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針在我的眼前晃了晃,黑油油的液體抖動了一下,我很想避開,卻仍是困獸般難以退避。
“冷然,冷大記者,我告訴你,這一次我有百分百的自信,隻要注射一滴,便可以收到我想要的成效,華遠山這一次縱使有三頭六臂,也拯救不了你。哈哈,我好像得知你已經親手把他送進了刑警隊的審訊室,這一次,他在劫難逃啦。”
我的眼珠子一錯不錯地盯牢了靳凱手中的針管,那是屍油與進化中國捕鳥蛛的結合體,如果給我注射上一管,那效果可想而知。
我會象福記的老板以及張可可一樣,被逐漸地腐蝕消化而亡。
那時候華遠山或是鍾海濤看我的樣子,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不,我不要死得那麼難看啊!我寧願自己完完全全地消失,也不要留下殘缺不全的屍體供所有人參觀。
而靳凱看起來對他的研究成果相當滿意,那雙眼裏滿含著的,是一種成就感和滿足感,還帶著一種報複的興奮感。
他俯身在的我耳邊,細聲細語地說道:“我多年來苦心鑽研,隻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報複,華家,乃至整個世界。”
不明白靳凱與華家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恩恩怨怨,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拿我開刀?縱使我被腐蝕成支離破碎,又怎麼達到報複華家的目的?
現在的我,對於華遠山來說,已經無關痛癢。
而且,華家早在二十多年前已經滅亡,唯一剩下的華遠山,此刻他正在警局裏自身難保。
一抹冷笑又一次爬上靳凱的嘴角,眼底裏原先那一抹對我尚存的憐惜很快被怨毒之氣所替代,惡聲惡氣地說道:“別指望我會放過你,在我的原則裏,沒有手下留情這個概念。更何況隻這一招就可以捏住華遠山的命門致他於死地,何樂而不為?”
“誰叫你是華遠山最鍾愛的人呢?這是你的命,你得認。”
靳凱將針筒一抖,我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欲喊而無力,而他鼻子裏冷哼一聲,每說到華遠山三個字,便咬牙切齒。
“你知道嗎,這二十多年來,我活得是多麼的痛苦!而這一切,都拜華家那個老頭子華若風所賜。”
在靳凱咬得咯咯響的牙齒之間,迸發出對華若風的仇恨,這仇恨之火化做了對他的後人也就是華遠山的怒火,熊熊地燃燒。
漸漸地,那燃燒著的火焰變成了淡藍色的光,拿著針筒的手也逐漸地鬆懈,我更加害怕他在無意間將針尖戳到我的身上,那樣的話,便萬事皆休矣。
我完全相信他所說的針劑的巨大威力,不要說什麼令人惡心的屍油,光光那進化了的中國捕鳥蛛的腐蝕作用,就已經令我聞風喪膽,他每動一下,我的眼珠子也骨碌碌地跟隨著他手上的針筒轉動著。
靳凱的神情有些迷茫,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當中,我發現,隻有此時他的目光才變做平日裏我看到的柔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