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底下,一隻帶血的耳環,意味著什麼?
由於機關所致,客廳的地板完全傾斜,我和鍾海濤幾乎喪命於機關下的刀叢之中。
客廳所有的東西都應該落在下方,而這隻帶血的耳環是在沙發下麵找到的,這隻能說明
它是在機關恢複之後,也就是我們離開之後落在那裏的。
月亮已經從樹梢頭爬到了半空,夜風吹來,我打了個寒噤。
“首先,這是一隻很貴重的耳環,看這些鑽石,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戴得起的。”
袁圓將手背在身後,踱著方步,開始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
“其次,在正常情況下,女人不會被自己的耳環弄傷,除非、除非外力的作用,也就是被人拉傷。”
“再其次,這個外力的目的並不是謀財,否則不會將耳環遺留下來,顯然他並沒有注意到耳環脫落掉在了沙發底下。”
“綜上所述,我懷疑……”
袁圓突然正色道:“冷然,對不起,我還是懷疑華遠山。你想啊,為什麼紅衣女人進了你們的臥室卻沒有置你於死地?她不是一直想害你嗎?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不想連累華遠山而已。”
我也曾經懷疑過,可是並沒有往深處想,現在看來,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
袁圓繼續嘮叨:“這說明這個女人和華遠山的關係非同一般,至少,華遠山一定知道她是誰。冷然,你對你的遠山哥哥究竟了解多少?你確定自己這一生都和這個謎語般的人物綁在一起了嗎?”
我沒有任何防備被這麼一問,張了張嘴,卻無法回答袁圓的詰問。
是啊,華遠山對於我來說,除了一腔不靠譜的感情之外,自己對於這個人究竟了解多少?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許翹。
袁圓的問話句句刺耳,每一個字都如重錘狠狠地敲擊著我的心窩,兩眼發直呆望著她手裏那隻帶血的鑽石耳環。
“冷然,雖然我們是二十多年的好姐妹,但我必須醜話先說在前頭,如果查到華遠山有任何不法行徑,別怪我不講情麵,該怎麼做你明白的是不是?濤哥也不會放過他。”
“不,遠山隻是自己追查殺害他家人的凶手,他不會害人,更不會害我。”自己都能聽得出來聲音是那麼空洞,辯解顯得很無力,關鍵是自己毫無底氣。
“說實話,你自己信嗎?”
袁圓刻意將帶血的耳環在我的眼前晃動,毫不留情地撕開我一道又一道的心理防線,此刻她指給我看耳環的一個不顯眼的部位,那裏打著一個特殊的標記,寫著“福記”二字。
我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仔細地看內圈的標誌,與那隻帶血的耳環一樣,出自於百年珠寶老店:福記。
“這隻是巧合,福記的珠寶名滿天下……”
我喃喃著,一會兒看自己的戒指,一會兒盯著袁圓手上的耳環,而她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我,說:“這隻能說明,華遠山習慣在福記訂製重要禮品。”
二貨說完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對自己的分析感到相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