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她侍弄著藍色小花的時候,總是微微笑著,象一個柔靜溫雅的女主人。
“遠山愛藍色的小花,因為那是藍屋的標誌,而你,大概隻是因為愛屋及烏吧?”
對於我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句不算禮貌的問話,許翹沒有象往常一樣反唇相譏,而是笑得非常溫暖,隻顧看著手裏擺弄的花束。
“等遠山回來我會告訴他,你說他是一隻烏鴉。你和他就是一對討人厭的烏鴉,呱呱呱。”
我也笑了,在這種情況下,不適合爭風吃醋,更多的是對於我們共同愛著的那個男人的思念。
當他安靜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我們的心在一起,共同祈求著他能夠早日醒來。
當他在遠方,我們的心也在遠方,共同祈禱他能夠平安歸來。
有時候,我覺得許翹比我更愛遠山,我總是因為對遠山的各種猜測而漸行漸遠,而許翹,永遠都在他的身邊支持著他。
盡管華遠山向我求婚,盡管我的無名指上已經戴上了訂婚戒指每天在她的麵前晃蕩,也絲毫不能改變她留在他身邊的初衷。
“我負責幫他做所有的事情,你負責給他身心愉悅,就這樣。”
許翹淡淡地笑著,就象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臉上也沒有特別的表情。
對於這樣的分工,有點可笑,這種三角關係,我還是無法接受,依照從前的脾氣,我一定會一走了之,現在卻是忍了又忍,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忍多久?
讓許翹走是不可能的,那最終的結果還是我選擇離開嗎?象從前一樣,我選擇逃離,她選擇堅守與隱忍。
忽然覺得憤憤不平,華遠山是有多麼的陰險和自私?明知道我和許翹都彼此介意,卻仍然保持著這種糾結不清的關係,而他看起來卻很受用。
“其實,我們倆誰都不可能贏,對嗎?”看著許翹細心地擺弄著花瓶裏的藍色小花,有點心不在焉。
許翹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我,輕啟珠唇:“我們倆為什麼一定要爭個你贏我輸?這沒有道理。”
究竟有沒有道理,我不知道,隻覺得此刻許翹的表情非常怪異,一股自內而外湧現而出的憂傷在她的眉間久久散不去。
那一時刻,竟然有一種想伸手去為她撫平眉間的衝動,象每一次忍不住去撫華遠山的眉心一樣。
對於許翹來說,我大概是這些年裏又一個冒出來的程咬金吧,相對於其他的一些“妹妹們”,我是最難對付的一個嗎?
手機鈴聲再次打破了沉默,是沈絡繹打來的,他告訴我袁圓醒了。
再也顧不上與許翹有一搭沒一搭地爭風吃醋,急匆匆地衝了出去,奔向醫院。
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我奔向親愛的二貨姐妹。
許翹開著車追了上來,她很不情願,但堅持要送我。
我想,大概在她的心裏,我才是華遠山屋子上那隻烏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