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性格有些孤僻的秋野先生為她破例,光憑這一點就非常了不起。
沈繽紛餘興未了,拉著我一幅一幅地輪番介紹畫廊裏的畫作,對於我這個門外漢,還真是對牛彈琴。
很意外地,在畫廊開業的那天見到了鍾海濤。
“濤哥好。”
乍一見麵,表情一僵,相互點了點頭,各自走開,兩個人都有些不自然。
沈繽紛說她特意邀請鍾海濤來的,並且還讓他穿上警服,一本正經地參加她的開業典禮。
按她的話說,說是請個哥們鎮一鎮四方的地頭蛇。
鍾海濤竟然也給了沈繽紛一個很大麵子,按她要求,全副武裝地來了。
袁圓又在我的耳邊嘀咕:“我敢打賭,他就是為了見你而來的。”
說是嘀咕,可她的聲音也已經夠大的了,足夠鑽入鍾海濤的耳朵裏。
隻見他的雙肩一震,走到了畫廊的最角落裏,剛好就站在站在那幅詭異的神作麵前,無形之中倒是起到了一種“鎮壓”的效果,我不禁莞爾一笑。
“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神采太美妙。”
這麼一笑就被眼尖的袁圓看到了,沒頭沒腦地唱起歌來,還一直將我往鍾海濤那邊拉,仍然不遺餘力地致力於撮合我和鍾海濤。
不過,我和他都非常清楚,我們都需要給對方時間和空間,同時也給自己時間和空間,沒有期限。
鍾海濤完成了沈繽紛之後就匆忙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酸酸的,忍不住難過。
袁圓拍了拍我的肩膀:“何必呢,又不嫁,又難過,冷然啊冷然,你到底要整出個啥才心滿意足?”
白了二貨一眼,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幫著沈繽紛忙裏忙外。
參加開業典禮的有許多市裏的文化名人,我的通稿不愁沒有話題,光光采訪幾個名人就夠我忙乎大半天。
不過在其他記者同行的新聞稿裏可就不一樣了,他們的重點完全放在“沈氏千金大小姐”和秋野先生的入室弟子這塊招牌上,還聯係到上一次那場反轉的婚禮,又大肆報道了一通。
而那幅特別的神作“眼之魅”隻是做為新聞附加的產品了了提上幾句而已。
網絡上傳的畫作,更是被列入“鬼圖”,看起來更加充滿詭異的色彩。
“這些人也太無聊了,老師明明不是畫的鬼圖,是一種印象表現形式,到底懂不懂啊他們?”
對於這樣的結果,沈繽紛非常不滿意。
我笑:“你不能指望每一個人都象你一樣對秋野先生的畫作有深層次的理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你就將就著吧。”
沈繽紛看著我歎歎氣搖搖頭走開去,因為,我其實也是那看熱鬧中的一員,在這方麵和她根本沒有共同語言。
抬眼看“眼之魅”,似乎白天與夜晚看上去有所不同,大概是色彩對於光線的不同反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