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圓不依不饒,已經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我並不阻止袁圓發威,坐等著華遠山被激怒。
遠山忽然皺了皺眉,目光轉向玻璃窗外,我順著他的眼神,沒有看出外麵有什麼特別的。
袁圓斜乜了眼睛看著我,搖晃著肩膀,哼起了那首老歌:“是否每一位你身邊的女子,最後都成了妹妹?……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為何每個妹妹都那麼傷悲……”
唱著唱著,忽然倒吸了一口氣,停下來,張著嘴強忍著不說話。
我不知道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不過,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主動說出來,因為她就是一個心裏藏不住話的人。
果然不到半分鍾時間,袁圓就將我拉過一旁,在我的耳邊說著悄悄話。
“冷然,你有沒有發現,華遠山身旁的女人,每一個都不正常?養母死的不明不白,妹妹們都瘋了。那個許翹也老大不小了還沒嫁出去,更別說還有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歐陽秋。我說冷然,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不要誤入華遠山的魔咒,到時我是去公墓看你呢還是去精神病院看你?離他遠點,這話沒錯。”
這時候沈絡繹買好了吃的走了過來,冰淇淋堵住了袁圓的嘴。
我沒來得及回答,袁圓自己“噓”了一聲,主動地閉上了嘴。
我明白袁圓的話不無道理,從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我說“離他遠點”,直到現在,我最好的閨蜜也這樣對我說。
我想,這絕不會是空穴來風。
“遠山。”
我將冰淇淩遞給遠山,遠山沒有接過,兩眼仍然盯著窗外走動著的一個機器貓。
我又叫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機器貓走過了之後,是一個小黃人,然後又是一個搖頭晃腦的聖鬥士。
遠山拿著冰淇淩,眼神還是緊盯著那些東西一個個從窗前走過,繞商場一周之後,又一次經過麥家的窗前。
“遠山,那些人偶,有什麼問題嗎?”
我注意到了遠山的反常,他手上的冰淇淩已經化了,奶油冰糕往下淌,沾了滿手。
遠山點了點頭,又搖頭,自語:“為什麼會有這麼多?”
袁圓有些傻愣,說:“什麼這麼多?一人就一個嘛,華總不吃就給我好啦。”
遠山順手就將冰淇淩遞到了袁圓手裏,起身出了麥家,跟在那隻走得最慢的機器貓後麵。
我追了出去,看到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冷不防一個天線寶寶直直地站在他的麵前,麵對麵、臉貼臉。
我想他一定可以透過塑料薄膜將裏麵的真身看得一清二楚,隻是不知道,那些人偶究竟有什麼特別吸引他的地方?
我還站在原地發愣,卻見遠山忽地一腳飛起,踹翻了麵前的天線寶寶。
商場裏的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了,愣了兩秒之後開始紛紛指責華遠山的野蠻行為。
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還用手機拍下來。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華遠山的光輝形象就傳遍了全世界。