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隊長,難道你不覺得今天這事兒就是衝你來的嗎?”
鍾海濤抹了一把額頭淌下的水滴,直麵華遠山:“你也聞到什麼異香了?”
華遠山搖了搖頭:“是冷然,她對那種異味敏感。而我,對她敏感,就這樣。”
很簡單的幾句話,優越感爆表,直截了當地向濤哥挑明,隻有華遠山與冷然是心有靈犀、息息相通。
手上還捧著水盆站在一旁的袁圓,這時衝著我眨巴著眼,一臉饒有興趣的樣子,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總希望看到兩個男人決鬥的場麵,但她很快就大失所望。
因為,這兩個明爭暗鬥的男人,開始討論起案情,越說越投機,還蹲在地上比比劃劃的,竟然將我撇到了腦後。
“陷入思考中的男人是最帥的,不過,我還是覺得濤哥更帥一點,冷然你說呢?”
二貨眨巴著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眸子,衝著我努著嘴,我白了她一眼,不表態。
“屍體呢?”周大法醫匆匆從市內趕來。
“沒有屍體。”小爐子又補充了一句:“本來有,現在沒有了,呃,還剩下一些些。”
周大法醫疑問的目光投向鍾海濤,鍾海濤點了點頭,周大法醫立即明白了:“和張鑫的屍體一樣,化了?”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大概那裏陣陣發涼吧。
周大法醫在飲水機的“屍體”旁蹲了下來,對血水做了檢驗,確定從飲水機裏流出來的是人類的血,不僅僅含有一種血型,而是多種血型的混合,被飲水機裏的水稀釋過了。
根據大法醫的分析,血液最初是以冰凍的形式又以蠟封存放入了飲水機內部,隨著溫度的增高,封蠟化開,血液溶解,造成了飲水機“流血”的假象。
尤其是候機室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得無法察覺的異香,人們的意識泛散,很容易被眼前的幻象所迷惑,中招最深的鍾海濤大概是凶手要特意避開的,所以對他來了個“特別關照”。
大法醫說:“我小的時候聽說過一種藥草,有一種淡淡的藥草香味,有致幻作用,據說它的名字就叫做無極草。”
華遠山也曾提及過無極草,據他的說法,是長在佛主家的後花園裏的。
忽然想起,我在他的書房之中拿到了那顆夭折的小綠芽,本來想交給濤哥查一查,後來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擱下了,而今那顆小綠芽早已不知被我遺落在何處。
“藥草香、藥草香……”鍾海濤又陷入苦思冥想之中,嘴裏念叨著:“一進來就聞到一股焦味,原來是掩蓋了藥草香。”
他的目光從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劃過,與我對視一眼之後,落在華遠山的臉上。
而此時華遠山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一變,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之中,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候機室。
五秒鍾之後,華遠山折了回來,二話不說拉著我奔了出去,在我的身後聽到袁圓的笑聲:“五秒,他忘了你整整五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