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琤沒有再多說什麼,關於秦暮楚對於阮耳的感情,他也已經一清二楚。
深愛一個人到最盡頭,而那個人心中是男子是別人,所以,對於阮耳,他隻能放手,何況,秦暮楚對於阮耳,或許深愛之許比他還要多。
“她會好起來,你們會在一起。”
靳北琤離開之前,留給了秦暮楚這樣一句話。
人生,總還是要有些許希望的。
否則,太過於絕望,活下來的人又有什麼意思呢?
一個星期過後,阮耳可以出院了,靳北琤給阮耳辦了出院手續,買了飛去巴黎的機票,然後開車帶阮耳去了機場。
“在看什麼?他不會來。”
靳北琤看著副駕駛的女人,他知道,雖然阮耳跟秦暮楚分開是她心裏所想,但是真的跟秦暮楚分手之後,阮耳心裏麵的難過不知道有多少。
阮耳抿著唇,倔強開口,“不,我不是在等他。”
她隻是在看自己生活過的城市,蘇城,或許以後她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醫生已經找好了,過去巴黎,讓醫生檢查一下,盡快進行手術。”
“嗯。”
阮耳對此已經漠不關心,她隻是想,早些結束現在的痛苦,頭,是疼的越發的厲害了。
靳北琤見狀,沒有再說話。
醫生,是他跟秦暮楚一起找的,三十五歲的男子,莫奈先生。
雖然年輕,但是卻是醫學界新秀,在醫學上麵很多領域取得了重大突破,選擇他,有風險,但是,卻也是最大的勝算。
不過,還沒有手術,一切都是未知數。
——
在巴黎待了些許日子,莫奈現在也來親自給阮耳檢查了兩三次,手術方案做了十幾個,最後終於決定。
手術那天,巴黎下了小雨,世界很安靜,阮耳躺在手術室裏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打麻藥的時候,她已經閉上了眼睛。
那時,她淡淡的想,如果自己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她,會不會也覺得有那麼些許的遺憾?
但在她最後閉上眼的那一刻,她仿佛,透過那透明的玻璃,看到了男人的臉。
隻一瞬。
卻無比清晰。
是他來了嗎?
她忽然有了勇氣,想與病魔抗爭。
他說得對,餘生,還有很多值得去做的,就這樣結束,她會遺憾無比。
——
阮耳手術成功過後的第一個聖誕節,是在一家私人醫院度過的。
腦部手術過後,阮耳整個人的智商變成了三歲,她坐在輪椅裏,被男人推著在醫院的花園裏散步。
秦暮楚自從阮耳手術之後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她不記得他了,但,卻不排斥他的存在。
“C‘estlabellenuitdeNo?l
Laneigeétendsonmanteaublanc
Etlesyeuxlevésversleciel,
Agenoux,lespetitsenfants,
Avantdefermerlespaupières,
Fontunedernièreprière……”
阮耳穿著病號服,眼睛眨啊眨,“阿楚,為什麼醫院一直重複放這首歌?還有醫院裏到處都有這種掛滿了燈和禮物的樹——”
秦暮楚垂眸看著女人仰起的臉,勾唇笑了笑,“因為今天是聖誕節啊。”
“什麼是聖誕節?”
“就是一個西方的節日,是後人為紀念耶穌的誕生,便定十二月二十五為聖誕節,年年望彌撒,紀念耶穌的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