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遠山拉著我跑得比兔子還快。

沈絡繹跑出來的時候,光著一隻腳,在他蹦達出來的同一瞬間,整塊地板塌陷,連同所有的座椅一齊砸向下一層樓。

下麵一層是電玩城,好在早先為了排查人偶都已經清場了,否則這人員傷亡的後果不堪設想。

“這種蜘蛛的學名叫做‘中國捕鳥蛛’,劇毒,毒液具有高度腐蝕作用。剛才你要是舍不得鞋子的話,說不定就要舍棄一條腿啦。”

沈絡繹光著一隻腳,這會兒呈金雞獨立狀,一臉沮喪。對於自己一時魯莽造成的嚴重後果感到萬分懊悔,同時也對遠山的機敏和過人的才識深深地折服。

“可是,這種毒蜘蛛隻生存於野外,一般是原始叢林中較多見,而在室內……”

遠山打住了話題,目光斜乜了一眼鍾海濤,似乎在對他說:“這不是我華遠山的事情哦。”

鍾海濤當然會意華遠山這意義非凡的一瞥,做為一名刑警隊長,接二連三地出現這些無厘頭的案件,而至今一個也沒有破,除了著急之外,還有深深的慚愧。

“不知道這個商場裏麵究竟有幾隻這樣的毒蜘蛛?”

首要的問題擺在麵前,每個人麵麵相覷,偌大的商場裏,要捕捉尚不知數量的毒蜘蛛,談何容易?

很難想象如果今夜沒有遠山在場的話,事態究竟會往哪個方向發展?遠山似乎阻止了正在悄悄醞釀之中的某些事件的發生。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風刮得也太大了點。”

一種的不祥預感籠罩著我的心頭,感覺到華遠山握著我的手更緊了些,我抬起頭來仰望著他,正好看到他也正低頭望著我,心中頓時暖暖的,不再感到畏懼。

不管他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因素跟我玩著一場沒來由的愛情遊戲,在此刻,也隻有他是我最堅強的依靠。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整座商場燈火輝煌,卻照不到某個黑暗的角落,那裏罪惡正在滋生、漫延。

鍾海濤他目前能做的,隻能是亡羊補牢,製止事態的進一步惡化,控製恐慌局勢的泛濫。

而華遠山這位刑事偵查學博士,似乎對於破案沒有多大的興趣,他隻想帶著我盡快離開這裏。

可是,商場已經戒嚴,即使我們與鍾海濤關係再鐵也不能例外,隻能老老實實呆在麥家裏麵繼續吃冰淇淋。

“遠山,你不去幫忙嗎?”

遠山搖了搖頭:“我不是警察。”

一個美帝國頂級學府畢業的刑事偵查學博士,卻沒有從事與偵查有關的職業。

他的戰場是商界,他的目標是賺錢賺錢賺錢,重振華氏曾經輝煌的家業,這似乎也無可厚非。

我不禁為鍾海濤感到深深的擔憂,這些日子鍾海濤消瘦了許多,但雙目依然矍鑠有神,指揮手下的工作也依舊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不過,我發覺他有時會將目光停留在華遠山的臉上幾秒又轉開,遠山似也有覺察,但他裝做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