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一臉陰沉的站在醫院的走廊上,眼神犀利的盯著埋首神色躲閃的秦雨。
“他到底怎麼了?”
秦雨頭一直低垂著不敢直視葉辰的眼睛,“主子隻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所以一時間虛脫了而已。”
雖然秦雨說的理直氣壯,可葉辰卻是一個字都不信。
方才來的路上她就那般靠著秦墨白的身子,湊近了就能聞到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一絲腥味。
“秦雨,你倒不如直接告訴我,他究竟如何了,省的我去找醫生。”
秦雨聽到葉辰的話,不由得長長的歎息一聲,“葉小姐,你還是等到主子醒來,自己問他吧。”
他來說,一是違背了主子的命令,二是他覺得這件事還是由主子開口為好。
葉辰見著秦雨如此遮掩的模樣,心裏隱隱有了不安的猜測。
等到秦墨白被醫生推出來,葉辰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毫無血色的男子,心裏有些複雜。
放在以前她是多麼希望秦墨白能一覺睡死過去,不再折騰她,不再傷害她身邊的人。
可真正相處的這一年裏,她的心思竟然漸漸的變了。
走在雨裏,她見著他迎著風雨來接她,以前的她會毫不留情冷眼看著他走到她的麵前,又無情的拒絕與他同行。
如今她瞧見他黑衣上沾濕的地方,會下意識的將手裏的傘推到他的手裏。
葉辰,你是從什麼開始不再討厭他,開始默默的關心起他了呢?
這種改變,不是葉辰愛上了秦墨白,卻讓她有一瞬間回到了幼年時,那個寵著她任由著她撒嬌耍滑的大哥哥回來了。
她以為這是他攻心偽裝出來的,可時間過去,她也不再從表麵去看,用心去品,發現秦墨白是真的想要帶她回到從前,去過那段她之前最後悔卻又最為珍惜的一段過往。
葉辰站在窗口,靜默的放空自己,思緒隨著遠飛的鳥飛遠。
直到房間裏男子激烈的咳嗽聲將她的思緒一下子扯回。
“秦墨白。”
葉辰急忙走到秦墨白的床邊,忙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又給他拍著後背。
秦墨白見著如此主動的葉辰,倒是一臉的受寵若驚,女子眼神裏的擔憂他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
“我沒事。”
聽到男子沙啞不再磁性的聲音,讓葉辰聞之眉頭立馬皺起。
撫著他後背的手也頓住,眼神凝著,啟唇道,“你到底怎麼了?”
秦墨白唇邊的笑意下意識的頓了一下,隨後又歪頭望她,笑得有些嘲弄,“你是想我得了重病,好讓你早點回去是嗎?”
葉辰聽著他這話,頓時眉頭蹙的越深,之前的關心頓時消散全無。
“秦墨白,我葉辰不是言而無信的人,說好了一年就是一年,不會少你一天!”
見著秦墨白無事,葉辰頓時起身,生氣的拉開病房的門。
一旁守在病房外的秦雨,一見著葉辰臉色陰沉的出來,神色疑惑,“葉小姐,主子醒了嗎?”
隻聽著葉辰一聲冷冷的回複,“醒了。”
話音一落,人就已經離開了。
秦雨見著有些生氣的葉辰,沒有敢追上去問,倒是直接推門進了病房,見著自家主子抿著唇坐在那沉思,擔心的開口,
“主子,我方才看到葉小姐有些生氣。”
卻聽到秦墨白淡淡的應了一聲,便再無其他。
秦雨蹙著眉,跟他提到了葉辰今日問他,關於秦墨白身體的情況,終於沉思的男子有了些許回應。
“不要告訴她。”
秦雨聽著秦墨白的話,有些不理解,“主子,若是您告訴了葉小姐,或許她也會對您多少有些改觀,這樣您也會好受些。”
哪知道秦墨白竟回了他一句,這是他見過自家主子最無力的時刻。
“我好受了也不過就那麼幾天。若是她知道了一切,那會一輩子都不好受的。我不想。”
晚上,葉辰剛準備下樓吃晚餐,便瞧見秦墨白已然回來了。
瞧見男子那慘白的一張臉時,葉辰忍不住開口,“身體還這麼虛弱,我又不會跑了,至於這麼急著趕回來盯著我嗎?”
秦墨白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順著葉辰,“可不是怕你跑了嗎?還是我自己看著為好。”
葉辰聽著他這話,頓時氣得連手裏的筷子都丟在了一邊,氣呼呼的就上樓去了。
葉辰這前腳剛上樓,秦墨白就扶著桌子一陣猛咳,秦雨瞧見了,急忙上前,“主子,您何必故意氣葉小姐呢?”
她生氣,主子這麵上看似風情雲淡,可心裏一點都不比葉小姐好受。
到了夜間,葉辰還是沒有扛住餓,偷摸著從樓上下來,卻見著放在廚房裏熱的好好的飯菜,心頭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