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翹撇著嘴,一步也不肯離開華遠山,我完全被阻擋在華遠山好幾步遠的範圍之外,一點也沒有機會。
我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忽地一抬眼盯住了華遠山:“華總,都是你的二十個億惹的禍,這局麵必須得你來收拾。”
華遠山一定沒有想到,我這個小報記者情急之下也能直接將他一軍,隻見他指著自己的鼻尖,眼睛瞪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得多,最後一臉的無奈,回身盯了一眼想笑憋住了的鍾海濤。
我了解華遠山是個典型的隻管自己門前雪不管別人瓦上霜的人,被我逼到如此地步,也隻能歎了歎氣,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接了過去。
他朝我不知道皺了多少次眉頭,但為了袁圓,我隻能放手一搏。
“辦法當然有,就看沈絡繹肯不肯去做。”
華遠山此言一出,鍾海濤也立馬醒過神來,之前華遠山一再提醒沈絡繹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就正出自於此。
那就是滿足金莎莎的條件,同意結婚。也隻有如此,才能將金莎莎騙下來。
沈絡繹被逼到了絕境,無路可走,一咬牙一跺腳衝著穹頂喊道:“好,你放袁圓下來,我和你結婚。”
但華遠山和鍾海濤還是失算了一步,金莎莎要求沈絡繹到教堂尖頂上去與她完婚,並且還要帶著那個先前主持婚禮的牧師。
華遠山遲疑了一下:“允許帶伴郞不?”鍾海濤緊接著向上高喊:“允許帶伴郞不?”
感覺他們兩個是無比默契有沒有?
金莎莎同意帶伴郎,但不許做為警察的鍾海濤上去,隻同意華遠山上去,並且指名道姓要我上去給她當伴娘。
她要我既當伴娘,又當記者,將她與沈絡繹完婚的照片發告天下。
華遠山看了我一眼,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要求金莎莎換人。
“她就是個三流小報記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金大小姐,你還是找個主流媒體的資深記者來給你做宣傳吧。”
不管我對他又是瞪眼又是咬牙切齒的,我在他的眼裏仍然就是個不起眼的三流小報記者,就衝著這一點,我也必須努力混出個資深的模樣出來。
金莎莎拒絕了華遠山的請求,堅持要我上去。
因為我曾經大言不慚地對她說過不屑於采訪她的婚禮,她偏要讓我好好地為她做一個專題報道不可。
“冷然,你小心,千萬別靠近毒蜘蛛。”
鍾海濤不放心我,拉著我的手千叮嚀萬囑咐的,將我交到了華遠山的手裏,但華遠山似乎沒有要握著我的意思,手掌冰涼。
我的手就象是被一塊冰捂著,一步一步沿著教堂窄小的樓梯向上而去。
許翹急得直跳腳,很麻利地竄到了樓梯的上方,攔住了我們的去路:“華總,你不能去。你答應過不會再管別人的閑事。”
她說“別人”二字的時候,目光凶狠地盯在我的臉上,原來,我就是他與她之間那個心照不宣的“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