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看到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尊殺神,不禁打了個寒噤,他立刻意識到了,臉龐恢複了平和,眼中的殺氣也立即收斂。
“許翹已經為我們訂好了法國餐廳的位置,我們走吧。”
我真的很不喜歡這樣,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任由許翹掌控,就連約會的地點也是由她安排好了的,就算再高級的餐廳,我也沒有興趣。
“不,我不想吃法國大餐,我想去南街吃那些接地氣的街邊小吃。”
華遠山皺了皺眉頭,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不管他心裏樂意不樂意,這是我戰勝許翹的第一步,開心得手舞足蹈,象那隻掛在他車上的草螞蚱。
金世紀大廈的地下車庫寬敞而安靜,我滿心歡喜地站在一旁等著遠山開車出來,而此時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從角落處躥出來,一支冰涼的利器抵住了我的咽喉。
“夏喜旺,你要幹什麼?”
華遠山一聲斷喝,我才看出麵前這個使用利器劫持我的人,竟然是夏喜旺。
他在範府那一場大火中受了嚴重的燒傷,不僅麵目全非,一條腿也落下了殘疾。
可以說現在的夏喜旺完完全全人不人鬼不鬼,當年能夠讓範采薇下嫁的俊俏小夥早已不複存在。
“沒想幹什麼,就是想向你討個公道。”
“公道?夏喜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並沒有人害你。再說,你若是來向華遠山我討公道,劫持個女人又算什麼?”
“我就是想弄明白,你華遠山究竟何德何能,讓一個個美人為你赴湯蹈火前仆後繼的,憑什麼你做任何事都風聲水起,我卻一敗塗地?是,我出生低賤,可我努力了,我靠自己的聰明才幹拿下了範氏,可還是被你剝奪得幹幹淨淨,一根草繩都不給我留下。天理何在?道義何在?”
華遠山冷笑一聲,那略帶著磁性的聲音此刻充滿了另一種令人戰栗的魔性:“天理和道義?我也很想知道究竟何在。很早以前我就告訴過你,你的財富從哪裏來的,一分不少都必須還回去。出來混,終歸都要還,這就是我華遠山的準則,沒有例外。”
我沒有感到喉嚨處的疼痛,而是心口的劇烈的震動。
據我所知,早在夏母焚毀範府之前,夏喜旺就已將範氏公司折騰得剩下個空殼,而他另起爐灶開辦的新公司也因經營不善瀕於破產。
原來鈴美背後的雇主就是夏喜旺,而華遠山明知道鈴美來路不明卻將她留下,就是為了將計就計反讓夏喜旺破產而陷入了絕境。
商場如戰場,豪門之間的爾虞我詐更是令人觸目驚心。
“哈哈哈,華大總裁,我今天既然來了,這個例外我就是要定了,由不得你不給。”
夏喜旺誇張和變態的笑聲在地庫裏回蕩,手上的利器劃破了我喉嚨的皮膚,鮮血一滴滴往下淌,隻要他再用力半分,隨時就能讓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沒有叫喊,在這種狀況下叫喊並不能解決問題,相反隻會讓氣氛更加緊張而已,而且我百分之百地相信遠山一定能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