸處於下風,眼看絡風的刀漸漸逼近,刀尖堪堪抵在如月額頭,滲出血,如月嘴角竟抿了一絲笑,忽然從嘴裏吐出數根銀針,絡風大驚,收刀,側首,避針,如月趁絡風避針之跡,一劍刺向絡風胸口,“嘭”的一聲,蘇衛明掠上前揮劍擋開了如月的劍,絡風長舒口氣向蘇衛明投了一個感謝的眼神。
我緊蹙眉看著如月,明明剛才和蘇衛明動手的時候,她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為何這個時候,她左手持劍,絡風竟拿不下她,絡風好歹是大內侍衛統領,武功不會差到哪裏去,就算她喜暗中使招,可剛才看她橫劍擋絡風的刀時,那股狠勁和力量卻不是原先有的,我不懂武功,算是個局外人,所以相比之下我看的應該更為清楚,不過細想下,心裏倒是幾分讚她的,如果跟對人,也許會是一個了不得的女子,一身好武藝配著一張沉魚落雁的容顏,可如今這樣一個女子,卻一手已殘,如惡魔一般要置眼前所有人於死地。
如月不屑與二人作過多糾纏,轉過身徑直朝我和少卿走了過來,她兩隻手臂死死垂著,一隻手不停的流著血,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她走過的路上留下一條殷紅的血跡,一手無力的握著劍柄,我提著心看著眼前的女子,很難把此時的她與那日舞姿妖嬈的她聯想到一起,隻能說她把自己掩飾的太好,太完美了,然而此時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嗎?她陰暗幽深的雙瞳內,數團火焰熊熊燃燒著,似將一切燃燒殆盡,我從未見過如此狠毒的眼神,似仇視著所有人,要將所有人嗜血啃骨。
側首看著少卿,他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眼內無任何波瀾,如月的身影漸近,卻突然頓在了當地,猛的一皺眉,大口的鮮血從她嘴裏流了出來,她的身子像一下被抽離了所有力氣一般,跪到地上,可她始終不願雙腿跪在少卿麵前,左手握劍柄著力撐在身前,抬起頭看著少卿笑著,她臉上的表情是哪種?此時此刻我完全看不明白,憎惡、傷心、痛恨、嘲諷?
她嗬嗬的笑著,血卻不停的從她嘴裏流出來,我不禁在想,若世上真有可怕的鬼,卻不及如月的十分之一,她如今就是個血人,猙獰痛惡的表情,另人毛骨悚然的笑,滿身滲血的傷痕。
可我……可我怎麼看都覺得她是不是跟少卿有私仇,並不是一味的受了宣皇指使來殺他和落塵的。
她眉眼彎彎的盯著少卿,“是宣皇派我來的,不過我自己是確實想來殺你的,你該死,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盯著如月,聽著她恐怖的笑聲,片刻後,笑聲止,如月恕瞪著雙眼倒在地上,直直的盯著我,我心裏一抽,移開視線不去看那一雙眼,少卿淡淡吩咐道:“拖下去。”接著對絡風道:“朕若未猜錯,她應該姓雲,你派人去查一下雲驚雷這個人是不是有個女兒叫雲如月。”
絡風抱拳應了聲,兩個侍衛抬著如月的屍首欲退下,少卿長吸口氣道:“將她好生安葬吧!”
侍衛愣了一瞬,定是想不通為什麼皇上要將一個女刺客好生安葬,隨即抬著如月離去,其實我心裏也很疑惑,雲驚雷是何人?雲如月跟少卿又有什麼樣的仇恨?
我正凝思盯著少卿,他忽的側首看向我,我怔了怔收回視線瞥開頭,他輕斥道:“你就是這麼不安份,好好的園子不呆跑到這裏來湊熱鬧。”他咧了一絲笑,攬我入懷,輕拍著我背,他對我除了溫柔永遠都還是溫柔,“忘了那些吧,晚上該惡夢了。”
我頭靠在他胸前點了點,想開口問些問題,想著也許夜半榻遞之上比較好問些,遂咽下了口中想說的話,半晌後他扶起我,兩人對視笑了笑,側首卻對上落塵黑沉晦澀的雙眼,心似被人揪了下,剛才明明是擔心落塵受到傷害,結果一直看著如月卻沒去尋落塵,心裏歎了口氣,咬了下唇,我剛才和少卿親昵的擁抱就如無數隻鋒利的箭,每一隻都重重的釘在落塵心上,我迅速垂下眼瞼不去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愛情就是兩個人的世界,當有第三者出現時,最後的結果是,總有一對喜笑顏開,而另一個卻是暗自傷悲,隻怕此時我臉上的表情亦如刀刃一般,不僅傷著落塵,許還傷著少卿。
落塵忽然輕輕笑了起來,“嗬嗬……沒想到那女子武功如此高。”
少卿笑了笑,“看她那個樣子,就是抱著死的心態,估計嘴內早就服了毒,最後毒性發作灌入全身才倒致功力一下提了兩三層。”
落塵微微笑點了下頭,少卿道:“二皇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怔了怔滿眼俱是疑惑的盯著少卿,他卻隻是笑,再看向落塵,他也隻是笑,我懵了,這兩男人究竟……究竟想幹嘛,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麵說的。
遠遠的兩人背朝我,一人坐在輪椅上,一人筆直的站著,隻是完全聽不清二人究竟在說些什麼,許久後,落塵側首看著少卿點了下頭,我卻滿腹疑惑,又不能上前去聽,二人談完,轉身看了我一眼,相視一笑,少卿喊道:“來人,帶他出來。”
我怔了怔,帶他出來?帶誰,抬瞼順著二人的視線望過去,一個墨衣男子慢步走了過來,身材修長,眉目俊朗,氣質竟和落塵有幾分像,側首看向落塵,他雙眼含笑激動又似不安的盯著男子,我緊蹙遮眉盯著男子,完全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他是誰,跟落塵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在皇宮裏,而我又從未見過。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滿腦子全是問號,男子慢步走近落塵,兩人拳頭相碰,緊緊擁抱在一起,落塵硬咽道:“父皇和母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少卿看了眼男子又看向落塵道:“男人間的約定希望你不要忘了。”
我側躺在榻上睜著眼看著少卿,他還一如往常般,埋頭批著折子,心裏許多問題,想問又不想打擾他,也在琢磨著該如何問,翻來翻去,氣歎了一聲又一聲,少卿看著我笑了笑擱下手中的毛筆走到榻邊道:“好啦!別再翻了,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問題,我一一告訴你。”
我骨碌的坐了起來,他微笑了下,長歎一聲,“我曾經錯手殺了一個人,那人叫雲驚雷,聽聞他有個女兒,但我沒見過,見如月好像真的很恨我,所以我猜想她會不會是雲驚雷的女兒,還有那個墨衣男子你見過的。”
我怔怔的盯著他,我見過的?哪裏?何時?何地?少卿見我直愣愣的盯著他輕笑一聲,“還記得你在煞血盟看到的那個怪人嗎?用鐵鏈困住的男子。”
少卿的話喚回了腦子裏的那段記憶,當時被那個男人嚇的不輕,可又一想今兒看到的那男子怎麼都跟那怪人聯係不到一起,沒待我說話,他道:“他叫離緣塵是離落塵的大哥,四年前他出圍狩獵被我抓了,當時想拿他來換淚泉國的鳳血玉,所以一直囚著他,如今我已不想要鳳血玉,更何況那玉也不在淚泉國了,也算做個人情放他回國,以示我有心讓兩國重修舊好。”
“可你有沒有想過,人是你抓來的,也是你放走的,難保落塵的大哥不會對你心懷恨意,回國後舉兵來犯,況且你把他當犯人一樣囚著這麼久。”
少卿淡然一笑,“他和離落塵一樣是一個謙謙公子,就算他有心來犯,但他淚泉國的兵力遠不及我沐沙國,而且聽聞離皇一向仁義,愛民如子,你以淚泉國郡主的身份嫁到沐沙國不就足以證明,離皇想要的是百姓安居樂業的日子。”
他的話在我聽來卻有點自嘲,離皇是因愛民如子,不忍百姓流離失所,才願和親平息戰事,相比之下不是在說他自己心裏沒有沐沙國的子民,強意出兵嗎?我挑眉撇嘴道:“看來跟離皇比起來,你心裏倒沒有沐沙國的百姓。”
他淡聲一笑說:“你這是在斥責我心無仁義。”
“我可什麼也未說。”
“你是什麼也未說,隻是眼神一直在說而已。”
“哪有?”
“還說沒有。”
一切似乎又歸於平靜,兩日前,落塵和他的大哥起程回了淚泉國,臨行前,我未相送,我們總是兩個世界,中間隔著蒼穹般的距離,相見總在離別,以勉心裏太過難受,讓風紅稍了幾句話給他,風紅回來後就一直唉聲歎氣,我知道她心裏肯定在埋怨我,他離去,我連送也不去送一下,可我相信落塵能懂我的。
十月了,也許因為已是深秋,天氣轉冷,我突然變得很饞,也很能吃,有時夜半竟饞醒了,再也睡不著。
少卿上完朝後過來,我還會窩在被子裏睡著大覺,他隔著被子撓我癢,“起床啦,都晌午了,還懶在榻上,快點起來用膳了,今兒天氣甚好,我們出去走走。”
我蜷在被子裏翻了個身,“頭先吃了點東西了,身子犯懶不想動,讓我再睡會。”
他伸進來探過額頭,“是不是病著了,可有哪裏不舒服?宣太醫過來瞧瞧。”
我隔著被子懶聲道:“不知道,最近味口也好的很。”
少卿拋開被子替我穿衣,“味口好就更要吃了,讓風紅伺候洗漱,我陪你用膳。”
一切妥當,我坐在椅子手撐頭等著飯菜被端上來,不一會風紅端著一個蓋著蓋子的雕花盆走了進來,身後幾個宮女相繼端著菜隨著風紅走了進來,風紅將手中的雕花盆放到我跟前笑說:“這是我特意問了廚子的,禦膳房的廚子說這秋日啊,吃羊肉進補。”風紅揭開蓋子道:“這古書上有記載,蘿卜可是小人參,蘿卜羊肉煲,進補的佳品。”
我笑看向風紅道:“你什麼時候還學著看古書了,你不是說大字不識的嗎?”
風紅一手叉腰,微挑下巴道不滿道:“嘿……大字不識不能學的哦!”
我掩嘴笑了下,少卿在一旁輕咳了聲,風紅這才意識到原來皇上在,趕緊低下頭,弱聲道:“皇上請用膳。”說完躬身退至一旁。
湊近聞著味道,沒覺著像有多可口,反而是胃裏一陣翻騰,急急撲到門口吐了起來,少卿上前替我撫著背,“怎麼吐了……還是宣太醫過來瞧瞧。”
風紅急忙遞過來水,少卿接過水喂給我喝,反胃嘔的難受,眼眶裏還噙著淚花,突然覺得這個反應……這個反應有點熟悉,上回……我輕咬了下唇,內心似有點喜悅又似害怕,怕自己想錯了,細想,月事已經兩個月沒來了,難道真的有了,我嘴角漸漸溢出笑,握著少卿的手笑道:“快……快傳太醫。”
少卿愣了瞬,許是一下未明白我為何臉上突然帶著笑。
劉太醫一手捋著花白胡子,一手輕搭在我手腕上,半晌後,劉太醫站起身子對著少卿躬身行了一禮,“姑娘乃是喜脈,身懷有孕兩個月了。”
少卿愣愣發了會呆後,驀地一把抓著劉太醫的胳膊,狂喜到不敢置信,“此話當真。”
劉太醫作輯道:“微臣不敢半句欺言。”
少卿喜道:“賞。”
“多謝皇上。”劉太醫退下,少卿坐到榻邊緊緊握著我的手道:“語兒……你聽見沒有,我們……我們又有孩子了。”伸手撫上我的腹部柔聲道:“這一次,我一定要看著他出生,親耳聽到他叫我一聲爹。”
想到上一個孩子,心中甚為悲傷,又想到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喜在心中彌漫,悲喜交加。我身上蠱毒已解,現在已沒有什麼還會讓我舍掉這個孩子,我也好想聽到他叫我一聲娘親。
少卿突然將我從榻上抱了起來,我驚道:“你要幹什麼?那麼多人在。”看著屋子裏的宮女太監都在,風紅在一旁掩嘴偷笑,我臊的滿麵通紅。
他卻不以為然,好似都未將他們放進眼裏,“外麵陽光如此明媚,說不定兒子想要曬太陽了。”
我環著他的脖子挑眉道:“你就怎知是兒子,搞不好是女兒,難不成你重男輕女。”
他俯頭正欲吻我,我手掌擋在他嘴前,“你不是一向重規矩,在人麵前都淩傲視人,怎麼這會自個倒沒了規矩,哪有一個皇帝在眾人麵前抱著一女子做別人看上去荒淫之事。”
少卿抿嘴笑了下故意沉聲道:“都退下,各自找王公公去領賞。”
宮女太監相繼退下,風紅笑看著我撇撇嘴離去,少卿盯著我,額頭輕噌著我的額頭,“這會別說這屋子,就是整個園子裏也沒有人了,現在我可以……”他說著吻上我的唇,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