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覺得頭大的是,這時候廣場西麵的路燈突然全部亮了起來,每隔一盞燈上就掛著一個小醜,尖尖的燈飾插入小醜的心髒,血水順著燈柱往下淌,顯然是才掛上去不久的。
而那個踩汽球的小醜已不知去向。
“廣場上人來人往,而我們就坐在噴水池邊,凶手是怎麼做到避開所有人的耳目殺人掛屍的?”
廣場上的人都已嚇得跑了個精光,之前處理爆炸案的警察剛剛離開,而接班的警察還沒趕到,此時我和袁圓兩個人孤獨地站在廣場中央,麵對著西麵路燈上六具小醜掛屍以及噴水池裏的小醜,有如浴身於地獄之火之中。
噴水池不合時宜地響起了音樂,一曲柴可夫斯基TheLoveaDeadMan(一個死人的愛)彈奏得蕩氣回腸,而在我和袁圓聽起來有如四麵楚歌般的悲愴。
“這裏何止一個死人?七個啊!”我搖著頭苦笑,這一場曠日持久的暗黑勢力公然挑釁,究竟何時才是個盡頭?
白無常看來是開始了瘋狂的報複,誓要挑起一場腥風血雨不可了。
“丫蛋的,這一天天的還讓不讓人喘口氣啦?”
鍾海濤剛剛收隊,又被召了回來,忍不住罵了句袁圓的專屬名詞。
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住這接二連三地奔波勞碌,都沒來得及歇口氣呢,臉上已現倦意,但那雙眼睛始終亮得出奇。
我無力地坐在地上,抱著腦袋,兩眼無光:“不說了,鍾隊自己看吧。”
鍾海濤皺著眉頭,一言不發,他此時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還沒找到?”
他左右環顧一圈,沒看到華遠山的影子,眉頭皺得更緊了些。這個時候他似乎又想起了曾經那個鬼馬精靈的華遠山,可現在,不過是個喪失了記憶的傻人而已,而且到現在都不知道人影在哪裏。
此時正值午後時光,路燈的亮光淹沒在對麵金世紀大廈的玻璃牆麵對陽光的折射之中,如果不是噴水池中忽現榨汁小醜,並沒有人會注意到路燈上的掛屍,也就是說,那些小醜或許早就掛在那裏了,隻是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罷了。
我用手搭起涼棚,遙望著路燈上尖尖的裝飾造型,然後走了過去。
每一盞路燈的燈柱上都有一根不明顯的拉繩,上端正是係著那些小醜的身體,也就是說靠著這些繩索的拉扯才將小醜掛上去的,但不是一點一點地拉,而是用力一扯,小醜飛速向上,剛剛好落在路燈的尖頂上倒插而入。
“這個人必須用很強的功力,剛剛好的力道,以及同時拉動這麼多根繩索的極限速度,不簡單。”我站在一盞路燈下,陷入了沉思。
鍾海濤站在另一盞路燈下,自語道:“一個人的速度,這麼多盞燈,還有噴水池,難度很大,應該不止一個人。”
鍾海濤說著,離開路燈走向噴水池,我也同時到達噴水池邊,袁圓仍然坐在地上唉聲歎氣,我發現此時鍾海濤的目光落正在她帽子的警徽上,它正被陽光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