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0章 此恨無殤
可是，她的舌，卻終究無法逃脫他的糾纏。
“放開我啦……我要窒息了……”
“不要說話……”他狂亂地吻著她說，“你不是說我一直欺負你嗎……現在……就讓我真正的欺負你一次……”
“簡風，你這個壞家夥……你要幹什麼……”
“淩苒應該教過你吧……他的春宮圖可真是畫的很好呢……連我看了都麵紅耳赤……”
“什麼……你很喜歡他的畫？那你為什麼還要那麼說他嘛！害得他一直在跟你賭氣，想要向你證明呢！”
“證明……怎麼證明？”
“我也不知道啦……反正他說過，之所以跟我成親，就是為了將你帶過來之後，然後證明……”
“先不管那麼多了……”簡風欲火難耐地說，“不管他想怎麼證明，現在我隻想向你證明一件事！”
“不管啦！你先放開我啦！你真的很重哎！壓死我了啦！”
“我隻想證明——我喜歡你。”
“你……你說什麼……你喜歡我？”
“雖然我也不願意承認啦！唉，誰願意承認自己竟然喜歡一個小姑娘呢！真是沒辦法！我竟然說出來了！”
“什麼嘛！我也有十八歲了好不好！”
“可是你真的一點也沒長大呢！”
“什麼！我早就長大了！”
“那就讓我檢查一下！”簡風壞笑著，一把扯下她的衣服。看著她玲瓏的曲線，他失望地搖搖頭說，“果然還是個小姑娘！”
“喂……”自己的衣服被人脫光，她有些害羞，聲音也弱了很多，她掙紮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緊地壓在身下。她感覺很難為情，聲音越來越虛，“喂……簡風……你……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你馬上就知道了……”
“你……你不要欺負我……”
“可我就是很想欺負你——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欺負你！”
“你……你壞人……”
說著，她嚶嚶地哭了起來：“快點放開我啦……我要穿衣服……我要去找我爹爹……我要告訴他你欺負我……”
“你這個笨蛋！不要說話了！”簡風的唇，掠過她的淚水，滑過她的粉唇……
這個吻，卻讓她的身體猛地一顫。
她隻感到，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身體內流竄，卻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她隻好掙紮著身體說：“放開我……”
可是，這聲音，竟然是嬌媚無比。
她有些發怔，簡風也有些發怔。
看著她臉上越來越深的紅暈，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這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小姑娘，竟然也有風情嫵媚的時候。
“簡風……你放開我……”
“不要亂叫！小心被別人聽到！”
“那你放開我！”
“不行！偷偷看了淩苒那麼多畫，我現在可要好好地實戰研究一番！以後還可以批判他呢！”
“你……你這個壞家夥……嗚嗚嗚……”
“嗚嗚嗚……爹爹要是知道，肯定會罵死我了！”
“你爹巴不得早點抱外甥呢！到時候，你也可以成熟一點了！”
“我也很喜歡小孩子……可是……小孩子到底是怎麼來的……”
“我會讓你知道的……”
“既然開始了，當然不能就這樣結束！咱們總得留下點什麼。哈哈……”
“爹爹會罵死我們的！跟我成親的明明就是淩苒……”
“明早起來，我跟你一起麵對。要打要罵，我全替你擋著！”
“真的嗎……簡風原來你也可以這麼好……”
“我一直都很好的好不好！好了……別多說了……一點情調都沒有……”
第二天剛起床，就聽見門口傳來氣躁的敲門聲。
簡風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身邊的鶯蘿，有些頭痛。
看來，烈酒還真是沾染不得，要不然的話，就會衝動犯事。
不過，他終於確定，自己真地很喜歡鶯蘿。
從前他一直當她是個小姑娘，所以嬉笑怒罵，玩笑不羈。
可是，當她被許配給淩苒時，他卻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沮喪。
昨晚，她跟淩苒成親的時候，他一個人喝著悶酒。
正好有她的侍衛過來，一直勸酒。
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正需要烈酒的他，又怎麼會拒絕！
誰知道，原來這隻是她和淩苒的“陰謀”。
簡直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真是無奈！
他好笑地看著她，粉嫩的麵頰，還殘留著昨夜的紅暈。
他寵溺地笑了笑，忍不住再次吻了吻她的粉唇。
被這個親吻給驚醒，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喂！幹什麼啦！”她惱怒地瞪著他，可是，這惱怒中，卻分明掩不住嬌羞。
“快起來啦！”
他一把拉起她說：“有人來了！”
“什麼……完了！我爹爹要罵死我了！”
兩人匆忙穿好衣服後，打開了門。
果然看見父親滿臉怒氣地站在門口。
“簡直就是胡鬧！”
他怒不可遏地說著，一把拉起鶯蘿說：“走！”
“爹爹……女兒知錯了……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皇上皇後還有淩將軍都在等著你的交代呢！”父親說著，惱火地看了一眼簡風說，“簡風將軍……你……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婚姻大事，竟然如此兒戲！”
簡風有些內疚，沒有說話。
三個人急匆匆地來到正廳，果然看見皇上皇後以及淩鱒都坐在那裏。
而淩苒，低著頭站在那裏。
看到鶯蘿他們來了，淩苒側過頭，對他們擠出一個苦笑說：“完了！原來這件事這麼嚴重！”
淩鱒麵色惱怒地說：“真是胡鬧至極！你們這樣做，要讓我顏麵何存！”
簡風拉著鶯蘿一起跪下說：“臣知錯，請皇上降罪……”
陌痕不動聲色地說：“當日淩鱒將軍在慶功宴上提親，而朕也是親自賜婚。如今你們偷龍轉鳳，這件事，傳出去，後果如何，你們可知道？”
簡風點點頭說：“臣知道。”
這時，淩苒也連忙跪下說：“這件事簡風毫不知情，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皇上……請皇上降罪我一個人……”
簡風搖搖頭說：“淩苒，我們是好兄弟。有什麼懲罰，當然一起承擔！”
鶯蘿忍不住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我不想被爹逼著嫁給那些公子哥……淩苒是為了幫助我才……皇上……請你放過他們……你要打要罵要殺要罰，全部朝我來……”
陌痕淡淡地說：“朕自有分寸。”
這時，鶯蘿的父親跪在地上說：“皇上，小女無知，都是臣管教無方。如今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臣也顏麵無存。請皇上處罰老臣……”
淩鱒看了一眼淩苒，無奈地歎口氣說：“老臣常年在外打仗，無心管教。我以為隻是年少無知，沒想到做出這樣的事！如今，就讓老臣跟他一起受罰吧！”
看著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陌痕卻仍然是不動聲色。
他凜聲說：“朕向來是論功行賞，論過施罰。淩苒三人這樣胡鬧妄為，置國家禮法於不顧。朕就罰他們——”
話音未落，一邊的楚湄洛有些急躁，卻又不好插話。因此，看起來十分地擔憂。
這時，陌痕卻看著她，滿臉笑意地說：“湄洛，你身為皇後，對這樣的事情，有權過問——你說說看，該怎麼處置他們？”
“臣妾……”
聽到她這樣自稱，陌痕打斷她說：“在我的麵前，你永遠都是湄洛！”
楚湄洛感動地點點頭說：“我……我想向皇上討一個人情。”
“你的意思是——任由他們這樣胡鬧？”
“不……賞罰分明，才是君王之道……我不敢請求你饒恕他們……隻是……簡風與鶯蘿情投意合，如今他們已成事實，何不成全他們？又何必要因為世俗的眼光而強行分開他們？況且，國家才剛剛安定，人心不穩，也需要他們的輔助。如果皇上能夠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安心保家衛國，佐助皇上治理國家，一定會國泰民安……這樣豈不是會將功贖罪？”
“哈哈！就聽你的！”
聽到陌痕這麼說，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
就這樣嗎？就這樣簡單？
不過，看著皇上滿臉寵溺的笑意，他們立刻確定——就是這樣。
在心愛的皇後麵前，他會做出任何讓人意想不到的決定！
這時，陌痕轉過臉看著他們，又恢複了那種天之驕色。
他凜聲說：“朕就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簡風，既然你與鶯蘿已成事實，朕就給你們賜婚——你們盡快成親——記住，不可張揚！成親之後，簡風和淩苒就跟隨淩鱒將軍奔赴戰場。如今夜筠來犯，孤辰一人難以阻擋。”
簡風和淩苒感激不盡地說道：“多謝皇上！”
這時，楚湄洛盈盈開口說：“皇上，當日慶功宴上，所有人都知道，你賜婚於淩鱒的侄子。如今，我倒有一個想法。”
陌痕笑著說：“你說。”
“可以讓淩鱒將軍收簡風為侄子。世人不明真相，隻當鶯蘿真地嫁給了淩鱒將軍的侄子，這樣的話，也可以減少非議。”
“湄洛想得果然周到！”陌痕笑著說，“就依你！”
說完，他把目光轉向他們說：“你們可有異議？”
淩鱒趕緊說：“簡風與淩苒情同兄弟，臣怎麼會不願意呢！”
淩苒歡欣地說：“這樣的話，我跟簡風就成了真的兄弟一樣呢！謝謝皇上！謝謝皇後娘娘！”
陌痕笑了笑，牽著楚湄洛說：“我們走。”
看著他們攜手遠離的身影，淩苒吐了吐舌頭，收起了懷裏的畫作。
這可是他昨晚潛藏在新房外的大樹上，觀察了一晚上才畫出的大作呢！
沒想到簡風那麼差勁！竟然折騰到後半夜才找到門道。
不過，這幅畫倒真是栩栩如生，活色生香！
他看了看簡風，正想炫耀一番。
可是，簡風卻正跟鶯蘿甜蜜蜜地牽在一起。
而淩鱒和鶯蘿的父親，正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又無可奈何。
他翻了個白眼，收起了那幅畫。
還是留著以後上戰場的時候，拿出來“嘲笑”他吧！
歲月安美，不知不覺，兩年過去。
楚湄洛也不負眾望地生下小女兒——陌曦。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抱著陌曦在花園裏曬太陽。
徜徉在慵懶的陽光之中，她的心中，也像天空的的白雲一樣，滿是柔軟的幸福。
這時，陌痕走了過來。
他從背後抱住她，輕聲喚道：“湄洛。”
她轉過身，輕柔笑道：“陌痕。”
他抱過孩子，寵溺地笑著：“曦兒真漂亮！跟你的母後一樣！”
不由得想起尚在百裏竹林的辰兒，她有些傷感。
見狀，陌痕安撫地說：“簡風去過百裏竹林，他傳信告訴我，辰兒還沒醒來——不過已經脫離危險。”
楚湄洛點點頭說：“我相信師父一定會救醒他的！”
陌痕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腹部說：“不知道這個小家夥乖不乖呢……”
楚湄洛輕輕地笑了起來，她握住他的手，引導著他輕撫著自己的腹部說：“這個小家夥，才三個月大呢！”
“湄洛，我們可要努力。”他衝她寵溺地笑著，吻了吻她的香唇，“國事處理後，我就會來陪你。”
楚湄洛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她從他的懷中抱過孩子，隨口問道：“今天早朝說些什麼？”
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看起來心事重重。
“陌痕，有什麼事你都跟我說好嗎？我想為你分擔。”
“國內大旱，再加上陌逐的殘餘勢力卷土重來。因此，現在情勢有些……”
“陌痕，會好的。我相信你。”
“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一切。”他溫柔地說，“我一定會給我的妻兒一個安寧的家！”
“恩。”
“湄洛，我要前往溯河——祭奠水神。”他苦笑說，“我從來也不相信命運，隻是——現在人心惶惶，身為皇帝，我也隻好不得已而為之。”
“水神？”
“記得當初我帶你去過溯水。溯水之畔，有一座絕塵閣。裏麵住著的，都是水神的守護者。隻是，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場動亂中，絕塵閣被夷為平地。尚在繈褓之中的水神，也不幸夭折。他們都說，她是整個國家的守護者，隻有她的存在，才能夠庇佑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得到水神的人，才能夠得到天下。所以，當初我的父皇為了從他的兄長手中爭奪皇位，才會貿然前往絕塵閣。失手殺了絕塵閣所有的守護者……”
楚湄洛怔怔地聽著，有些恍惚。
“湄洛，情勢危急，我明天就出發！”
“可是……陌痕……水神不是已經……”
“即使希望微渺，我也必須找到她！百姓們相信，隻要找到水神，向她贖罪，國家就會度過危難。他們需要這樣的信念去支撐，身為他們的皇帝，我又豈可置若罔聞！”
“可是……你的父皇錯殺了絕塵閣所有的守護者，如果你真的找到他們，他們一定會報仇的！”
“如果他們不肯降順的話，我也隻好效法父皇，誅殺無論。”
“陌痕……我……我陪你一起去！”
“湄洛，明明這麼危險，我怎麼可以讓你跟我一起去！”他溫柔地說，“你留在宮中，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不……陌痕……不是說好了患難與共嗎？你給了我這兩年的幸福生活，難道你忍心把我留在這裏，讓我忍受相思擔憂？不要讓我再一次自私……”
“湄洛。”他將她擁在懷中，溫柔地說，“你以為我舍得你？我是一刻也不想離開你。隻是，我真地不忍心將你帶入危險中。”
“我知道，我的陌痕一定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看著她眸中的溫柔，他的心中，充滿了幸福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