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我不想做金絲雀(2 / 2)

我躲在閣樓裏偷偷望著窗下,他依然在小巷裏佇立。

街燈下的他象一尊米開朗基羅的雕像,憂鬱的臉龐逐漸變成了陰沉之氣,最後抬頭凝望了一眼我的窗台,孤獨地離去。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害怕什麼,如果他不能給我婚姻,那麼所有那些愛的誓言都隻是一個虛幻而已。

我自信自己還沒有達到那種不要婚姻不要名分的境界,為了愛可以付出生命,但不可以不要尊嚴。

關係陷入了僵局,我不肯低頭,他也傲然地不肯妥協,甚至每晚固定的一個晚安電話都不再打來。

我更是倔強地不肯主動找他,有時候許翹打來電話約我,也被我婉言拒絕,我才不要通過他的女助理跟他談戀愛哪。

如果他給我足夠的尊重,又何至於此?

換句話說,如果他足夠愛我的話,也不至於如此。

既然他能夠在半夜三更來到我家見我的父母,為什麼就不能夠給一個讓我和我的父母大人都安心的承諾?

不得不重新考慮我與華遠山之間的關係,將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在腦海之中梳理了一番,發現我對於華遠山仍然是一無所知。

他的內心世界裏,除了身係九條命的仇恨之外,究竟還有沒有真正的愛?

其實,華遠山與我非常地相象,他可以三番兩次地舍命救我於危難,卻不肯向我低頭給我最起碼的婚姻保障。

相愛很簡單,相處卻是如此地艱難,我與他的距離,從來沒有因為愛而拉近。

我沒有想進入華氏豪門,但讓他進我的小閣樓,似乎也不現實。

忙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唯一能夠讓我放鬆的去處就是沈絡繹的工作室。

那裏正象沈絡繹說的那樣,成為知心朋友的港灣。

有時候也會在那裏遇到鍾海濤,他似乎也將那裏當做一個釋放壓力的好去處。

鍾海濤說警方在鈴美的住處發現一套黑色的皮裝,很象機車殺手的裝束,章鑰已經辯認過,他想讓我也前去警隊辯認一下。

我搖了搖頭,對他說,我沒有印象。

其實,我心裏已經相當清楚,那個用鞭子抽打章鑰的機車殺手,就是鈴美無疑。

那天在華遠山的總室門,我聽得很明白,鈴美因為章鑰總追著華遠山製造新聞而給她“一點教訓”,華遠山也因此嚴厲地責備過鈴美。

鈴美愛華遠山已到了如癡如狂的地步,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所愛的人不敬,是不是也包括不允許別的人與她愛的人卿卿我我?

那麼她不斷地追蹤騷擾甚至想要我的命,也是那種極端思想的體現。

但現在美人已矣,再追究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我想,隨著鈴美的死,我的厄運也該停止了吧?再也不會有機車殺手追著我滿世界跑了。

可能華遠山也是這麼想的吧,在他忙於處理紛繁蕪雜的公司事務的時候,沒有再將我的安危列入考慮範圍之內。

但鍾海濤則不這麼想,看著我的眼神裏,時不時地透露出一絲憂慮。

“還是多加小心為好。”

不知道為什麼,鍾海濤的神情也變得非常鬱悶,喝了口茶水,不打招呼就離開了。

事實也果然如鍾海濤所憂慮的那樣,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機車殺手再一次出現,不過隻是遠遠地跟著我,等待著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