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傷人傷己(2 / 2)

華遠山微蹙了雙眉,將目光從我的臉上移開去,而靳纖纖卻是饒有興致地看看我又看看他,那表情就好像在說“好戲開場了”。

我發現他的目光落在窗台上,許翹走出去的時候,也特意看了一眼那個方向,那應該就是他逃生的出路。

現在他的雙手被捆綁著,但行動應該還相對自如,如果雙腳也被捆住的話,就萬萬不可能衝出去。

我的身上綁著雷管,如果他要帶我一起衝出去,那結局與留在屋子裏並沒有區別,一樣的會被炸上天。

我知道,他是個不肯服輸的人,從靳纖纖手裏將我救出,這將是一件引以為豪的事,可以大大地滿足他的虛榮心,但我必須讓他打消這個念頭,即使他有九條命,也難抵那一瞬間的驚天動地。

我象在玩木頭人的遊戲,一步一步跳到華遠山的麵前,看著他的眼睛,淡定地說道:“我不會和你衝出去,華遠山,你不要自作多情。想和我成為一根線上的螞蚱,你還不夠格,我的另一隻螞蚱,是濤哥。”

“你以為我留下你是因為我真的想和你一起死嗎?不,隻是為了濤哥而已。第一次在霧海樓我選擇了讓濤哥生,這一次也一樣。為了濤哥,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向你下跪。華遠山,難道你還不明白,在我的心裏真正愛的人,永遠隻有濤哥一個,我真正想做的,是濤嫂,而不是華太太。”

雙目直勾勾地死死盯著華遠山,傷人傷己的狠話,說出來竟然不帶喘氣,說得如此順口,如此的心安理得。

反正訂婚戒指都還給他了,再說什麼他也不會在乎。

沒有我想像中的憤怒的表情,甚至連眉間的微蹙都沒有,嘴角又開始上翹到了最好看的弧度,但也隻是稍稍歙張,並沒有開口說話,很遺憾地對我搖了搖頭。

我是濤嫂還是華太太,他真的都已經不在乎了嗎?

就在幾天之前,也在這個藍屋裏,他抱著許翹說著的那一番話,哪一句不是直戳我的心窩?

隻是我沒有想過,會在死之前對他說這一番近似於報複的狠話,更沒有想到,再狠的話在他的心裏連一點漣渏都激不起來。

我被這份冷漠的態度刺激著,從一開始的言不由衷演變為了憤恨與不滿,將這些日子所有對他的怒意傾泄而出,話也越說越重,越來越不計後果。

“華遠山,你有你的許翹或者其他的妹妹們,我有濤哥,這很公平。其實我們都隻是互相演著一場戲而已,在你抱著我的時候,心裏想著別的女人,但你卻不知道,每一次和你親熱,在我的腦海裏,想著的是濤哥……”

“夠了冷然,不用再說,我都明白。”

靳纖纖的匕首又在我的大腿上劃過一道血痕,任由鮮血流淌,與秋陽的顏色一樣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