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燙手的山竽(2 / 2)

他鬆開了我的手,久久地凝視著畫上的兩隻眼睛,一隻是“春天”,一隻是“海洋”,雖然已經遭到了破壞,但基本的輪廓還是存在的。

鍾海濤原本是要離開的,見到華遠山如此注重這幅破畫,也留了下來,跟在遠山身邊仔細地看了又看,也沒有結果。

袁圓和沈家兄妹三個有三顆腦袋湊在一塊兒,朝著“眼之魅”也是左看右看,跟著華遠山後麵亦步亦趨的,他走遠他們也走遠,他湊近他們也湊近,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們看畫,而我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華遠山的臉上。

華遠山這大清早的,拋開了尋找許翹這麼重大的事情和我跑到畫廊裏來,就為了這幅解不開的破畫謎,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與他的秘密有關嗎?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

我隻知道,華遠山的神情從莊重到欣喜又從凝重轉成了失望,最後搖一搖頭,連連地歎息。

“怎麼,華總,沒看到你想看的東西嗎?”鍾海濤悶聲一問,打破了整個畫廊的沉默氣氛。

華遠山的目光一斂,撇開了“眼之魅”,冷冷一答:“鍾大隊長知道我要看什麼?”

袁圓一看這勢頭,很“大義凜然”地站到了鍾海濤一邊,發出很誇張的兩聲冷哼,衝著華遠山發難。

“別裝啦,你故弄玄虛地圍著咱這破畫兒來來回回地繞圈兒,其實啥也不看。你以為我濤哥不知道,你大老遠地趕到這兒來不就是為了看一眼那個神秘的女人嗎?很可惜讓您失望了,濤哥早把她打發走啦。”

忽然意識到,我被袁圓這二貨狠狠地涮了一把,讓濤哥打發了那個女人之後,再打電話給我,因為她知道華遠山一定會接踵而來。

滿滿的都是惡意,這就是我的好閨蜜!

現在鍾海濤和他們可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而我和華遠山,則成了不折不扣的外人,而且還是袁圓眼中的“嫌疑人”。

“遠山,我們走。咱不看她這破畫了。”

我一怒之下,拉起華遠山的手,這個時候,誰與遠山對立,毫無疑問地也和我對立,沒有商量。

“冷然,別這樣。”鍾海濤喚了一聲,但他並沒有追上來,他的胳膊牢牢地被沈繽紛緊挽著,連腳步都邁不開。

我和遠山走至門邊,他回過頭最後望了一眼那幅破爛不堪的“眼之魅”,忽地眉心一跳,凝滯了兩三秒鍾,最終還是與我一起離開了畫廊。

我感覺到他的掌心微微地顫抖,又象是極力控製著,抬眼憂慮地看著他,他隻是摸了摸我的頭,給了我一個非常勉強的笑意,如果那也叫做“笑”的話。

“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他輕聲地,象是對我說又象是自語,而我的擔憂更甚。

華遠山將車開得飛快,在報社門口就將我“卸”了下來,說有事要趕回公司,沒有說再見,也沒有道別的親吻,轉瞬間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

我久久地站立,內心的疑慮與慌亂漸漸地泛濫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